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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便讓人把自己家的先搬去母親屋裡,反正到時候東裡間也是自己的,放那裡現在給母親用也正好。王氏去看了看,想要那張五斗櫥,被老四一瞪也不系的說話,就走出去了。
夜裡鬧新房的人多,老唐頭怕人家閨女害羞,便讓唐文清幾個把那些不規矩地男人都趕出去,特別是唐文汕家的三兒,還有村里幾個平日裡喜歡鬧洞房占便宜的男人都勸出去,給孩子們撒了幾圈糖果就讓他們歇了。
新房裡的龍鳳燭跳躍著,大紅綢子花在燭光里越發紅艷,映在新娘子白淨的臉龐上,兩分姿色便也十分好看。老四嘿嘿笑了笑,撓了撓頭,手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荊秋娥抬眼瞅他,見他英俊的臉上掛著憨憨的笑,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老四不好意思,又嘿嘿笑了兩聲,荊秋娥起身靠近他,想要幫他更衣,老四嚇得躲開,“你幹嘛呢!”
荊秋娥惱得蹙眉頭,“怎麼,害怕俺吃了你不成!”
老四隨即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好,笑了笑,順從地讓媳婦服侍他,被人解開腰帶,扯開衣襟,鬆了裡面的衣帶,然後只剩下裡衣。
荊秋娥見他穿了件嶄新的裡衣,一看就是自家紡紗織出來的布。
老四疑惑道:“你瞅我衣服幹什麼?這可是娘為了成親讓大嫂特意給我做的新的。當年大哥三哥成親可都沒新的穿呢。”
荊秋娥笑了笑,走到牆邊開了柜子,找出一件雪白的絲絹裡衣,讓老四換上。
老四不解:“幹嘛?要睡覺還讓我換衣服?”
荊秋娥臉頰紅艷艷的,嗔了他一眼,“呆子!”
老四不樂意了,“你嫌我衣服不好,可我家就這樣,以後也沒得這絹絲的穿。”
荊秋娥見他沉了臉,嘆了口氣,輕輕地解開他的裡衣,抬手在他額頭戳了一下,“你這個木頭!”
趴在後窗fèng上看的唐妙忍不住了,幾乎要教訓自己的四叔,呆子呆子,別這麼沒情趣,你娶了個懂情趣的女人,她喜歡絲絹的柔滑感覺呀!
蕭朗津津有味地看著,嘻嘻地笑。
老四被媳婦戳了一下,她溫軟的身體偎進懷裡,不禁心神蕩漾的,顫抖著手去脫她的衣服。笨拙的動作弄疼了新娘子,還差點拉破人家衣服。荊秋娥按住他的手,只要自己解開,“這會又猴急了!”
唐妙心道:“這四嬸倒是挺現代的,洞房之夜一點都不害羞,可千萬別掏出跟鞭子來玩什麼SM才好!”
老四看著媳婦脫掉了大紅的新衣,露出裡面柔軟水滑的絲絹裡衣,突然下腹有一種灼熱地衝動,抱起她便上了炕。
荊秋娥嬌喘著,“喂,又這麼猴急,別把我衣服撕破,我也就這一件,為了成親花了好多私房錢做的。”
後面便是激烈的兒童不宜,唐妙忙拽著蕭朗慢慢地從梯子爬下去,免得教壞了他。
老唐頭不許家裡人偷聽新人的牆角,免得新媳婦害羞,唐妙可不管,恰好東邊房子空著,牆角下有個狗洞,她就鑽了進去。蕭朗一直跟著她,見她如此,自然也不肯落後。好不好的那家人走的時候又把梯子放在西牆邊上,爬上去正好是老四家炕上的後窗。
唐妙慶幸不是在西廂,否則可沒好看的了,這以後可以用來取笑四叔威脅他了!
第二日一大早荊秋娥便起了床,恰好李氏也起來,笑了笑,“娘,我來做飯,讓大嫂他們都來吃吧!”
李氏笑了笑,“也行,辛苦你!”然後小聲道:“老四那愣小子憨憨的,媳婦你得自己教他,我們說他才不系的聽呢!”
荊秋娥臉頰紅了起來,羞澀道:“娘,他才不憨呢,鬼精鬼精的!”
李氏喜滋滋地去井邊水盆照了照,然後撿了撿身上的頭髮,又去東廂外面叫道:“他四叔,你媳婦起來了,你怎麼還不起!”
現在孩子成親了,她就不能在混叫什么小四子,愣小子之類的話了。
李氏進了屋,老四忙爬起來,又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臊得滿臉通紅,抗議道:“娘,我沒穿衣裳呢!”
李氏啐了一口,“臭小子,娘從小看你光腚看到大!”
老四忙穿上衣服,慌忙下了炕。
李氏因為成親前老頭子教兒子洞房之事他煩躁躁得不肯聽,生怕洞房之夜兩人不美滿,看這樣子倒像是明白得緊,便喜滋滋地出去了。
老唐頭從外面進來看見,“你去他們屋幹嘛?人家小夫妻兒的。”
李氏笑了笑湊近老頭子,“你不讓聽牆角,愣小子又不虛心,誰知道他辦不辦得成事兒!”
38兩年之後...
老唐頭煩惡地搖了搖頭,“嘿,你們這些娘們,就是瞎操心!”
李氏不管,依然樂呵呵的,尋思來年春天家裡就能添口人了。
老四起來洗漱了,進門見媳婦做飯,目光撞了個正著,臉唰得紅了,一轉身就往外走,“我去叫大哥他們一起來吃飯!”
大哥家已經開了門,老四一進屋便喊:“大嫂,別做飯了啊,秋娥今天做飯給你們吃呢!”
高氏給唐妙和蕭朗穿好了衣服,笑道:“好啊,”然後對老四說恭喜。
老四臉紅紅的,“大嫂,你們都取笑我呢!”
蕭朗看到四叔進來,又想起糾結自己的那個問題,他一直問唐妙,她不肯說甚至威脅再問就不理他了。他只好問四叔:“嬸嬸為什麼要你換衣服?你換了嗎?”
老四開始沒聽懂,後來一下子回過味來,敢情兒大人沒聽牆角的,這小子……
他本來古銅色的臉一下漲成了紫茄子,想著昨夜的事情被個孩子偷聽偷看去,不活了!轉身風一樣沖了出去,把從西間出來的杏兒和景椿差點撞倒。
杏兒疑惑道:“四叔怎麼啦?娶媳婦高興得瘋了!”
高氏愣了一下,便知道是唐妙和蕭朗去聽牆角了,瞪了唐妙一眼,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你個鬼丫頭,昨天晚上怪不得找不到你!”
唐妙低著頭,狠狠地瞪著蕭朗,他知道自己惹禍了,低著頭擺弄自己脖子上的金鎖,嘟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洞房之夜換衣風情,就被蕭朗一句童言無忌給問了出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老四羞得那個見不得人,倒是他媳婦笑眯眯的雖然臉頰紅撲撲的倒也沒怎麼樣。
唐妙幾個去奶奶家,荊秋娥見了歡喜地挨個又給他們糖果吃,唐妙把大人教的吉祥話嘎嘣脆地說出來,聽得荊秋娥眉開眼笑。杏兒每次跟急著起火了一樣,突突兩聲就把話說完了,荊秋娥根本沒聽懂,還以為小孩子沒禮貌。景森又嘟嘟囔囔,說也說不清,她以為他要糖,劉小玉躲著根本不敢靠近她。沒想到困擾了自己一夜的事情就被唐妙這麼給解決了,原來是句祝琴瑟和諧,吉祥如意,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之類的話。
她解釋了心理的疑惑,很是開心,又逗蕭朗說了幾句話,蕭朗跟別人雖然很乖巧懂禮,卻又淡淡的並不怎麼熱情,荊秋娥隨即就發現他不過是只對桃花好,不是針對自己,便也釋然。
荊秋娥在家裡沒下過地,一直繡花做飯紡紗織布之類,做得一手好菜,大家說比高氏做的還好吃。
老四吧嗒了兩口,道:“哪裡好吃,就是放油多,咱娘那油罐子可不敢讓你多碰!咱家,還是大嫂做飯最好吃了!”
荊秋娥笑眯眯地附和:“是了,我早就聽說大嫂為人和氣,熱情,女紅也好,做飯更是沒得挑。你們還別說,我還知道幾家以前也跟嫂子家提親的呢。不過大娘和大爺肯定是看中了咱大哥的人品,把大嫂就嫁這裡了!也是我們的緣分!”
大家笑起來,說是。
王氏問道:“大嫂,以前是不是前西旺老陳家也想的?聽說他們家在前西旺可是大戶,地多還開著鋪子!”
李氏臉沉了沉,“就算他再有錢,你大嫂也稀罕咱家,你大嫂不是那種貪財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這一大家子人了!”
高氏被人說起年輕時候的那些事,不禁也臉紅了紅,“快別說了,陳穀子爛芝麻,哪個女兒出嫁不是左挑右選,挑個舒心的!”
王氏笑了笑,“也是,你看咱娘給文沁挑的!”
荊秋娥剛嫁過來,老唐頭就讓她在家做飯,中午送送飯就好,這一陣子過得和和氣氣的。過了兩日,蕭家照常把蕭朗接回去。
高氏從娘家要了些葫蘆種吊瓜種,村里相熟的人還給了一棵葡萄枝子。她回家插在西邊的空地里,要是打理得好,過兩年就能吃葡萄了。又種了葫蘆,結了果能做瓢,嫩的時候還可以炒了吃。每年冬天老高家也給女兒好幾個大吊瓜,一個有十幾二十斤,黑綠的皮,金黃的瓤,還能把籽摳出來干炒了給孩子做零嘴兒吃。瓤既可以炒,又能熬湯,還可以加入麵疙瘩做疙瘩湯喝,既管飽又甜美,大人孩子都喜歡。如今自己有地方種了來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