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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草滑溜,扯了半日,也沒扯出來。
她摸出匕首,割了一會,水草四散開。
原來是一具骷髏。
李惜吃了一嚇,忙不迭地放開。
身側有人過來。
她急轉頭。
老楊頭滿是皺褶的臉放大,他揮手示意,往水面躥去。
李惜跟在後面。
“嘩啦”一聲,兩人躥出了水面。
“走,走走!”
老楊頭一疊聲地催促。
耳邊風聲呼呼,李惜匆忙之中,回頭瞥了一眼,湖面依舊平靜。
“蔣大鵬?”
身子呼地一下,騰空,老楊頭直接使用了輕身術,拉了她走。
一直跑到院子裡,老楊頭才鬆開李惜的手,“咳咳!”
他拍著胸口,大聲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喘不過起來。
李惜忙扶了他進去,讓他坐在火爐旁。
爐火尚有餘溫,李惜捅了捅爐底,暗紅的火重新躥起。
老楊低著頭,靠著爐子,喘著氣。
“老楊頭!”
“大鵬?”
“放心,他死不了。”
老楊頭喘著氣,見李惜看著他。
“容我想一想,咱們明日再說,可好?”
老楊頭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說話。
李惜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站在門外,她停了一停,見裡頭依舊沒有動靜,只得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吱呀”一聲,她輕輕地關上了門。
屋子內,
老楊頭低著腦袋,慢慢地抬起頭來,這才依著爐子,慢慢地伸直了腿。
他眼睛裡這才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看到了什麼?
他跟著那個人到了白水灘。
他在水底下找了許久。
水下有一個石門,
他的心怦怦地跳著。
憑經驗,他知道也許是一個機遇,也許是莫大的危險。
當時他猶豫了。
他在水下潛了兩日,也沒有個主意,直到耗盡了那件避水鐲里的水靈石,才上岸來。沒想到,卻是碰到了李惜來尋他。
他起身,鎮定一下心神,推開窗戶,
對面屋子裡淡淡的光透過窗欞,一個人影似乎在伏案畫著什麼。
這丫頭,又在畫符畫了。
今日她的避水符用完了。
她定是想再去找那個蔣大鵬。
也罷,這是本就是因他而起,得再走一遭。
那個水下這麼大,那個蔣大鵬十有**是迷失了,或是進入那扇門裡了?
對面門開了,李惜過來。
“我們明日去白水灘。”
她急急地說。
見老楊頭沒作答。
“老楊頭,你沒事吧?”
她仔細地瞧著他。
老楊頭那幅神情,明顯是有問題。
“你瞧這是什麼?”
老楊頭回過神來,答非所問。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石頭。
一塊暗紅色的石頭躺在他的手掌心。
“你知道,咱們的鏟子都去了哪裡?”
李惜搖頭。
“你瞧!”
這是火靈石,石頭暗紅,隱有黑色環流動。
“對!火靈石。這是我從水下撿來的,水底怎麼會有火靈石?我估計蔣大鵬可能掉到那裡頭去了。”
老楊頭肯定的。
153白水灘(三)
兩人商定,去探一探那白水湖。
李惜開始收拾起東西,旁的不說,這避水符,必要帶足了。
她一揚手中的一沓符畫,多數是避水符。
她方才回來畫的,少說也有數十張。
“這事我還得和小雅說一聲!”
李惜掏出了傳聲符。
一條油綠的青蛇掛在燈罩子上,“噝噝”地伸著舌頭,燈罩也是綠色的。
一雙手,突然從中間挑起它,青蛇巴在燈罩上面,似乎不願離開,上面尚有餘溫。
“難不成這燈罩子會比我這身上還暖不成?”
幽幽的聲音,手指一翻轉,青蛇就“啪”地一下,順著花青細白的手腕繞了上去。
五六步外,萬小雅偷偷覷一眼華青,繼續咬牙托著。手掌三寸處一杯清茶顫巍巍地抖動著,懸浮在那裡。
她已經託了小半個時辰。
奈何,花青師叔半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一大早,花青就過來和常娟師父說話。
小雅正在練御氣。
懸空托起一個杯子,裡頭是半杯水。
花青進來,瞧見了,一句話:“常娟你是越來越不會教徒弟了,難怪這沒久了,還是這般水平,這要練到猴年馬月去?”
他看著小雅,似笑非笑地,伸手一彈,小雅面前的杯子陡然注滿了水。重了不少,搖搖晃晃。
小雅使出全力,勉力支撐。
頭上汗珠低落。
腰上突然一亮。
“小雅!我要去白水灘一趟。”
李惜的聲音傳出來。
小雅忙放下杯子,正要出去。
“站住!”
在花青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小雅只得出聲:“姐姐去白水灘作什麼?”
“一言難盡,回來再和你細說,這幾日莫要尋我,我回來自會來尋你的,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