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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花青搖頭。
“說不好。我看不清她的本體是什麼?這就奇怪了,難道說是人妖?”
“你呀!”
常碧青和花眉兩人無奈,看了他一眼。
“也許是她身邊有妖獸,所以才有妖氣,你知道的,靈寵和人在一起待久了,也會沾染上的。”
“或許是吧!”花眉也點頭。
花青不再說話。
常碧青就看了花青一眼,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對於白蝶的死,心裡有怨恨。可是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你師父,也是她的劫數。當日我曾勸告過她,我們如今是在人修的世界,能潛伏下來已經是不易。萬事都要小心些,切不可漏出破綻,可她,還是偷偷去吞食修士,這回,竟然是門裡的弟子她也下口是,毒性是解了,可是提早化身了我看過她的身子,是被利爪撕開的。所以,殺死你師父的,應該也是妖獸。只是不知道,又是什麼東西?我竟然感覺不到”
常碧青幽幽地。
花青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花白蝶自被那條巨蜥咬傷後,妖毒就一直未清除。百年來,導致功力大跌,每天維持人形只能半個時辰。每每妖毒發作時,只能靠生啖其他妖獸或修士的血肉來控制這次終於能化形了,褪去最後一層皮,就再也不受此毒的折磨了,誰知,就在這節骨眼上,給
花眉沒有說話,花白蝶與她都不容易。
花青眼中含淚:“都是我,師父才要我說,師父說得也沒有錯,吃幾個修士怎麼了?他們何曾對我們留過情?蒼茫山,那些死去的同類,連地上的泥土都染紅了,我們又有什麼過錯在他們眼裡,要麼就為他們所用,不能的,就全部殺掉。是他們先挑起這場戰爭的。師父為什麼會受傷?”
他情緒有些激動,眼睛裡光彩流動,隱隱閃爍出紅光。
“青兒!”
常碧青一驚,快速伸手,點在花青的腦門上。
花眉也上前幫忙,兩人一前一後,同時出手
花青一抖,眼中紅光漸漸退去。
常碧青雙手撫上花青的肩膀,輕柔地:“自古以來,人妖就是對立的,一直是屠殺不斷,不然,咱們為何要努力修煉,化成人修的樣子?人修也不全是壞人,碧羽門收留了咱們,咱們才逃過一劫。兩個長老,把碧羽門交給咱們。這麼多年,這些弟子,叫你師叔”
她頓一頓:“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咱們的族人,咱們去找誰那些人,我都記著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常碧青的話,漸漸地讓花青靜了下來。
自己方才急躁了。
他眸子暗沉。
李惜一早下了山。
下山就慢得多,這裡是碧羽門,除了飛舟,不允許飛行,她的飛行符用不了。
李惜走走停停,也到了半山腰。
肚子就嘰里咕嚕地唱了起來,水囊里也沒有水了。
她四下一瞧,就往一邊摸去。
她順著草叢摸了十來步,就見有條小溪,掩映在草叢中。
她蹲下,拿了水囊,去灌水。
然後,她聽到了聲音。
她後背繃緊,摸出符畫,慢慢直起腰來。
透過樹叢,兩丈遠的地方猜草木在晃動。
看著草叢裡翻滾的兩個人,李惜僵在那裡,進退為難。
聽著那男子猶自“吧唧”“吧唧”毫不顧忌,急不可耐的親嘴的聲音,李惜眼睛不知往哪裡瞧。
這麼火爆的場面,又是真人版,真是辣眼睛啊。
敢情,這是碰到了一對野鴛鴦啊?
她思索著,準備向後退去。
“誰?”
下面那個忽抬了頭,露出一張臉來。
滿臉潮紅,髮髻散亂,因為看見自己而有些尷尬。
上面的那個早翻身而起,迅速去抓地上的衣裳。
李惜不容細想,身子一晃,從原地消失。
地上的兩人手忙腳亂地穿戴好,那個男子抓了長劍在手,四下打量。
林子搖曳,哪裡有人影?
“快走吧!”
女子拉了一把那個男子,催促。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東西,順著草叢一溜地跑遠了。
身後,李惜重新又出現。
方才她用了土隱符。
這主峰有禁止,不能用遁地符。
她可不敢在碧青面前“班門弄符”。
方才那個其中一個是碧羽門的弟子,從他的衣裳上可以看出。
另外一個,卻穿著常服。
兩人應該是在這裡幽會,這裡靠近山腳,許是山下的姑娘吧?看樣子長得不賴,李惜眼前晃過方才那白嫩的肌膚,明晃晃一片。
看來,是她攪了人家的好事,這小弟子,艷福不淺啊。
她搖搖頭,失笑,繼續往下走,已經依稀可以瞧見山下的燈火。
到了家裡已是昏黑。
遠遠地瞧見昏黃的燈光透出,李惜加快了腳步。
影子投在窗紙上,搖晃不停,老楊頭正一人端坐火爐前自斟自飲。
她輕輕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回來了?怎麼這麼晚?”
老楊頭忽然出聲,仰頭又向嘴裡灌了一口酒。
“嗯!今日下山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