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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
花青跌跌撞撞地過來,用力去拉扯李惜。
“快走!”
李惜掙扎著起身,扯了花青的袖子,一個踉蹌,兩人都栽倒
常娟帶著弟子忙把李惜和花青三人抬回大殿。
眾人齊齊聚到大殿,外面派了弟子在外值守。
片刻,有弟子回報,說是上清門和無為派的那些弟子都退到山腰下去了。
估計一時不會再上來。
常娟略微鬆了一口氣,吩咐弟子嚴加巡視,有情況立刻回報。
蔣大鵬等人忙領命而去。
萬小雅坐在石階下,焦急萬分,不知李惜怎麼樣了。
大殿內門窗緊閉,屋裡瀰漫著腥味。
常碧青已經恢復了人身,衣裳盡濕,大口地嘔血,仰在床上,面色灰白。
花青雙手抵在常碧青背後,臉色亦是金紫。
常碧青生生被逼出了內丹,受創嚴重。
李惜仰躺在一旁木榻上,慢慢睜開眼睛。
她顫抖著,手忙腳亂地摸出了懷裡的瓶子,一股腦地倒出了丹藥:“快,小還丹!”
常娟接過,忙遞給了花青。
花青接過一聞,知道無誤,就把丹藥塞到了常碧青的口中。
“再來一顆。”
李惜提醒。
花青看了她一眼,依言往常碧青的嘴裡又塞了一顆。
自己也一仰脖子,吞了一顆。
花青盤坐,卻是沒有心思療傷,只是看著常碧青,見他臉色漸趨平緩,知道是起了作用了。
這才起身,要去往外面巡視。
常娟攔不下他,只得跟了出去。
屋內寂靜。
李惜這才撲倒在常碧青身邊,輕喚:“師父!”
常碧青的手冰涼,眉眼精緻,皮膚白皙。
李惜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打量常碧青。
常碧青很美,尤其是那白膩的皮膚,隱隱透著粉光。
看著,看著,李惜忽然又忐忑。
如今,她已經隱約猜到當日常碧青為何要趕自己下山了。
當日死的那是條青蛇,常碧青是白蛇,只不知他們之間的關係?
看來自己是真的闖了大禍了。
李惜亂七八糟地想著,一邊腦袋輕點,有些暈乎。
正迷糊,手下一動,李惜忙抬頭。
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看著自己,眼裡神色複雜。
正是常碧青。
“師父,你醒了?”
李惜一喜,忙喚道。
一邊又回頭:“師叔,師叔,師父醒了,師叔”
“李惜!”
常碧青輕聲:“現在外面怎麼樣了?花青。常娟他們呢?”
“師伯!”
花青和常娟聞聲從外大步走進,花青一下跪倒在常碧青身旁:“您終於醒了,嚇死青兒了”
他把臉整個埋進常碧青的手掌,哽咽:“要是連您也我可怎麼是好?”
常碧青微微一笑:“哭什麼?叫你師妹笑話!”
花青一窒,繼續埋首:“你總是這樣?要是您不在,青兒又豈會獨活?”
破陣只前,常碧青叫花青隱在弟子中,瞅准機會先行逃生
花青仿若沒有聽到常碧青說的話,只是呢喃,有幾分撒嬌。
169打算
常碧青無奈,抬眼看向李惜:“你怎樣?”
精血畫符,一個不慎,修士會自毀根基,乃至威脅生命。
李惜雙目晶亮:“師父,我無礙,休息一下就好了。您怎麼樣?要不,再吃一顆小還丹?”
李惜開心,常碧青原諒她了,方才那聲“師妹”,她聽得真切。
她舉了手中的小瓷瓶,獻寶般地。
“傻子,小還丹豈是能當飯吃的?一顆就夠了。多了浪費!”
常碧青細聲:“你很不錯,竟然會畫雙虹符了!”
她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讚賞。
李惜低了頭,臉上羞紅:“也是剛會的!沒有師父畫得好!”
常碧青微笑,想說什麼,輕咳了起來。
李惜畫的雙虹符,虹已化形,她看到了。
就是她自己,即使沒有被壓制,鼎盛期,也不一定畫得出來的。
要讓雙虹化為實形,那需要足夠龐大的靈力。
李惜是怎麼做到的?
常碧青微微垂下了眼帘,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
幾人坐在那裡,一時沉默。
常碧青雖然氣力不濟,但是精神確是好了不少。
“此地不宜久留,看來咱們得早走為妙!”
常碧青輕聲卻堅定。
今日她真身已露,想來碧羽門今後會成為眾矢之的,是再也留不得了。
李惜大致知道事情原委,嘆息不已。
此次禍事竟緣起靈植園的一個弟子偷了靈植私自去換靈石,被花青發現,責罰,竟然懷恨,竟然去挖千年靈參,發現了那條大青蛇的屍身,偷下山去了然後,不知怎的,上清門就找上門來了。
花青自責不已。
“都怪我不仔細,竟讓他偷了師父的真身”
花青臉上是濃濃的後悔,一邊不忘拿眼睛剜一眼李惜,李惜忙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