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盛明淵笑了笑:“無妨,本王已經好很多了。”
柏遠欲言又止,哪裡好多了。
仙仙小聲道:“王爺是嫌藥苦?”中藥確實苦臭的厲害,師父曾經為了給她調養身子,硬是逼她喝了一個月的中藥,到後來,她見著藥拔腿就跑,師父因這可沒少揍她。
像是被說中了,盛明淵微頓,有些不好意思道:“本王只是覺得身體確實無大礙了,喝與不喝無多大關係。”
然而,話音剛落,盛明淵便猛地咳了起來,仙仙一驚,趕緊越過羅漢塌上的小茶几,給盛明淵拍背,道:“王爺怕苦,讓人多加些甘草便好,不吃藥拖著病可不行。”雖說感冒七天就能好,可盛明淵這算感冒嗎?
萬一盛明淵要是因此重病不愈死了,她豈不是內疚死,古代的醫療本來就差,很多小病都能讓人翹辮子,盛明淵一個大男人還怕啥子苦,不過就是眼睛一閉,藥一灌的事。
盛明淵蒼白的臉上泛著點點紅暈,微微低頭,偷偷看了一眼為他拍背的仙仙,柏遠見此,趕緊端過藥碗道:“慶寧公主,您趕緊勸勸王爺把藥喝了吧,其實這藥甘草都放了八兩了,那大夫一開始甘草可是只開了二兩的。”
仙仙有些驚訝,這都四倍的量了,盛明淵還嫌棄苦,見盛明淵止了咳,仙仙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接過柏遠手中的藥碗,放在盛明淵面前,又將腰間繫著的一個錦袋摘了下來,打開錦袋放在盛明淵面前。
盛明淵看了看那錦袋,裝的是一袋子蜜漬楊梅。
仙仙趕緊道:“王爺,喝藥很簡單的,你把眼睛閉上,把藥碗端起往嘴裡一灌,然後再揀兩顆楊梅就不苦了。”
盛悅聽罷,忍不住笑道:“灌?這麼燙怎麼灌啊?”
仙仙又囧了,道:“吹涼些再灌,眼睛一閉也就過去了。”
盛悅忍不住笑道:“你這說的,怎麼像是死人啊,什麼眼睛一閉也就過去了。”剛說完,盛悅就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吉利,忙又朝著盛明淵擺手道:“皇叔,我不是那個意思,一時口誤。”
盛明淵對盛悅微微一笑,倒是不在意,又道:“仙仙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仙仙微微一顫,能沒經驗嗎,看了看盛明淵,又認真道:“按我說的做,真的很快就過去了,王爺喝藥吧。”
默了許久,盛明淵終於伸手端起了藥碗,吹了吹,這藥端上來有一會兒了,現在倒也不是很燙了,盛明淵將藥端到嘴邊,又看向仙仙,仙仙肯定的點了點頭,盛明淵頓了頓,終於閉眼,將藥猛地灌進了嘴裡,眉頭不禁緊緊擰在一起,盛明淵趕緊放下藥碗,揀了兩顆楊梅放進嘴裡,一股子甜瞬間在味蕾上綻放,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
盛明淵抬眸看仙仙,倒真是不苦了。
見盛明淵喝完了藥,柏遠終於笑了起來,將盛明淵面前的碗收了,又感激地看了一眼仙仙,還是這慶寧公主有法子,他們放多少糖果蜜餞在王爺面前都沒這慶寧公主的話有用。
仙仙笑道:“是不是還挺容易的?”
盛明淵含著蜜漬楊梅,點了點頭。
盛悅從仙仙的錦袋裡揀了顆楊梅,道:“你倒是隨身帶吃的。”
仙仙不好意思道:“覺得好吃就帶了些。”
仙仙又朝盛明淵笑了笑:“王爺剛喝完藥,該去好好休息,發汗才好,我與悅悅這便回去,王爺不用理我倆了。”
默了會兒,盛明淵點了點頭,柏遠便扶著盛明淵進去歇著了。
見盛明淵回去歇了,仙仙喚來青羽等人,往回走去,只不過,與來時不一樣,這回去之時,仙仙繞了繞路,想多看看這王府,驀地走到了那日喝酒的鶴賢亭連著的漢白玉長廊,那鶴賢亭上,這會子站了不少人,應該說是站了不少渾身發抖的濕漉漉的人。
顯然,都是從湖裡上來的。
仙仙微微蹙眉,疑惑地領著青羽往那鶴賢亭去了,盛悅亦是不解,跟著一塊去了。
☆、冥冥自註定13
那些個人早就凍的麻木了,見到仙仙盛悅過來,十分僵硬地朝兩人跪下行了禮,仙仙趕緊讓這些人起了,不解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看著這些個人,都是水裡爬起來的,這大冷天的,難不成撈魚?想到這,仙仙往湖裡看了看,這湖裡就算有魚也是觀賞的,難不成還能撈起來吃,盛明淵也不是那麼折騰人的人,就算能吃,釣起來就可以了,犯得著跳下去撈嗎。
末的仙仙又看了看這些濕漉漉哆哆嗦嗦的人,這也沒撈到魚啊。
為首的一名侍衛凍的直打哆嗦,斷斷續續道:“回……回公主……的話,我們是在……撈血玉扳指,王爺的扳指不慎掉湖裡了。”
聞言,盛悅大驚:“血玉扳指落湖裡了!”
那侍衛又點了點頭:“回昭華公主,是。”
盛悅驚呼道:“這掉進去多久了?怎還未撈起?”
那侍衛臉被凍的黑紫:“前日掉下去的……水太冷了,屬下等人……實在是在水底……待不住,現在一班二十人……一個時辰換一班,正輪流……撈著呢。”
盛悅的神色越發緊張起來,仙仙想了想,前日,那不是她們花朝節那日,盛悅說過,自己拖著盛明淵跳了水,難道就是那時候掉的?再看盛悅的模樣,那血玉扳指應該是重要的很,說來也是,剛才好像是真的沒有見到盛明淵手上有戴扳指,之前他確實手上一直戴著一枚血紅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