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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為什麼打我兒子,小羽那麼乖,你為什麼要打他?”白雪眼淚汪汪的控訴眼前的男人。
這人她和白小川都不認識,而在這個人出現後,身後陸陸續續的又出現了幾個。
“呵呵,我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打他,那是因為他不聽話,好好的小混混不做,偏要整容成別人的樣子,裝的好挺像回事的啊!”那人嘴裡吐著諷刺的話語。
這人看起來跟在場的賓客沒兩樣,白雪疑惑的看向歐陽振宇歐陽振宇眯著眼,發現這幾個人的面孔很陌生,是他從未見過的。
宴會裡什麼時候混進了這些人?
“先生,這裡是婚宴會場,請你們注重言辭,還有這人是我的兒子,請你們不要動手傷人。”歐陽振宇上前,示意保安將這幾人驅趕離開度假村。
保安們伸手做出驅趕的姿勢,卻被這幾個來勢洶洶的人,直接手臂一推,人推後了三米開外。
保安心裡愕然,驚嚇不下,嚇得都不敢在靠近。
這些人肯定是練家子的,一隻手就能把他干翻掉。
保安們下意識的後退,不敢在靠近,其他的保安也瑟瑟發抖的往後退。
不管歐陽振宇怎樣示意,警告,保安們都站在三米開外的距離。
這事應該是他們的家務事,只要不出現人身安全問題,就沒他們的事了吧……
“……”保安們心裡苦啊,對手太強大,他們連一隻手都抵不過。
“呵呵,兒子,歐陽振宇你糊塗了吧,我記得你是有一個兒子,他叫歐陽少羽對不對?”那個人繼續問。
坐在宴會桌子上的男人挽著少年的手慢慢的走了過來,漸漸的不少人開始離席,從座位上起身,有的則是遠遠觀望,還有不少走近旁聽。
歐陽振宇的親戚們很暴躁,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出手教訓人。
今天的婚禮上接二連三的發生狀況,讓他們十分不愉快,又看到人欺負他們自家人,一個個都挽起袖子來。
“你誰啊,敢動我家崽——”
歐陽振宇的一個姐姐昂著脖子,厲聲問道,口氣兇狠,可這些對伸手矯捷的保鏢們一點用都沒有,直接一拳頭出去,打的是鼻血狂飆,跌倒在地。
“不相干的人不要插手,否則我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歐陽振宇。”準備幫忙的親戚嚇的跟鵪鶉似得,不敢出聲了。
“這到底是不是你兒子,歐陽振宇心裡應該知道吧?我可是記得你的妻子李雪茹給你生了個兒子叫歐陽少羽,可不叫白小川啊,這人整容成你兒子的模樣,如此居心,你居然不感到可怕?”
“視頻資料都很清楚,這人整容頂替歐陽少羽,歐陽振宇先生,你還覺得他是你兒子?”
“或者說,白小川是你在跟李雪茹女士婚內出軌跟白雪女士生的私生子?”保鏢毫不留情的質問,令原本還站在主場方的歐陽振宇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跟李雪茹在京城裡是有名的模仿夫婦,人人羨慕的一對。他這些年在圈子裡這麼順,一半也是因為他被人傳人品高,道德涵養高,還有一半是因為李家的關係。
婚內出軌並且生子,這不僅是醜聞,對他的事業創傷很大,還有就是李家勢必不會放棄這個打壓他的機會。
一旦他承認,意味著他犯了重婚罪,即將面臨的是牢獄之災。
歐陽振宇能想明白,心思細膩敏感的白雪怎能不明白,她最懂身邊的男人了,可以說根本不用想,她都知道歐陽振宇會做出什麼選擇。
她認識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最為了解,清楚這之間的利益取捨。
“不,並不是,小川我跟我前夫的孩子,跟我現在的先生沒有任何關係。”白雪當機立斷,挺身而出,一口咬定這個孩子跟歐陽振宇沒有關係。
這樣的話,她的先生就不會被牽連。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貪心了,想要我的孩子也能像個正常人的孩子那樣,光明正大的被人喜歡,我先生他完全不知情。”白雪抱著白小川哭的身子一顫一抖,她今天還穿戴最美麗的婚紗,伏在地上,潔白的婚紗如同花瓣一樣綻放,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畫兒。
白雪人長得不是很美,但絕對是那種很溫柔,很小女人,她個子小小的,人也小小的,說話很溫柔,哭起來哀怨綿長,不會讓人厭煩,然而還心生憐憫。
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讓人她這樣做是深有苦衷,一切是逼不得已,顯得幾個保鏢格外的不近人情。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孩子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們別傷害我的孩子,要打要罵你們都衝著我來,這一切是我罪有應得,我不該貪那麼多……”白雪哭的像個淚人似得,抱著白小川癱軟在地上。
而歐陽振宇不愧是跟白雪情投意合的一對,秒懂白雪的意思,儒雅的臉上適宜的露出驚愕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看起來極為的震驚和意外。
似乎,這才知道,原來白小川是一個冒牌貨,他的真正的兒子被一個外人頂替的事實。
而圍聚過來的賓客剛開始還很義憤填膺,想要開口勸人,勸這幾個生事的人別揪著人不放,特別是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
不管在哪裡,人們總是先入為主。比如,婚宴,壽宴,總覺得是個喜慶的日子,再有天大的怨恨,再大的仇恨,也不能在這個日子裡來生事,找事,那絕對是人品有問題,素質低下的表現。
然而等他們看到白雪跟歐陽振宇兩人的表情,心裡頓時明白。
原來真的是個冒牌貨啊。
自己親身兒子被人頂包了,歐陽振宇這個做父親的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賓客們心裡有些嘀咕了。
同時還有一個想法在心裡徘徊:那,真的歐陽少羽呢?
這歐陽振宇是腦子有坑,還是被白雪忽悠的,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們起初還覺得,這婚宴是有人來鬧事,整容成歐陽少羽這事是件荒謬且不可思議的事,沒料到還真的是整容的。
一時之間,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內心是五彩紛呈的,那看歐陽振宇跟白雪的目光跟原先都不同了。
抱著聽戲的心態,和跟抱著懷疑猜測這兩者是有很大的差別,前者是把那些小明星的話當成玩笑,聽聽就算了,後者則是引發深思,有種幡然醒悟,驀然發現某些人的真面目那種觸目驚心的可怕。
於是有點想要上前勸阻的賓客都保持了圍觀的心態——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他們外人不能隨便插手。
“那真的歐陽少羽呢?”幾個保鏢繼續追問。
哭的梨花帶雨的白雪身子一僵,以手掩蓋住半張哭花的臉,慘慘戚戚的回道:“我,我不知道,這事我也不清楚……”
少年一直被男人挽著手,站在不遠處,他們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來了,站在外圍。
歐陽振宇距離他很近,不過才一米不到。
而現在這個儒雅,臉上素白乾淨,文雅的男人此刻面無表情,目光落在糙地上,眼神莫名。
他聽著白雪,他終於迎娶到的女人不堪負重的應付那些針鋒相對的人,他保持沉默,這種避嫌的態度可笑到了極點。
他至始至終就是這樣一個冷血到骨子裡的人,自私已經不能形容他了。
保鏢還在逼問,今天這事必須要追究個水落石出,當著所有賓客,歐陽振宇最為在乎的賓客面前揭穿,這讓把臉面看大的比任何事都要大的他而言,可以說是顏面掃地。
而歐陽振宇似乎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彎下腰攙扶起還哭泣不止的白雪,想要離開婚宴會場。
少年距離的最近,他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手掌早已握成了拳頭。
這不過是逼問,不過是聲討,什麼都沒有做,他就接受不了了嗎?
那麼他跟他媽媽的死呢?
這一切該怎麼算!
拋妻棄子這些不算,可殺人必須血債血償!
看到這個人就想要這樣離開,少年就急了,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能力,也沒那個能耐找這個男人的麻煩,治這個人的罪,一旦讓他真的就這樣走了,下次再找他,還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
情急之下,少年伸手一把抓住這人的衣角,死死的拉住對方。
“你給我站住!”少年用一種很尖銳又急迫的聲音喊道。
其實,在韓家主挽著少年來到人群的時候,不少人就偷偷的打量了。
那可是韓家主啊。
京城裡,四大家主之一的韓家主啊,跟他們這個圈子可以說幾乎是不搭邊的。
神秘,又是京城裡商業大鱷,企業的領軍人物,經濟命脈的掌舵人。
他們能不好奇,能不偷偷的打量。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少女,他們都以為少年穿著華麗誇張的女裝以為對方是個女孩子。
他們也不想想,對方那麼可愛,一定是個男孩子呀。
於是,在偷偷打量韓家主,大家也分了一些視線放在少年的身上。
她穿著太誇張,也太華麗,不過他本人皮膚好,身子瘦小,人也高挑,穿那種奢華風格到沒有顯出很艷麗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高貴。
這也是一種內在氣質的修養,說白了,就是看臉……
這人是誰啊?
大家心裡都有些疑惑,而且還是韓家主帶來的女伴,身份地位應該不低。
就在大家猜測和不解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少女突然出手了。
還一把抓住歐陽振宇的衣服,表情兇狠,聲音尖銳……一點都不清脆,悅耳。
怎麼感覺還有點低沉,溫潤的感覺……
大家就看到歐陽振宇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了戴著很大的帽兜少女一眼,伸手要掰開那隻抓住他衣角的手。
“歐陽振宇!你瞪大眼睛,看看我是誰!”帽兜少女繼續大喊,她看起來氣憤難當,眼睛紅紅的,就跟有火焰冒出來了一樣。
他喘著氣,似乎在努力的壓抑著什麼。
胸腔起伏,整個人都抖的很厲害,他的手抓住歐陽振宇的衣角,非常用力,大家都看到少女那隻手力度大的可怕,指骨突兀,拽住衣角的邊緣都起了褶皺。
賓客們的視線也隨著少女的怒吼放到了她的臉上。
她是誰?
大家心裡嘀咕著,可認真一看,發現這張臉好熟悉啊。
除了這一身華麗的女裝,大大的帽兜把腦袋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那張臉來。
還有兩隻細白的手。
除了那雙火紅色的眼眸,這人分明就是歐陽少羽的翻版!
很快就有人認出來了。
“這,這跟令公子一模一樣啊。”有人發出驚呼。
一人喊出來,其他人也仔仔細細的打量,發現還真的跟歐陽少羽一樣,其實好多人是不清楚歐陽少羽長什麼樣子,可陸續發的那些資料,還有播放的錄像,大家就有幾分印象。
在加上地上還有一個西貝貨一對比。
“他,他該不會才是真的歐陽少羽吧。”有人小聲的嘀咕,雖然是小聲,可現場很安靜,直聽到少年憤怒的呼吸聲,那小聲也落入了大家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