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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寧死不屈,但能安安全全活著,自然是最好。
凌澈羞澀,“也是湊巧,正好這邊有些生意,又見到信號,便趕了過來。”
事實上,他本來在幾百里之外豫州爭地盤,收到京城消息,便想趕來和明珠無意中相見一番。好久不見,很是想念明珠妹妹一笑一顰,能匆匆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好在他一時興起,這才救了明珠一命,不然當真終身抱憾。
兩人氣氛有些尷尬,明珠想開口讓凌澈走,但人家是恩人,又是在他地盤,不好用完就扔。
而凌澈,看著嬌滴滴柔弱弱小媳婦躺在被窩裡,看得見吃不著,也是很大煎熬。尤其明珠受寒,又不敢在屋子裡放冰盆,凌澈覺得自己就要被自己給燒化了,難以言喻之熱。
正在這時,只聽外面有人敲門進來,“二姐,你醒了?”姨娘讓她過來看著點姐姐。
琉璃探頭進來,見明珠果真坐著,小跑著過來趴在床邊,“太好了二姐,你沒事就好。你放心弟弟那邊,姨娘在侍候著。”
凌澈咳嗽一聲,提示自己也在。
琉璃微微臉紅,“姐夫也在啊。二姐,既然姐夫在,那我一會再來。”
她臉紅不是羞澀,還是嚇的。船上之人偏偏就死了那幾人,姨娘囑咐她要對姐夫尊重再尊重。
父親、母親和清姨娘,可不是死在土匪手裡,而是被對面來的箭給射死。巧到極致就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來前,姨娘囑咐她讓她死皮賴臉也要待在二姐這裡,別讓凌公子做出不利之舉。雖然這人救了他們,也不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琉璃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姨娘的意思。不過她心裡覺得,二姐能跟這樣好看又厲害的人,還挺不錯。
這小妹叫自己好幾聲“姐夫”,凌澈覺得心裡很是舒坦,也就不計較她突然來攪局。且也知道,這小妹和明珠關係很好,更不敢隨意得罪。他還指望明珠身邊之人能為自己說好話。
等凌澈離去,明珠才細細問琉璃那日情況。
琉璃並不願意回憶那日,被人拉拉扯扯不說,還差點死了,當真如噩夢一般。不過還是忍著噁心將那日情形和明珠說個清楚。
“二姐,姐夫不僅殺了那些人,昨晚還帶人出去一趟,全都是滿身血回來。據說,是將周圍十三個島嶼上的土匪都給剿滅了。”琉璃從昨天到現在,腦子裡只有一詞可以形容凌澈,殺人如麻。
“二姐,聽人說,城頭上還掛著那個土匪頭子的屍體。兵士們閒來無事,就會到那裡拿屍體當靶子練箭。如今,那屍體早就被戳得不能看,比萬箭穿心還慘。”
姐夫當真不是善茬。琉璃見了他,膝蓋就有些發軟,想要跪下。
明珠皺眉,“雖說殺生重了些,但那些人也是該死,這些年還不定禍害多少人。以後莫再提起這些事情,等咱們回到老家,好好過安穩日子,一切等三年後再說就是。還有,別姐夫姐夫地叫,這還沒成親,豈不是讓人笑話。”
琉璃點頭,不過姨娘剛剛還嘆氣,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順利回去。姐夫對二姐十分緊張,不一定放她們走。
“二姐,銀姑如今還在外面跪著,你要不要給她求情?”琉璃見銀姑和小夏機關當時拼命也護著二姐,很羨慕她有這樣好奴婢。
不像她,丫頭們忙著自保,哪裡敢當真站出來為她抵擋一二。好在有姨娘和文姨娘,不然她可當真很慘。
明珠暗氣,剛剛凌澈還說她們幾個都在休養,竟然私下裡這樣欺負銀姑。
她雖對銀姑隱瞞和凌澈關係有些生氣,但銀姑一心護她,這幾年也為她辦了好些事,並不能因一件事就抹殺功績。
想想這幾年,若沒有銀姑,她可不會活得如此悠哉。“你扶我過去看看吧。”
琉璃哪裡讓,“千萬別,姐姐受了寒,多休息才是。”
明珠笑,“當我是紙糊的?正好出去曬曬日頭,還更舒服一些。”她這些年,可沒白鍛鍊身體。要不是打好底子,昨夜那一折騰,早不知是否還能活著了。
見銀姑低頭跪在炙陽下,明珠很是心疼。她疾步過去,想將銀姑扶起,“你這是何苦?”
銀姑哪裡敢起,“姑娘不怨我隱瞞?昨夜是我處理不當,沒能安排妥當,才讓姑娘受罪。”
明珠便笑,“若沒有你,便沒有我們姐弟的命,可別說這些話。你這樣不起,就是不再認我這個主子,那你回去找你真正主子去吧。”
銀姑早就不僅把明珠當做主子,還把明珠當做孩子一般,哪裡捨得離開。當即擺手,“姑娘,您就是我主子,賣身契還在您手裡呢。”
明珠笑著將她拉起,“走吧,既然知道賣身契在我這裡,聽別人吩咐作甚。”
凌澈事後知道消息後,他能說什麼。媳婦都做了主,不通知他,他也不敢多問一句。這個銀姑,反了天了,知道找到靠山,竟然敢違背命令。可誰讓靠山是他媳婦,他當真沒有一點辦法。
明珠帶人到了明安那裡,還好,男孩子火力壯,大夫說並沒有大事。只不過明安從小沒經過這類慘事,嚇得不輕,當夜就燒了起來。吃了壓驚藥,今早剛剛退燒,還在睡著。
明珠也理解,若她沒經歷過前世,還是一朵嬌花,也能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