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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筆,遞給李惜。
李惜不明所以。
萬二伯看著李惜,臉上是激動。
他昨日琢磨了半日,終於發現端倪。
他咬破食指,點在畫上,就見那符畫一閃,畫中的那隻東西就出現在面前,手舞足蹈,瞧著他。只幾息,就慢慢淡了下去,很快消散於無形。
李惜睜圓了眼睛:這?
她張著嘴:真的假的?她畫得米老鼠活了?
這怎麼可能?萬重俊出現幻覺了吧?
聽萬重俊說完,李惜愣住了。
“快,你再重新畫一幅,我瞧一瞧。”
萬重俊催促,一臉激動。
自習符畫,他就知道,符畫要產生效力,需要經過推算,及各種陣法組合,中間稍有差錯,有一個環節沒有演算到位,有一處地方畫得偏了一點,就會失敗,成為一張廢紙。所以每一幅符畫的產生都是異常艱難,經過驗證的。
一個好的附畫師之所以難尋,就是這中間不止要勤奮,更多的是要悟性和靈性。也就是說,真正的符畫大師,要能自己創造出新的符圖。
他畫了這麼多年,也是只到十之一二,這麼多年,還只是停留在改動的水平,就是改動,也是謹慎得很
更別說提筆直接畫出來,完全新的。
昨日,他也是見這張圖竟然有暗光流轉,似乎與符畫無異,所以才想著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成了。
他的目光轉向李惜,大腦飛速運轉:雖然李惜那幅畫沒有威力,但是確實是一幅符畫無異
“李惜,你來”
萬重俊滿臉堆笑,眼睛裡直冒星。
那張符畫已經用掉了。
李惜揉著酸疼的手腕,瞥一眼身後望著他的萬重俊,叫苦不迭:這都畫了幾次了?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就說,那是意外。
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玩鬧之間胡亂完成的。
現在叫她再畫,卻是怎麼也畫不出來。
“別急,再試一次!”
萬重俊笑眯眯地。
李惜心道,我能不急麼?我也想再畫出來,我也好奇可是,我真的畫不出來了。
一直畫到吃飯,李惜也沒有畫出來。
之後幾日,李惜天天畫,卻是再也沒有畫出那日的符畫來,重俊伯再試了無數次之後,終於確信:看來,是個意外。
他就又後悔,早知道就留著那張符畫,好好研究了。
於是李惜終於又回到了日日練習畫”枯木逢春“的日常中去了。
這時候,萬新月回來了。
看著這個腿長腰細,前凸後翹的姑姑,李惜半天才收回目光。
“美女啊!”
鍊氣8層,應該不超過十七歲。李惜還是第一回見到這個莫雲霄她們口中的小妹。
萬新月從她外祖家一一唐家,回來過年。
自她母親沒後,她一年有大半年都在唐家呆著,唐家的姊妹眾多,她又是唐家唯一的外甥女,呆在那裡倒是比在家的時間要多些。
比萬重星小。
看著她手裡晃著一根柳樹枝,阿娜多姿地向自己走來,就像此刻院子一角那蓬正怒放的月季,美麗,朝氣蓬勃。
“你在做什麼?呀,你會畫畫?”
萬新月走過來,誇張地拎起李惜攤在桌上的畫,仔細地瞧。
蔥管似的手捏在微泛黃的紙上,顯得異常白嫩。
李惜瞧著那泛紅的指甲,猜測這是塗了何種花朵的汁液,可以紅得這般鮮嫩,不知拿來做顏料如何?
“這是你畫的?好看!”
她快人快語,指著畫中的月季。
見李惜看著她,就一笑,放了畫紙,微璇身:“來,給小姑姑瞧瞧,這身衣裳怎麼樣?”
她伸手拉了李惜的手,去摸她身上那件光滑的水藍色衣裳。
觸手柔軟,綿密。
“這是什麼料子,很漂亮。”
李惜眨著眼睛問。
這個小姑熱情,健談,又長得漂亮,李惜莫名地就喜歡上了。
言語之間不免就隨意了幾分。
“這個啊,叫做如意綢,聽說是加了銀蠶絲,能護體。”
她扯了扯下擺,撈起給李惜看:“你瞧見這中間點點閃光的東西了嗎?就是它。這東西稀罕,我也是只得了一件。”
她笑嘻嘻地:“李惜,我是小姑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萬新月話題轉得快,嘰里咕嚕,轉眼就說了一串話,說完,就拍拍她的肩膀說:“以後常來找我玩。嗯!”
她睜著一雙狹長的眼睛,眼尾上挑,很是嫵媚,和萬重星很像。
李惜移開了目光,看著她額上細密的留海說:“好。”
“乖一一”
萬新月一個長音結束了對話。
她轉身向外行去,腳步輕快,走路一顛一顛地,整個人似乎要飄起來。
李惜看著她,目不轉睛。
她暗暗比較了一下,萬家所有的女子當中,除了自己的娘親莫雲霄,就屬這個小姑姑最是搶眼了。
當然,莫雲宵和萬新月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類型,莫雲霄是那種溫婉如水的,而萬新月是**的,充滿活力的。
萬新月走後,李惜被莫雲霄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