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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感覺到丹田此時就像一個篩子,到處漏風。
他眯著眼睛瞧著對面那兩個人,恨得牙痒痒,又無可奈何。
這丫頭同那個小子有得一拼,出手狠辣,做事老道利索。
092希望
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他們這樣困著他又是為哪般?
他不記得自己同她們有什麼過節?
白衣人精疲力盡,他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
他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暮光中,那條黑狗兩隻眼睛閃著興奮的光,正躍躍欲試。
他忙打起精神,勉強提氣,穩神
“吼”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過,黑曜開始了今晚第一輪進攻。
李惜坐在窩棚外,看著正和黑曜廝打在一起的人,昏暗中,模糊的身影糾纏在一起。
“怎麼還是這般能打?”
她自言自語,往嘴裡塞了一塊肉條,有些硬,她使勁嚼了一下。
白恩跳在她的腿上,望了一會說:“快了,還有幾天。”
它看看李惜。
李惜聽說白衣人要自爆,就想了這個法子。
不靠近他,卻是不讓他走。
“耗死他!”
她睜著一雙眼睛,眼裡都是恨意:他不是要自爆麼?倒是爆一個我瞧瞧?捨不得吧?”
李惜一語中地:“他躲到這裡療傷,一個築基修士怎麼捨得就這麼死了,不太憋屈?”
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會堅持下去的。
她打賭他不敢離開這裡,像他這樣的受傷修士,離開這裡,只要被人碰上,下場可想而知。
想到之前那個傳聞,李惜有些瞭然。
這是個散修。
混到如今這樣,多有不易。
她的想法很簡單,耗到他氣力不濟,她再下手,即使殺不了他,看著他這樣,也是爽快。
“爹,娘!”
李惜眨了眨眼睛。
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黑曜也並不戀戰,和他撕咬了一會,就回來了。
第十五日,看著喘氣就像拉風箱般的白衣人,李惜靠近,警惕地看著他,腳下卻是一步一步地向前。
“為什麼殺我爹娘?”
李惜一字一句地,聲聲泣血,手下一送,匕首已經是脫手而出,迅疾沒入他乾瘦的胸膛。
十幾日耗下來,他已瘦成了一具骷髏般。
她緊緊握著刀柄。
一手抵在他丹田處,蓄力。
白衣人看著她,一雙眼睛依舊鷹般地看著她,干啞的聲音:“你是誰?”
“我爹娘是凡人,你不放過。”
李惜沒接他的話,自言自語。
他就喋喋地笑了起來,笑聲刺耳,難聽。
李惜皺緊了眉頭。
這人笑聲還是如此地討厭。
“凡人?”
白衣人腦子有一瞬間迷糊。
“李家,怎麼,壞事做多了,都想不起來了?”
李惜冷哼一聲,手下一送。
他悶哼了一聲。
終於想起:“李家你是?”
“是!”
李惜。
“不可能!畫,那幅畫呢?”
他恍然,原本死灰的眼晴陡然發亮。
能在他的五焰陣中逃生不可能。
除非是那幅畫。
傳說中的上古聖物
丹田!
一陣劇痛,丹田那終於裂成兩半。
他的心也空了。
“就為了一幅畫,你就殺我全家十幾條生命?”
他怪笑起來,無所謂地:
“一幅畫?你可知道,那可是”
一陣亮光閃過,李惜眼前一花。
她手一揚,一直捏在指中的一張雷符隨即拋出,“轟”得一聲,一陣巨大的氣浪掀起
看著空空如也的園子,李惜狠狠又扔了一張冰刺符,閃著銀光的冰錐飛向虛空,消逝無形。
她抿著嘴,懊惱得不行。
她以為對方已經沒有反抗之力,而且她也是做好了充分防備,防他突然奮起一擊,手下一直扣著他的丹田。
卻沒想到,會憑空有人殺出來。
人被救走了。
她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黑影,飛快帶著人在高空中掠過,如一隻大鳥,很快消失。
她呆愣了半晌,看著回復空曠的園子,不得不承認:真的走了。
她堅持了十數日之久,守了十數日的仇人在最後一刻走了。
那一刻,她心中突然空了。
一直以來,她都在心底埋著對灰衣人的恨,如今,他這樣走了。
她有些茫然。
他的丹田已盡碎,就算活下來,也只是個活死人。
修仙一途算是走到盡頭了。
對於曾經是一個修士的他,將是比死更深的懲罰。
她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
方才那番話,她只是覺得好笑:“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永遠不可能回來。”
他說得是李家父母。
說得輕描淡寫,全然的不在意與不理解。
他的語氣中,凡人是如此的平凡,和不起眼。
知道李惜是為了李家父母之事興師問罪。
他竟感到意外。
李惜當即就扎了他一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