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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李惜頓在那裡,然後從懷中拋出一張符,瞬間化為一條條長藤,不斷延伸攀援。
然後一條長長的藤橋,連結兩邊樹上。
她帶著那條黑犬走了上去。
他不由多看一眼,青藤符這樣拿來用?
其實李惜自己的心也在滴血,這青藤符一張可賣幾百靈石,被她這樣當作梯子用了。
可是,她不能讓老楊頭在對岸等她幾個時辰,看著她從崖上爬下,再從崖底爬上來吧?
她只有鍊氣一級水平,不會輕身術,更不會御物。
總之,她不但不能拖人後腿,還要讓人覺得她有價值。
不然,她憑什麼和人談條件分那築基丹,又如何拿築基丹去換那花泥?
這個老楊頭,明顯是一幅:別給我找麻煩,咱們就是搭夥做事,別拖我後腿。
這是個分得特清的人。
李惜不難過,也不抱怨,她理解。
如此一比,青藤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畫完後。
她在一塊圓石上,鋪上白紙,又開始畫。
老楊頭見她閉眼,拿一管毛筆在紙上輕移。
紙上卻是什麼都沒有。
李惜集注全部心神。
腦子裡是一幅圖。
沒辦法,沒有顏料,沒有水。
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畫面愈見清晰。
這是之前畫過的“秋山圖”
許久,她睜眼,見老楊頭靜靜地坐著,似已入定。
她這才提筆,又畫了一張土牆符。
現在丹田之內的靈力並不充裕,大約能連畫6張符,她小心計算著。
她是個憂患意識很強的人,她做事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打有準備的仗。
一晚很快過去,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依舊在行走。
林深樹密。
完全遮住了上方的太陽。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在這林子裡,修士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一點點地探,睜圓了眼睛搜尋那“依蘭花。”
李惜是沒有瞧過真物,只是聽過“文字描述。”
“形如喇叭,彎曲,花分三瓣,色藍或白。”
簡單幾句話,就叫人去尋找出活物來,李惜表示一片糊塗。
它是高是低,葉子是怎樣的?與什麼花相似?花開多大?
她無語:這樣也行?就不配一幅圖?
可是,現在這個老頭表示也沒見過。
“那你當初說你知道。”
李惜崩潰了。
她找人組隊不就是為了能找到依蘭花麼?現在,這老頭竟然這麼說?
“我見過乾枯的。”
老楊頭說。
李惜瞬間活了起來:“乾枯的?”
“乾枯的也行。說說。”
老楊頭用手比劃著名:“應該就是這樣的。差不離的。我敢打賭,大家都是差不多,因為依蘭花的鮮花極難保存,都是幹了的。”
李惜佩服:這麼說,這些人都是憑想像在林子當中搜尋這花?
她抬頭瞧瞧茫茫林海,一層又一層,望不到邊。
她一屁股坐了下來:“歇一會兒!”
“你說一說。”
她嘴裡咬著一隻筆,在袋子裡翻找著紙,半日翻出一沓空白的符紙來。
“你說,我畫。”
老楊頭仔細述說,李惜不斷修改。
最後,老楊頭終於不再吭聲。
李惜盯著手中那張畫,怎麼看都像百合花?顏色是藍的,對,描述上是這麼說的。
她呼了一口氣,這就好多了,差不離,可以找了。
實在沒辦法,老楊頭說,乾癟的依蘭花花瓣幾乎全都萎縮了,都耷拉在一起,她這是根據想像畫得鮮活的花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她滿臉憂愁地看向前方,綠蔭掩映之下,老楊頭正低頭翻查一株開花的植物,正用小鋤挖起一株花:他的袋子裡已有幾株。
都是白色的或藍色的花,形如剌叭。
大小都有。
“這樣能行嗎?”
李惜哀嘆,仰了臉。
這些是依蘭花麼?萬一不是呢?
“誰見過真正的鮮活的依蘭花?”
李惜哀嚎!
這碧羽門找人尋東西,就沒有實物嗎?
“沒有!依蘭花難尋,野生的,養不了,不然也不會叫我們這麼多人來尋!”
“那怎麼知道我們帶回去的就是?”
楊老頭滯了一滯,臉上神情龜裂:“他們定有辦法!”
好吧,這也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
“再往裡找找,這片陰涼潮濕,大方向該是沒錯的,仔細點,別漏了。那邊也有,我們分頭去瞧瞧”
眼看老楊頭邊說邊往一邊摸去,沒入草叢中,李惜帶了黑曜也往另一邊去了。
如此,就抓緊些吧。
“這些都不是。”
“瞎說,你見過?”
李惜摁一摁白恩的頭:“睡醒了?”
“沒見過,只是憑感覺。”
“睡你的吧!”
李惜咕噥了一聲,心道:“我也覺得不像,估計那楊老頭也這般認為。可是,為了保險起見,這是本著不放過一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