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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狠狠抽回了手,往後退了幾步,怒道:“皇叔,請自重。”
“皇叔?”盛明淵陰森森地乾笑了幾聲,又道:“我不同意!”
仙仙渾身一個激靈,抬眸去看盛明淵,眼中除了崩潰更多的是害怕,她一直覺得盛明淵是個挺好說話的人,是長輩,但是今日的盛明淵卻與她認識的那個他完全不一樣。
盛明淵猛地逼近仙仙,拽起她的手腕,認真道:“仙仙,我心悅你,我要你當我的王妃。”
仙仙身子止不住地發顫,她崩潰道:“我只當你是長輩是朋友,你別胡鬧了,待會盛景來了,會誤會的。”
“你當我胡鬧?”盛明淵沉下臉,“盛景不會來的,我何曾怕過他誤會,我就是要讓他知道。”
盛明淵仿佛沒什麼理智了,說的話讓仙仙越發害怕。她重聲提醒道:“我與盛景是兩國聯姻,盛景也是你嫡親的侄子。”
盛明淵略微自我嘲諷地笑了笑:“仙仙,這話不需要你提醒我。”
略一停頓,他接著道:“你還記得,我們在顧府密室時,我說的話嗎?我後悔了,我當初不該拒絕與你的婚約,你本是我的王妃,是我錯了。”
“大恆修羅的聯姻,本是你與我。”
仙仙皺眉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那盛景是被踢出來救急的?
他再次將仙仙擁入懷中,低聲哀求道:“仙仙,不要拒絕我。”
她垂眸將盛明淵推開,正聲道:“盛明淵,我不……”
盛明淵心裡越發慌了,他打斷道:“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嚇到了,仙仙,七日,你先考慮七日,七日後,我再去尋你要答案。”
仙仙拒絕的乾脆:“不用考慮,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願意。”
盛明淵的臉忽地黑了,他伸手一把將仙仙抵在牆上,捏住仙仙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仙仙,你不該這樣的。”
仙仙全身緊繃著,驚恐地看著盛明淵,這才是神經病,盛氏多出神經病嗎?
眼看盛明淵又想做些什麼,她趕緊道:“我考慮,你先放開我。”
盛明淵可以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的害怕讓他分外惱火,他沒有依著她的話,反而有些委屈道:“你不該這樣怕我。”
仙仙垂下眸子沒應聲,盛明淵忽地將她鬆開,又道:“仙仙,七日。”
仙仙忙向後退了兩步,不敢抬頭看盛明淵。
兩人沉默著,誰都不說話,仙仙心裡發毛,只想趕緊走。盛明淵的目光始終落在仙仙身上,驀地,他將柏遠喚了進來,吩咐道:“送仙仙回顧府。”
柏遠垂首躬身領了旨意,又朝仙仙恭敬地行了禮,仙仙臉色難看,疾步出了殿。
回去的時候,仙仙整個人都是呆滯的,碧落問了幾句,她只是嗯一聲,當是回話了,但她卻渾然不知碧落究竟問了她什麼。
回了顧府,洗漱完仙仙便上床歇著,昨日覺得有趣的笑話本子也丟在一旁,看著床頂發呆。
盛景一回顧府便往仙仙那去,見門關上了,伸手去推那門,才知門已經閥上了,默了會兒,他正欲敲門,碧落壯著膽,上前道:“殿下,公主已經歇下了。”
盛景聽完這話,杵在原地許久沒吭聲,歇下了?她歇下了?今天連笑話本子都不同他看了!像是受到了偌大的打擊,他遲遲不肯離去,忽地,他轉身朝窗子那去,碧落忙叫住他:“殿下,公主命人將窗子都封好了。”
盛景的步子僵在原地,許久才回頭,不滿地翻了碧落一眼:“你為何不攔著?”
碧落有點懵,攔什麼?
盛景這才想起,碧落是個沒什麼腦子,輕嘆了聲,不再與她多言,朝自己的房間去。
一夜無眠,翌日仙仙艱難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好又爬了回去,吩咐碧落將門關好,別讓人來擾她。
盛景本早早起了,想陪著仙仙用膳,聽碧落這麼說,臉登時拉了下來,別讓人打擾她?這除了他,誰還敢來尋她?這不就是說不準他去打擾嗎?
悶聲吐了幾口氣,盛景在仙仙門口站了小半天,鬱悶回了房,整個人都提不上精神,便喚了顧兆,將手上的事交待於他。
一連幾日,仙仙都是這個模樣,盛景一日比一日沉默,葉玄立在一旁,心中暗道:殿下跟個怨婦似的。
這日盛景越想越悶,猛地擱下筆,又將那寫了小半頁的宣紙揉成團丟了,葉玄面色微微一變,垂眸掃了一眼地上數不清的廢紙團,殿下這幾日都待在這書房,看書看著看著就把書丟到窗外,寫字吧每每寫個半頁就擱筆揉了。
默了許久,葉玄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可要傳晚膳了?”
盛景搖了搖頭,吐了口氣,半晌抬眸看他,問道:“仙仙那怎樣了?”
葉玄皺眉,幾番欲言又止,盛景長嘆了聲,納悶道:“葉玄,我做錯了什麼嗎?”
若是前幾日同房,他也沒做什麼不規矩的事,仙仙怎就突然不理他了,這幾日她都將自己關在房中,也不同他一起用膳。
葉玄微微垂首,認真道:“殿下不曾有錯。”
盛景嘆了聲,又道:“那仙仙為何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