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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垂首應是。
青羽甚是不解,這宮裡怎會有賊人?想了想,她忍不住問道:“公主真要讓碧落歇在您寢殿裡?”這是不合規矩的,哪有侍衛歇在主子寢殿的道理,說來,公主也不知怎的,今日一早醒來就有些精神恍惚,像是一夜未歇的模樣。
仙仙點頭,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同我寢,我近日總做噩夢,一個人有些怕。”
青羽一怔,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連擺手,惶恐道:“公主,青羽不敢!”這簡直比讓碧落睡羅漢塌更沒有規矩,哪有奴婢與公主的同寢的。
仙仙輕嘆了聲,拍了拍她肩,無奈笑道:“瞧你嚇的,我不過隨口說說。”其實她是認真的,只是見青羽那樣,她也不好強求了,想起早上吩咐的事,她又問道:“我讓你清整影仙宮,可整出什麼了?”
青羽舒了口氣,忙把今日的的成果同仙仙稟了遍,她已經將形跡可疑的宮女公公都發出去了,如今宮裡頭的都是仙仙入宮之時就伺候的老人,且都是些清白規矩的。
仙仙聽罷鬆了口氣,命人伺候洗漱好便上床躺著,透過床幔,看到羅漢塌上躺著碧落,心裡總算安心些,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盛明淵始終黑沉著臉看那桌上的檀木盒,柏遠額上冒汗,王爺已經保持這個動作一個時辰了。
忽地,盛明淵嗤了聲,抬手將放在一旁的暗紅色的書摺子打開,上頭寫的不多,卻很詳細,卯正起身,辰正入坤怡宮……
看到盛景戌時入影仙宮亥時一刻離影仙宮時,他猛地合上書摺子丟到了地上,她只會哄他騙他,昨晚才說好,今日就翻了臉,竟還去了母后宮裡。
盛明淵自嘲地笑了。
她還以為就她那幾個宮女便能將影仙宮的暗人找出來了,她到底是太天真了些。
他眼尾一挑,伸手將桌上的檀木盒開了,將盒中那塊紅玉佩捏在手裡,他送了兩次的玉佩又回到了他手裡。
她不敢還,卻讓母后還。
柏遠立在一旁,不敢出聲,他知道王爺是瘋魔了。
安靜過了一月,也沒再見到盛明淵,仙仙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些,或許她早去尋太后,也沒後頭這些煩心事了。
這日剛用完早膳,盛悅便沖了進來,一邊走到羅漢塌前坐下一邊同她道:“仙仙,竹凌雲鬧出事了!”
仙仙疑惑看盛悅,盛悅抿了口茶,接著道:“前日敬國公夫人同長平伯夫人一道去正羅山祈福,竹凌雲與師之然也一同去了,本是好事,然路上遇刺,雖沒出人命,但慌亂之中,竹凌雲與那師之然失蹤了,昨日兩人才被尋回來。”
盛悅挑了挑眉,繼續道:“現在敬國公世子與長平伯嫡女徹夜未歸,衣衫不整被人尋回的事已經傳遍恆都了。”
仙仙微微低頭,不管兩人有沒有發生什麼,這麼一鬧,這師之然的清白是沒了,她聽著盛悅的語氣,盛悅是開心的,盛悅又道:“師之然確實是個好姑娘,就看竹凌雲怎麼想的了。”
“這事,父皇母后都知道了,也不是他二人的錯,父皇也不會怪罪。”
默了許久,仙仙抬頭問道:“可竹凌雲心心念念閔欣容,這師之然就算嫁給竹凌雲,怕是也不會幸福。”
盛悅認真道:“閔欣容的心思根本不在竹凌雲身上,更何況,就竹凌雲那個花包,若不是師之然喜歡他,我還替師之然抱不平呢,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說罷,她面露惋惜,但轉瞬又滿臉笑意。
想了許久,仙仙忍不住道:“悅悅,你這是不是高興的早了,你與竹凌雲的婚約還未取消,更何況,就算沒了竹凌雲,也還有其他的世家公子。”怎麼才能落到魏庭生頭上還是個問題。
聞言,盛悅笑出了淚,拉著仙仙興奮道:“一早我就去母后那哭了!過不了多久,我與竹凌雲的婚約就沒了。”
仙仙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解,盛悅開心道:“母后也覺得那竹凌雲不妥當,如今的世家子弟,母后也未見著出色的,暫時不會再為我擇駙馬了,母后說了,來年科舉,為我擇個狀元郎做駙馬。”
仙仙蹙眉訝道:“你應了?”
盛悅有些害羞,捂嘴咯咯笑了起來,許久才道:“自然要應下!夫子肯定是狀元郎!八月鄉試夫子就是解元,來年會試定是會元,只待殿試父皇欽點夫子為狀元郎!這麼一來,夫子就是三元及第的大才子,母后自然也滿意!”
仙仙支著下巴想了許久,覺得盛悅說的也對,如此盛悅與魏庭生之間倒是穩了,魏庭生雖未直說他是否喜歡盛悅,但她聽阿西婭說過,魏庭生很是很緊張盛悅。
忽地,盛悅又喜滋滋道:“再過半月便是瞿山冬狩,我已經拜託皇兄邀夫子一塊去了,到時候……”說到這,她又停了下來,只是一直咯咯笑著,仙仙眼角微抽,無奈看她。
仙仙忽然起身整了整裙擺,轉頭朝盛悅道:“你就瞎樂吧,我去東宮看看。”
盛悅抿唇看著她,忍不住地壞笑,連連點頭道好。
佳兒小心翼翼地為閔欣容梳頭,想著剛才小姐吩咐與安排,她忍不住小聲道:“小姐,那令狐仙仙是太子的未婚妻,您還怕她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