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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終於能脫下披風,她頭髮都亂了些許,一綹青絲垂在她白皙的臉頰旁,她抬起泛紅的嫵媚雙眸,抱著披風,仰頭看著站在她面前,身材結實高大,卻眸色冰若寒潭顧淮。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淮……面目平靜,怒而不發,似山間自帶威風只在夜裡出沒的獨行野獸,讓她有些陌生。
沈清月伸手去拉顧淮的袖子,解釋道:“……我本來不想出門給你添麻煩,但是你幾天不回家,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我找不到福臨,只好讓護院和丫鬟陪著我去青石齋,沒想到在路上撞到了一個啞巴孩童……”
顧淮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沈清月,也不說話。
沈清月說不下去了,她剛要鬆了手,不再解釋,顧淮卻忽然抓住她的手,冷冷地問:“當初張軒德手上的荷包,可是送給我的?”
沈清月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荷包不是送給他的,當然那時候她也不想送給張軒德了。
顧淮嗤笑一聲,果然不是送給他的,沈清月對張軒德主動,對周學謙主動,偏偏不是他……
他逼近一步,俯身捏著沈清月的下巴,用發寒的聲音問:“為什麼不是我?”
沈清月吃痛,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原也沒打算送……”
顧淮將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壓下去,單手禁錮住她的手腕,抬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眼瞼半闔,吐著熱氣道:“為什麼不是我?”
他自說自話,根本不給沈清月回話的功夫,便去粗魯地扯她的衣裳,碰她最禁不住挑逗的地方。
沈清月掙扎不開,原本就泛紅的眼睛沁出一層光澤,冶艷的丹鳳眼含春不露,她嘴唇被咬得有些痛,便躲開顧淮猛烈的吻,蹙著眉道:“顧淮!你弄疼我了……”
顧淮不放,他掰正了沈清月的臉,雙目血紅地問她:“周學謙能入你的眼,張軒德也能入你的眼……偏偏我不能入你的眼……沈清月,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如這些草包?嗯?我到底哪裡不如這些廢物?!”
沈清月大腿兩側,在馬背上擦傷的部位也漸漸發痛,她眼裡盈著淚,咬唇不語……為什麼不是顧淮?因為他曾經是別人的丈夫,是名垂史冊的顧狀元,是大業最年輕的閣老……她不過是沈家小小的喪母長女,憑什麼配得上他?
她因顧淮的善意而心動,卻顧忌他前世和旁人成親,而刻意疏遠,沒想到顧淮會主動靠上來。顧淮為什麼要娶她?不過是因為她是舒家的血脈……
滾燙的熱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沈清月雙手奮力擺脫了顧淮的束縛,抬手去擋他的熱吻。
顧淮正好親在沈清月冰涼的手掌心上,越發躁動,他含著沈清月的手指頭,舌頭舔過她的指尖和秀氣的關節處。
沈清月有些茫然,顧淮似乎格外迷戀她的手。
她欲抽回手,顧淮嗓音驟然沙啞幾分,如同含著沙粒說話,他吻著她的小手指,在她耳邊道:“沈清月,你再不乖,我就真的不管不顧了。”
沈清月聽話了,但顧淮還是沒管沒顧……
顧淮將她的手親了個遍,還折騰著她的雙手伺候他……沈清月胳膊前所未有的酸痛。
兩人折騰到太陽下山,沈清月又累又餓,顧淮都還沒放過她。
沈清月當真是低估了顧淮的體力,天都快黑了,她實在沒力氣了,只好一灘泥巴一樣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動,連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全是紅痕,她也懶得去遮掩。
顧淮仿佛是滿足了,閉著眼躺在床上,頭髮散在枕頭上,平穩地呼吸著。
兩人一直就沒說話,沈清月肚子開始叫了,顧淮才問她:“餓了?”
沈清月連張嘴說話都覺得累,睫毛顫了顫,並沒搭理他。
顧淮穿了衣裳起身,頭髮也沒梳起來,出去吩咐人送熱水和飯進來。
沈清月暈暈乎乎又睡了一遭,才被顧淮撈起來洗漱吃飯,她推開顧淮,只簡單擦洗了,便放下帳子,穿好衣服起來吃飯。
她的胃口好得不得了,平日在家只吃一碗,今日足足吃了兩碗。
可見少吃一餐是不行的,遲早要在第二餐上補回來。
幾個家常的小菜,被兩人吃得乾乾淨淨,飯碗也是空空如也。
沈清月帶著脾氣問顧淮:“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晚,城門就關了。
顧淮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曼聲道:“不是說了嗎?我明日休沐。”
今夜不回去。
沈清月絞著衣袖……有些緊張,顧淮下午太瘋狂了,像餵不飽的野獸,不知道休止。
她都不敢上床,就坐在椅子上,任憑沒穿襪子的腳踝冰冷,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顧淮略坐了一會子,瞧見天黑了,點了蠟燭,掃了一眼沈清月在夜裡白得能發光的腳踝,便抱著她上床。
沈清月抓住顧淮的領口,慌慌張張地抗拒道:“我還疼!顧淮我疼!”
顧淮問她:“腿疼?”
沈清月點了點頭,馬背太顛簸,都磨破了皮,顧淮下午又那樣折磨她,她腿都是軟的,要不是吃了飯,抓他衣服的勁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