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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並不否認,道:“這是魏府的家事,我們就當做不知道此事便好,蘭洛隱瞞身份這件事,若是公之於眾,怕是會有殺身之禍。”
默了許久,仙仙點了點頭,首先,魏蘭洛以女子身份入勤思殿授課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青羽看著仙仙,忍不住搖頭,公主捧著那杯茶靠在軟墊上已經一個時辰了,呆愣愣的一言不發,杯中的茶早已涼透,卻不曾喚她更換茶水,不知公主到底在想些什麼,自打前幾日從東宮回來,公主就跟丟了魂似的。
仙仙嘆了口氣,放下了茶杯。
青羽有了精神,想來公主終於回神了。
但是,仙仙放下茶杯後,卻依舊不言語,反倒起身躺回床上,抱著被子望著床頂發呆。
青羽懵了,公主今日又要發一整天呆?
仙仙又是一陣嘆息,翻了個身子,哀嚎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煩啊!”
她就是覺得魏蘭洛是需要被幫助的,盛景說當不知道,可她心裡難受。
殿外傳來盛悅的“啊啊”大叫,只見盛悅直接踹門進了影仙宮,毫無半分公主的樣子,衝到仙仙面前。
青羽更懵了,怎麼今日兩位公主都叫得那麼悽慘?
仙仙本來還鬱悶著,見盛悅這般瞬間懵逼,盛悅鬼叫什麼?
未待仙仙開口,盛悅就抓住仙仙的肩膀,大聲道:“魏夫子!魏夫子!”
仙仙被盛悅抓的前後搖擺,趕忙扶著盛悅的手,蹙眉問道:“別激動,夫子怎麼了?”
“被賜婚了!”盛悅非常激動地說道:“胡族首領阿西烈來求親,父皇要把魏蘭洛封為魏城公主,與胡族和親。”
仙仙瞪目,驚道:“胡族阿西烈?”這阿西烈新婚之夜要是發現,自己娶了個男子,那畫面不敢想像。仔細一想,仙仙又覺得不對勁,忙追問道:“怎麼會讓魏蘭洛去和親?”大恆公主不少,再者貴族少女也多,怎麼就挑了魏蘭洛!
盛悅搖頭,道:“這是阿西烈自己要求的,所以,父皇將冊封魏夫子為魏城公主。”
仙仙深吸了口涼氣,無力的癱倒在床上,阿西烈自己要求的,這要怎麼整才好?
盛悅急得將仙仙拽起:“我雖不喜皇兄與魏夫子過於親近,但與魏夫子幾年師生情誼,亦不忍看到魏夫子遠嫁胡族。我們先去魏府看看魏夫子有何打算。”
“皇上下旨了嗎?”仙仙起身,又追問道,保險起見,還是先不要告訴盛悅,魏蘭洛是男子的事。
盛悅搖頭,不安道:“尚未,一月後的晚宴會正式下旨賜婚,這消息是母后那聽到的,但是夫子應該是知道了。”
仙仙盛悅火急火燎地趕去魏府,魏蘭洛呆坐著花園中的石桌前,盛悅提裙跑了過去,她看得出來,魏蘭洛是不開心的。
盛悅只顧著跑並不看路,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有顆珍珠,直接踩上,猛地向魏蘭洛撲了過去。
仙仙僵住了,看著盛悅就這麼直接把魏蘭洛撲倒在地,心下感慨:以盛悅那個摔法,要把坐在石凳上的魏蘭洛撲倒也實在不容易。
魏蘭洛臉上的憂愁瞬間被無奈和尷尬取代,看著趴在身上的還未回神的盛悅,沒好氣道:“昭華公主,你能不能起來?”
盛悅眨巴著大眼,趴在魏蘭洛胸口,盯著魏蘭洛的臉微微愣住了,魏蘭洛的額美貌她是承認的,但這麼近看魏蘭洛,她覺得魏蘭洛又好看了不少。
“昭華公主!”見盛悅看著自己發愣,魏蘭洛又重聲道。
盛悅這才起身,尷尬道:“我不是故意的。”
說罷,盛悅趕緊爬了起來,魏蘭洛也隨之起身理了理衣服。
仙仙緩緩朝二人走過去,撿起路上的珍珠,尬笑道:“這個珍珠看起來還不錯哈……”
魏蘭洛努力使面色看起來正常化,冷冷地看著仙仙與盛悅無奈道:“二位公主,今日來魏府何事?”
仙仙將手中的珍珠放到園中的石桌上,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盛悅還有點不好意思:“夫子,我們是來看你的。”這麼一摔,她是沒一點事,但魏蘭洛被她當成了肉墊,不知魏蘭洛傷著沒?
魏蘭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便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仙仙拉著盛悅坐下,溫聲問道:“夫子,和親之事?”
魏蘭洛為仙仙盛悅二人倒茶,並未回答。
“夫子,你真的願意嫁到胡族嗎?”盛悅小聲問道,離開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鄉,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習性,這哪裡是一般女子能接受的,更何況,那胡族與大恆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仙仙默嘆,這不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這完全就是不可能啊!讓魏蘭洛一個男子以女子的身份嫁到胡族,行不通啊。
半晌,魏蘭洛眉間帶著一絲自嘲,冷冷道:“願不願意又如何。”
仙仙垂眸,小聲問道。“夫子?你可有什麼對策?”
魏蘭洛搖了搖頭,他能有什麼對策,若真的和親胡族,也只能……
“據悅悅說,是胡族首領阿西烈要求夫子作為和親公主的,這阿西烈夫子可見過?”仙仙又道,難不成,是魏蘭洛出府時,被阿西烈遇見了,然後這阿西烈被魏蘭洛的美貌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