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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英依舊用衣裳包住。
“我試驗了多個,只有她成功了。我想,或許是她體質比較弱的緣故。”
藍田英大致說了情況:“還有一個,可惜被它跑走了。我正找呢。”
明真聞聽,定定的,然後,他再度看向地上的藍蜥蜴:頎長的尾部,鱗甲厚密,是實在的妖獸無疑。
“你先去吧,把它留在這裡。”
藍田英答應一聲,起身恭立。
“師父,上回五師弟說,要借我那個玲瓏罩,我想著.....“
“你留著吧。今後用得著,他要用什麼東西,叫他來找我就是。”
明真聲音溫和:“你且先回去,回頭我會再尋你。”
藍田英這才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絕口不提五師兄的事。
到了門口,他頓一頓,對那個一直候在外面的弟子招手。
弟子疑惑靠近,卻是見一張放大的俊臉:“今日是你值守?”
弟子點頭,疑惑,他看著藍田英。
“你明日不用來了。”
弟子大驚。
想說什麼,卻是見身後轉出另外一個弟子,他也聽到了這話,卻是板著臉:“你沒聽到三師兄的話麼?”
弟子見兩人都瞧著他,又見裡頭沒有動靜,不敢說什麼,只得退下。
剩下那個弟子這才對著藍田英恭敬地:“師兄發落得是。回頭就換了人來。”
藍田英一笑,轉身離開。
弟子重新又進去。
屋內,明真道長怔怔地不說話,低聲:“現在是幾時了?”
弟子低頭:“快酉時了。”
影子一閃,明真長老不見了,連同地上那隻大蜥蜴。
弟子看著空曠的屋子,這才暗自撫胸:暗道自己方才見機得快,去候著師父來,不然,這回恐怕連他也一起發落了。
能留在明真門下的弟子,哪個是省油的燈?
也就方才那個弟子,竟敢給藍田英難堪。
這不,人家又在師父跟前得臉了。倒霉的還不是他這個小弟子?
方才院子外這番動靜,裡面可是一清二楚,人家一個元嬰修士,哪裡管這些閒事?
他搖頭,更加小心了些。
......
剛過晌午,天下起了雨,開始還淅淅瀝瀝,後來就細密了起來,漫天飄灑,很快就沾濕了鋪子上厚厚的茅草。
李惜看著收拾東西的長毛,舉起杯子:“你這又要出門?今兒,這天不好,就不要出攤了。”
長毛一邊裹著氈子,使勁紮緊了,一邊回頭笑:“沒事,這點子雨怕什麼?什麼時候,咱們出門講究這些?”
李惜就笑了起來,也是,修真人士,還怕這點雨水?自己是矯情了。
“去吧,早點收攤,回來幫你師父把那長刀的火給收了。”
她挪嘴,那邊灶上靠著一把半人長的彎月刀,基本完成,只剩最後一道工序,再見淬一把火,把後手上再鍍一層子銀邊就成了。
李惜感嘆:老楊頭現在做不了活,只能給人打一些尋常用的刀具之類的。
一個練氣師,竟淪落至此。
“知道了。”
長毛答應一聲,推開屋門,消失在雨霧中。
“丫頭,你說找到人做了?”
老楊頭看著面前的圖紙,細細地研究。
這張圖紙畫得分明,詳細記載了功用以及要求。
正是按照他的要去畫出來的,一目了然,功用分明。
老楊頭指著一處說:“這未免也太精密了些。怕是做起來有難度。”
他說得是那五指的抓握功能。
“這自然是要的,你是煉器師,這指頭靈活不靈活自然是最重要,還有這裡,我是設計了一個小機關,但是,我沒有畫全,只是要求那個師父給預先做了一個底子,剩下的,我的意思是,得你自己來完成。”
李惜挑著眉,笑眯眯。
老楊頭定定地看了李惜一眼:“你想得可真細。”
李惜抬一抬手:“喝。”
她仰著脖子,喝了一大口,連連扇著:“辣!”
老楊頭笑眯眯遞過去一杯水:“這可是紅椒,你還真喝得下!”
李惜用滷肉的汁水當酒喝,裡頭全是一層子紅辣油。
她吸了吸鼻子,滋溜著嘴唇:“渾身**辣的。辣味有了,關鍵還不暈。”
老楊頭哈哈笑。
李惜一直呆到下晌才回去。
此時路上雨水更大了,田間小路上一股股水流嘩嘩地,肆意流淌著。
老楊頭依在門框,看著行走雨霧中的李惜,渾身縈繞著一層子淡淡的靈力屏障,雨水四散避開,絲毫沒有沾到她的身上。
他眼裡有著笑意:築基了,就是不一樣,瞧這護體靈力,多自然。
這孩子,真是不錯。只是,似乎更沉靜了,許多事情都避開不談,說了這麼多話,酒也陪他喝了,她來中州之後的事情,愣是一句沒說。
老楊頭有些擔憂:她現在隻身一人在這裡,她身邊那幾隻都不見,也不知可是應付得來?
李惜一路飛快地回到了屋子裡。
她進門。
就見傳聲符一亮。
是賀群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