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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這點佩服,老楊頭什麼兵刃都能使。他似乎沒有自己專門的兵刃,都是用的是客人定製的兵刃,有什麼用什麼。
兩人背靠背,緊緊盯著場子中的那個人。
黑網沒有了目標,掉落在地。
老楊頭一把收了在手。
待要走,四周飛舞的樹葉,一圈,對著兩人,張張蠢蠢欲動。
煙霧散盡,林平樂站在那裡,輕揚手。
李惜那張爆裂符炸破了他的衣裳,衣片飛舞,但是,人卻未傷分毫。
他盯著李惜,眼中意味不明。
林平樂是吃驚的。
他認出了李惜。
三年不見,這個丫頭長高了不少,也清瘦不少。
原本圓潤的下巴尖了,一雙眼睛還是那麼犀利,雖然極力掩飾,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她眸子裡的憤怒。
她的符畫竟然又進步了。
這還真是。
連五級的爆裂符都能繪出來,可是她的修為頂多是3級。
“你叫李惜?”
他忽然揚聲。
鬆手,那些樹葉紛紛跌落,一地落葉。有幾片飄在李惜腳上,鬆軟無比。
李惜一愣,看看老楊頭,見他不解。
她動了動手指,,一張土遁符悄悄出手,就要逃。
好漢不吃眼前虧,走吧。
“你的畫可還帶在身邊?”
他近前一步。
李惜一愣,硬生生地頓住身子。
她抬頭,見他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一臉認真。
“林平樂,你什麼意思?”
她也不再裝了,直接問道。聲音寒冽。
“我還以為你不認得我了。”
林平樂笑眯眯地,繼續向前一步。
116等你到了金丹期,再來找我
李惜不吭聲,她的身子僵直,因為林平樂的這句話。
畫!
他竟然敢提起那幅畫。
李惜眼睛發紅,她用力吐了一口氣。
“什麼畫?”
她昂起了頭,直視著林平樂,一字一句:“還不死心?人都死光了,怎麼,你還惦記著?”
她聲音有些哆嗦,控制不住地。
眼前這個人,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她已經努力忍耐了。要不是她實力不如對方,早把他大撕八塊了,那裡會容他在這裡大放厥詞。
李惜手裡的符畫攥了松,鬆了攥。
“你失態了。有敵當前,切忌心浮氣躁。”
一聲傳來,淡淡的,是白恩。
李惜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靈獸袋,袋口寂靜。
她重新抬頭,眸子裡的血光褪去不少。
然後,她發現,對面的林平樂靜靜地瞧著她,那群黃蜂不知何時已飛回了巢,他就站在那裡,背著手。
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平靜得很,見她瞧過去,也望過來,目光飄忽,望著兩人。
她也就靜了下來。
自己急進了。
沒辦法,瞧見他們林家的人,她心裡就會控制不住勾起火氣。
她又深深地呼一口氣,開始思索對方的意圖。
“你這麼生氣,是要找我報仇麼?可惜,你現在沒有這個能力。”
李惜一窒,咬了牙。
林平樂一笑,瞧著李惜極力抑制的樣子,加了一句:“認真說起來,你的家人,並不是我殺的,你無須這樣大的火氣。”
李惜止不住冷笑。
她覺得林平樂的腦迴路有些不一樣,殺人的是他的師父,帶人來李家的是他和他的父親。他全程在場。
現在他說這話,就像是一個殺人兇手對她說:“殺人的,不是我,是那把刀。”
李惜覺得已經沒有必要討論這個話題。
她說:“林平樂,你既然說到這裡,我只問你一件事。”
她聲音平緩。
林平樂點頭:“你說。”
李惜就盯著他,目光鋥亮:“那幅畫”
她斟酌著,警惕地瞧著對方。
要不是林平樂這回提起,她都差點忘了這件事情。
灰衣人的事情,既然已了,她也就把這件事情暫擱一旁。
林家對這幅畫的執著,她是知道的。照理說,她本不該問他,但是,如今灰衣人不知死活,她總要找個人,問個明白才好。
眼前這個林平樂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林平樂瞧著李惜,眸子一閃,似乎不意外。
他忽揮手,身後“撲通”,有人倒在了地上。
“老楊頭!”
李惜一驚。
他還是動手了。
“別動!”
耳邊傳來林平樂的聲音,清晰無比。
“如果你不想給他帶來麻煩的話,就不要動,老實聽我說話。”
李惜愕然,看著林平樂,見他嘴唇開合。
一線傳音。
這是築基修士才會的功法,把聲音集成一線,只有對方一人能聽到他說的話。
這是不想讓老楊頭聽到。
可是對方明明沒有築基,才13歲。
李惜看看身後的老楊頭,見他呼吸尚勻,面色如常,躺在地上,正睜著眼睛發急。
她不由暗自心驚:老楊頭即將築基,林平樂卻是抬手間,就將他制服,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