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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差不多就攢下這點家當。
要進山一趟,這樣進度太慢,得獵些真傢伙出來。
靈石啊!
李惜拉開抽屜,瞧瞧已空,先是畫了幾張符畫,以備明日用。
然後,開始提筆思索起“龜盾符”。
這款以防禦著稱的符畫原是一層防禦罩,萬重俊之前把它加固了一層。
現在李惜想著給它再加上一層。
三重保險!
“記住,凡符畫,可以改,更可以大改。一種符畫一旦面世,使用多了,就容易被破解。你要讓它不斷變化,就是升階符腹危力最大,也最可做文章。大膽點,沒關係的,多試幾次,總會成功。”
萬重俊的話言猶言在耳,李惜吸了吸鼻子,凝神,認真地畫了起來。
她一直畫到月上中天,丹田內光圈暗淡下去,才罷手。
外面靜悄悄地,黑曜不時甩一下尾巴,發出一聲輕響。
她睜著眼睛,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離開萬家莊已經三個月,一路跋涉,才到了這裡。
這是碧羽門腳下。
李惜一路打聽,知道碧羽門就在雲山。望著那連綿不斷的大山,李惜先住了下來。
知道小雅在這裡,就好了。
她知道,小雅應該會在一年後回家探望,到時,她再一起回去瞧瞧。現在麼,她就先不去打擾她了。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又能做什麼呢?
058五葉果
她安心地在柳鎮住了下來,租的劉婆子的房子。
劉婆子一人住,丈夫和兒子早年就在雲山沒了。她現在一人過著,性子有些孤僻,不與人交往。
李惜覺得挺好。
她帶著一隻老鼠,一條黑狗,也不想與人有過多交往。
早上天蒙蒙亮,李惜就起來了。
她背著一個大竹筐,出了院子,向外行去。
身後一扇門開了一條縫,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貼在門縫裡,看著一人一狗漸消失,不作聲。
太陽升起的時候,李惜正攀爬在一面岩石上,岩石整面光滑,稀稀拉拉長著幾叢茅草。
李惜雙手用力抓緊一條小兒臂粗的藤蔓,呼哧呼哧地往上爬。
側邊,一條黑影早順著山澗利索地攀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岩頂。
黑曜抖了抖毛,站在岩石上,望望四周,不時朝下探一下頭,百米外,李惜還在努力攀登。
此處已經沒有路,這裡是一道分界線。
大凡進山的人都到此處打住,不再往前走。
這是外圍。
再往裡頭,就是未知的區域了。
常聽有人進去,就沒有再出來。
李惜此番是狠下了心。
聽說那裡頭有不少靈草,還有百年以上的靈參果。
一枚靈參果能賣到幾十到上百靈石不等。
一般修士尋了捨不得賣,大都自己用了。
李惜卻是無礙。
靈谷靈果,於她無用,至多是滿足一下口腹之慾。
靈石,她只要靈石。
她如今正急需靈氣,賣符畫、打獵物都滿足不了她貧瘠的口袋。
她急需大量靈氣,還有翠雲也需要。
白恩說了,翠雲本是天地靈株,依附靈石伸長。此番它被連根拔起,大傷元氣,奄奄一息,需要大量的靈石供養它恢復靈氣。
靈石,靈石,總之,當下他們最缺少的就是靈石。
總要去探一探。
也不知走了多久,日出日落,第三日就到了一處。
李惜聽著那流水聲,停下了腳步。
一條溪水清亮亮地,正從石壁間流出來。
黑曜和白恩早跳下來。
黑曜先躥了出去,幾步跨進溪水,大嘴伸進水窪里“咕嘟咕嘟”就暢飲了起來。
李惜慢吞吞地,和白恩兩人四下先望了一望。
這種有水源的地方,往往也隱藏著未知的危險,一些猛獸會聚集過來。
確定沒有危險後,李惜才蹲下來,開始清洗臉上和手上泥污。
方才在一個爛泥潭裡摔了一跤,半日才爬出來,現在渾身上下被太陽一烤,臭烘烘的難受,腐爛的味道似乎都洗不掉。
她正用力搓洗著。
忽肩膀上一動,李惜:“黑曜!”
正在水中的大黑狗一個躍起,從李惜頭頂飛過,已經是按住了一個東西。
一隻灰白色的兔子正在黑曜的爪子下簌簌發抖。
一隻一階的長耳兔,李惜瞟了一眼,任黑曜按著。
這種兔子,這裡有不少,筐里有好幾隻。
她繼續轉身,準備穿鞋子。
忽覺得不對。
這隻兔子明明知道這裡有一隻五階雷犬,還是奮不顧身地撲了過來
頭頂一陣陰風起,她下意識地一矮,整個人撲進了溪水裡,嗆了一大口水,顧不得胸腔火辣辣地痛,站起來。
岸邊草叢中,一陣嘶吼聲,黑曜已經和一條巨大的灰色影子糾纏在一起。
兩旁的樹枝劈啪折斷,草屑飛舞。
李惜看著翻滾著似乎是像鱷魚一般的生物,不覺握緊了手。
白恩早跳到李惜的肩頭,歪頭看著。
戰鬥很快結束。
黑曜一身腥臭地回到小溪里打滾。
李惜這才定定神,過去,搬開那隻“大鱷”,吃力翻轉,落出花色斑瀾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