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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英盯著他們,目光犀利。
幾個弟子低著頭,不敢應聲,卻是在心裡不服氣。
之前是這樣說的沒錯,可是這個任湘君,是他自己說這個女子,可以在谷地外行走。
上回,他自己還帶她出去了一趟。
他們還私下說,這一向冷酷的藍師兄什麼時候也婆婆媽媽起來了。
現在反倒怪氣他們來了。
藍田英看著他們的樣子,沒有再多說。
“那人是誰?”
當下幾人細細描述了一番,其中也不乏浮誇之詞。
特別是對於李惜那符畫,他們是心有餘悸:“我們一點都動不了,真的。”
“是呀,她或許不是人,師兄,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那些妖丹都奔著她去,真的,不是妖,怎麼那麼聽話?咱們可是不能靠近的。”
另一個抹了臉說,一臉認真。
“妖?”
藍田英眼光一閃,摸了下巴,漸漸眸子裡浮上了興奮。
能上任湘君的身子,可見本身就是神識強大的。又帶走那些冰靈石和妖丹
他眼裡的戾氣漸漸褪去,手下也不緊不慢起來。
“拿水來!”
他吩咐道。
一旁第一個弟子忙跑去,一會就端來一個盆子,小心擺放在地上:“師兄!”
藍田英捋了袖子,從腰裡掏出一樣東西來,放到水裡。
是一面菱花鏡子。巴掌大,如水以後就晃晃悠悠地消失了。
然後,水面就呈現出一幅影像來。
水中出現一個女子,年輕嫵媚,一陣笑聲傳來:“怎麼了,有事找我?”
鏡中女子一件水紅色的衣裳半露,胸前一片雪白,隔著鏡子也是晃得人花眼。
幾個弟子紛紛低了頭,又偷偷地覷一眼。
這個十一長老還是那麼開放。
藍田英恍若未見,他看著鏡中女子,神色肅穆:“我這裡遇到了大寶貝,需要你過來一趟。”
幾人認真聽著他們兩人說話。
這藍田英就是有這一招,憑著那幅皮囊,到哪來里都吃得開。
看他和十一長老如此說話,兩人竟像是十分熟稔般。
“咯咯咯!”
鏡中女子一陣笑,面容驀地放大,雪白的面孔,鮮紅的嘴唇,幾欲破水而出。
幾個弟子睜大了眼睛。
“說說,怎麼回事?”
聲音清正,已經是嚴肅起來。
藍田英就約略地說了幾句,又一把拉過身後的一個弟子:“他親眼瞧見的。必不會叫你失望就是。”
“好!”
鏡中女子一個轉身,水面一花,人影消失。
盆底重新出現一面鏡子,靜靜地躺在那裡。
幾個弟子盯著藍田英撈起水中那面鏡子,均是露出羨慕神色。
這面傳聲鏡可是好,遠在千里,也可以通過鏡面顯示出來對方在哪裡,且能對話。
這樣的好東西,只有內門親傳弟子才有,都是他們的師父私下給了他們的。
二長老門下弟子雖然不多,卻是唯獨對這個藍田英特別優待,有什麼好的東西都緊著他用。
這弟子與弟子之間的差距就是這般大。
“現在,跟我出去一趟。你們兩個,先在外面等一等。”
藍田英說。
被他點中的兩個弟子,依言退到了外邊。
蘭田英向一旁的任湘君,走了過去。
任湘君抬起臉,對著他笑一笑。
他也笑一笑。
慢慢地把任湘君攏在懷裡,用力抱緊。
幾個弟子只見藍衣飄動,遮蓋住了藍田英的白袍子,又慢慢地滑落。
屋子裡,李惜正盯著面前一個盒子出神。
這是個一尺高的盒子,瓷白色的盒面上凹凸不平,整個盒子也是不甚工整。
這是養靈盒。
花了2塊中品靈石。
夥計說:“要不是這盒子一直擱置著沒人問,這個價是買不來的,虧本的買賣。”
他說:這是掌柜用了一整塊地蟲骨掏出來的,要不是做得大了些,沒人喜歡,是說什麼也不會這麼賣掉的。
地蟲是生活在北海下的一種妖獸,常年伏在地底下百丈深處,基本不出來。
他們掌柜也是無意中收到這麼一塊,該是死了有些年數,上頭都是坑坑窪窪被其它蟲子啃咬的痕跡。
掌柜就挖出這麼一個盒子,上面大,下面小地掏了小半年。
原本是擺在家裡的,卻是被他妻子給嫌棄:說是這東西晦氣。
地蟲骨能聚陰,但是一般人都喜用陰離木來儲存。
只因這地蟲生前腥氣太重,死後,這骨頭裡都還有,揮發不掉。
有人帶著它,很容易招來嗜血的妖獸。
可是,地蟲骨是天生符儲存妖丹之物。
這是白恩說的,也是他發現了這個盒子,當時被擺在一個角落裡,外面罩上了層層紅絨布。
李惜手中這百十來顆妖丹,需要一個地方存放。
這地蟲的骨頭是最合適不過的。
沒了冰靈石的滋養,他們沒有那麼活潑,只靜靜地伏在盒底,偶爾有幾顆彈跳一下。
“每次放一滴靈珠,多了,會暴走。少了會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