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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雍城說著自己對馮碧落的感覺,門外的馮碧落聽得熱淚盈眶。
白詠梅的眼神又仿佛被凍僵,許久她才吐出一口氣,道:“我也應該好好地活一場,像火燃燒自己的生命。”
頓時華雍城大喜,道:“詠梅,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開心,詠梅,廠里正忙著春款,你可以回廠里工作嗎?就算是幫我。”
白詠梅咬了咬嘴唇,道:“華先生,我想考慮一下,現在我有點不舒服,我走了。”說著,白詠梅起身向門外走去,裹在身上的棉褥落在地面。
馮碧落站在門外,但白詠梅仿佛沒有看見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
雪花飄飄揚揚,像撒棉絮似的,幾分鐘的時間白詠梅的頭髮和衣衫上全白了。她至始至終沒有問出,華雍城為什麼將自己的名字寫成馮碧落,也許在華雍城的心裡,馮碧落就是他的名字。
“我是個鄉下丫頭,本來就應該嫁給一個農民,這才是我的歸宿。”
第209章 彩禮錢又打了水漂
白詠梅回家兩天,這可把白大慶氣壞了,白家兩兄弟也憤憤不平,嚷著要去服裝廠找華雍城算帳。“這算什麼事,又不是我們招惹他們華家,是他家人說要娶詠梅,現在倒把人病秧秧的給送回來了。”
“不行,爹,我咽不下這口氣,非得找華先生不可,看他到底要怎樣安置詠梅。”白繼福火冒三丈,當然他也不真心為妹妹著想,純粹是當不了有錢人的大舅哥惱羞成怒。
白繼福早想把朱桂花休掉,最近他越看朱桂花不順眼,朱桂花當內奸得的那些好處至今還在她的兩個兄弟那裡,朱桂花也不敢去討,白繼福早對朱桂花不耐煩。
朱桂花在一旁沒敢吭聲,要是以前早插上嘴,前幾日白繼福喝了酒揍過她一回,家裡也沒個人攔著,如果再惹著白繼福,恐難逃一頓打。
白大慶猛抽旱菸,他想得比較多,詠梅雖說被送回來了,但華家也送來了1000塊錢,還有好多的衣裳和首飾。如果去廠里找華先生撕破臉,弄得人盡皆知,這詠梅以後還怎樣說婆家。
“我看還是算了,華家也沒苛刻詠梅,錢也給了。”
“爹,你能忍,我可不能忍。”白繼福大為光火。
楊桂花坐在椅子上織毛衣,冷笑一聲道:“大伯哥,你這人就是不聰明,你跑去鬧能得到什麼呢?把詠梅的名聲弄壞了,以後誰敢上門提親,難道把詠梅留家裡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一語提醒了白繼福,頓時他也息了氣。
白大慶拿著煙槍敲著桌子,倒出一些菸灰,道:“還是早點托人給詠梅說婆家,適當收些彩禮錢就行了。”
“2000塊的彩禮,一分都不能少。”白繼福咬牙切齒,他原想從妹妹身上賺一大筆錢,現在成了泡影,就無論如何要在彩禮上打主意了。
白大慶的想法和兒子差不多,向楊菊花道:“菊花,你明天就去找媒婆子。”
“行。”楊桂花收了針,將毛線團放入竹簍。
朱桂花眼珠滴溜溜轉,要想改變在家中的處境,只要自己能找一個能拿出2000塊彩禮的冤大頭,那白大家一家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翌日一早,白家兩個媳婦便踮著腳,各自跑回娘家。
白大慶敲著白詠梅的房門,道:“詠梅,你別睡了,都睡了幾天,你嫂子都回娘家了,你起來弄個飯。”
這兩天白詠梅一直懶懶躺在床上,飯也懶得吃,渾身沒勁,腦中翻來覆去想的都是華雍城和她說過的那些話,華雍城喜歡有生命力的姑娘,那像自己這樣的人怎麼進入他的眼中呢。
“我要振作起來才行,不然華先生更看不起我,其實,我最初的願望就只是能看著華先生,並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這樣一想白詠梅只覺全身輕鬆,放下那些不切實際的奢望,人才會得到快樂和滿足。
她披上棉襖,穿上黑靴子,梳好了頭髮,踉踉蹌蹌出門。
“詠梅,你看你搞成什麼樣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怎麼還嫁得出去?”白大慶一臉怒容。
“嫁不出去我就不嫁了,我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不嫁人,你讓全鎮人都笑話我,說養了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那我出家當尼姑總可以了吧。”白詠梅掙扎著往廚房走去,她曾經以為得到的那些若有若無的親情,到現在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白大慶還想罵女兒幾句,但又擔心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彩禮錢又打了水漂,那就白餵養女兒這多年了。
煮好飯後,白詠梅吃了一小碗飯,便背著一壺水,扛起鋤頭去地里。
做回了村姑,白詠梅自在了許多,她想道:“人言知足者常樂,也是這個道理,我以前就是太想做華太太了,所以碰得頭破血流。”
街上不少人家在做臘肉臘魚,想是為過年儲備的,但此時為時尚早,離過年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想到這麼早就開始了。不過以前也最多醃一條肉,一條魚,要吃到來年,現在大家至少都醃上四五條。
白詠梅看到張大海的老婆張嫂,便先打了一個招呼,張嫂瞧到她也是滿臉堆歡。
“詠梅,好久都沒看到你了,聽你家人講你在省城裡找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