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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唧唧~”看看,我就是那隻小松鼠。
“唧唧~”就是你養的那隻。
這下應該證明它是沒有說謊了吧。
紅毛糰子黑豆的小眼睛顯得格外的無辜,捧著兩隻小爪子,就等著男人發話。
不過,沒有按照小傢伙思路來的男人卻是不按牌出,雖然見識過小傢伙在小松鼠跟人形之間來迴轉換的情景,然而親眼目睹,還是如此近距離,太過于震撼和驚異,依舊讓男人驚奇不已。
他蹲下身,將眼巴巴的瞅著他的小傢伙一把撈起來,放在懷裡,走出了辦公桌後面,來到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開始用手摩擦著小傢伙油光水滑,皮毛順滑的一塌糊塗的後背。
全程都在等著男人回話的小松鼠,黑豆的小眼睛滿是不解。
“……”到底是相信了,還是不相信呢?
一點都猜不透男人到底是什麼想法的小傢伙感到十分的苦惱。
它有種感覺,男人喜歡它是小松鼠的樣子比它是人的樣子要多一些。
看,還給他順毛,撓肚皮呢。
肚皮下的痒痒肉撓的很舒服,男人的手指撓刮的力道大小均勻,上手的不得了,小傢伙就趴在男人的腿上,服服帖貼的,眯著那雙黑豆的小眼睛,露出很陶醉的表情來。
不對!
等等,它貌似忘記了很重要的事,它還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
“唧唧!唧唧!”小傢伙一想到這事,立馬從男人的大腿上爬了起來,發出尖尖的叫聲。
男人無奈的點點頭,貌似好像相信了獸耳少年就是小松鼠的事。
小傢伙顯得很開心,一高興就把抓包的事忘記的一乾二淨,又窩著趴在男人的腿上,看那個樣子似乎是在等男人給它繼續干撓痒痒的活兒。
只是,小傢伙忘了,男人可沒有把這事忘記。
男人不但沒有忘,反而記得很牢,他心裡可是怨念跟醋海翻天,既然已經打算主動出擊,男人也不想這事繼續拖延下去。就小傢伙這種鴕鳥性格,還不知道要等猴年馬月。
“好,我相信你就是我養的那隻小松鼠,不過你還是先變回人形,這樣我才能跟你好好說話。”男人低下頭,對著他腿上,眼巴巴的瞅著他給要按摩的小傢伙說道。
“……”
咦?
也是啊,小傢伙回過神,它現在是一隻小松鼠,想要說什麼話,也只能發出唧唧的叫聲,男人怎麼能聽得懂它的話。小傢伙就想了兩秒鐘,發現男人的話挺有道理的,一點都沒有發現男人在說這話,陷進布置的多險惡,坑挖的有多深。
其實,按照小傢伙最開始想要證明,他就是男人的小松鼠這件事,實則已經落下塵埃了。
而且,小傢伙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現在可是趴在男人的腿上的啊,每次變身,可是不穿衣服的喲~男人都沒有忽悠,小傢伙就樂顛樂顛的往坑裡跳。
有了經驗,這次的紅毛糰子倒是沒有出現因為變身不利索,醞釀許久的尷尬。這次,男人的話落下幾秒鐘,還軟乎乎毛茸茸的紅毛糰子一眨眼,就變成了一枚赤裸裸的獸耳美少年。
於是,辦公室的會議廳里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男人懷中軟乎的紅毛糰子一眨眼,突然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極為水靈的男孩,男孩赤裸裸的,這個男孩有一對大的過分的獸形態的耳朵,一條巨大無比的尾巴,整個人全裸著被一個穿著整齊幹練工裝的神色冷漠的黑衣男人抱在懷裡。
“……”獸耳少年眨巴了一下暗紅色的眸子,瞅了瞅自己,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窘迫。
趕緊捂住重要的部位!
還是小松鼠形態被男人抱在懷裡,小傢伙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可現在光溜溜的,獸耳少年感覺尷尬極了,臉就跟火燒了似得。
掙扎的從男人的懷裡起來,少年彆扭極了,他有點不敢跟男人那雙黑色的眼睛對視。
“你,你給我找見衣服好不好?”就這麼光溜溜的,太尷尬了。
獸耳少年的視線一直落在辦公室會客廳的地板上,圓潤的腳趾頭因為緊張,無意識的蜷縮起來,還時不時的磨蹭著地板,看起來可愛極了。
“好,我這就給你去拿。”略微有些遺憾,還想著獸耳少年一直把這個事給忘記了。
男人起身去了辦公室裡間的休息室,休息室的壁櫃裡有男人隨時可以換下的衣服,跟男人性格和工作關係,壁櫃裡掛著一排排的衣服顏色很單一。
深色,暗沉,古板,肅穆,嚴肅,這是男人穿衣的風格。
挑選了一件面料舒適的襯衣,一件白色的內褲,一條黑色的褲子……
不過在拿出那條褲子,男人猶豫了一下,他很想小傢伙穿白色的褲子,或者顏色不那麼沉悶老氣的,可惜,壁櫃裡除了顏色單一的白色襯衣跟單調的冷色系工裝,他竟是找不到一件適合他家小傢伙能穿的。
黑色的褲子又放回了壁櫃。
“給,拿去,先將就著穿,一會兒我會叫人把你的衣服送過來。”男人把手裡的白襯衣跟內褲就那麼面色沉靜如水,眼睛都不眨一下遞過去。
獸耳少年得到了衣服,顯得很開心,還歡歡喜喜的說道:“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韓千佑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吶。
第一次見面,都沒有把他趕出去,還給很好心的給他衣服穿。
獸耳少年實在是太感動了,早知道韓千佑人這麼好,他前段時間就不躲躲掩掩了,每次小心翼翼的,可把小松鼠擔心的要死。
穿好男人給的襯衣,還有內褲……看到內褲獸耳少年臉更紅了,都不敢去看男人了,捏著邊邊,三兩下就給套上。
內褲是新的,對於獸耳少年這小身板,還是有些松。
不過穿的時候,還是得往下拉一點,不然尾巴會咯著……
襯衣倒是挺長的,明明他只是比男人矮了一個腦袋而已,怎麼穿他的衣服長那麼多,都到了他大腿了,完全可以跟睡衣相比。
只是,男人是不是忘了一樣東西,褲子呢?
“我沒褲子……”沒褲子,穿著大碼子的內褲,空蕩蕩的,就跟沒穿一樣啊。
男人翹起一條腿坐在沙發上,後背依靠著沙發墊,抱著雙臂,目睹了獸耳少年穿衣服的全過程。
他的襯衣對於獸耳少年而言,明顯是大了許多,襯衣一直到了少年的大腿那裡,少年稚嫩的身子被那層礙眼的布料包裹讓男人有些不悅,不過也因此,男人看到那兩隻白白的,筆直筆直的小腿,莫名的就下腹一陣發緊。
“過來坐下,我有些話問你。”不等少年發話,男人就對少年招手,示意他到沙發上來。
“哦。”獸耳少年乖乖的應了一聲,光著腳丫子走了過去走了過去,不過他不敢距離男人太近了。
但是——
男人拍了拍身側,黑色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他,並用一種很強勢又很霸道的口吻對他說:“過來,到這裡來坐。”
少年緊張的抿了抿有點乾澀的唇。
他目測了一下,他跟男人也就是隔著一米的距離,男人手示意的地兒跟男人相距為零。
“怎麼不坐過來?你忘了,你可是我養的小松鼠,天天給你洗澡,餵吃的,摟在懷裡,還睡一個床上,什麼事沒幹過。你有幾條腿,幾隻胳膊,身上有幾根雜毛我都清楚,這會兒倒是害怕我了?”男人似乎有些不悅,每一聲都好似質問,敲打在獸耳少年的心間。
不過,有些口是心非的是,男人自己先坐了過去,緊緊的挨著身體都快要僵硬掉的獸耳少年。
“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男人看出獸耳少年的緊張不安,拘束的坐在沙發上,手放在膝蓋上,規矩的就像個聽話的小學生。
這並不是男人想看到的。
他還是喜歡獸耳少年能跟小松鼠一樣,肆無顧忌。
少年呆呆的應了一句:“哦……”
靠的太近了,他還是很緊張啊。
“你自己證明了你是我養的小松鼠,就算你變成了人的樣子,也是我的,聽懂了嗎?”
少年身體緊繃,下意識的點點頭。
只是,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傷害你,放鬆一些。“男人一隻手臂攬住消瘦的獸耳少年,那隻手就耷拉在少年的肩上。
“好了,現在來告訴我,關於你是歐陽少羽的事。現在許多事你做起來不方便,可對於我而言卻輕而易舉,作為你的擁有者,我有責任為你分憂解難。”男人的聲音顯得很清冷,可能是離得比較近的原因,獸耳少年愣是聽出了幾分暖意。
不過,擁有者這三字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他現在都不是小松鼠了,男人是不是當主人當習慣了啊。
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下,少年看了看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很想拍打掉。
他想起了以前媽媽老是教導他,要是有人對他動手動腳,比如摸臉,捏屁股,突然被抱住,那都是怪叔叔怪阿姨,如果掙扎逃不掉,就尖叫。
那他現在要尖叫嗎?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他覺得韓千佑應該不是媽媽所說的那種人。
男人的話對於獸耳少年誘惑力非常的大,他現在的處境非常的不好,本來的身份被人頂替,如果想要出去尋求安生之所,一切必須從底層開始。而現在更糟糕的是,作為一隻從小松鼠變成的人形,他沒能熟練的掌握這項技能,導致腦袋上,屁股下,都攜帶一些動物的形體。
想在出去談何容易。
就在他孤立無援,四面楚歌,男人恰如其分的誘導少年並且拋下了一枚甜美的果實。
這枚果實無疑是十分誘人的。
獸耳少年不能辦到的事,男人卻能辦到。
“真的可以嗎?會不會麻煩你?”獸耳少年那雙瑰麗的眸子像是綻放出最美光芒的紅寶石,熠熠生輝,他望著男人,忽略掉搭在肩膀的手,還有彼此緊緊挨在一起的身體。
男人嘴角彎了彎,勾起一抹弧度。
“不會麻煩,我樂意至極。”男人回答道,同時稍微用了一點力度將感動的一塌糊塗的獸耳少年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你是我養的小松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人欺負你,我會幫你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倘若小傢伙不願意去理會那些煩心事,男人也會找機會讓那些欺負過小傢伙的人品嘗一下,永生難忘的痛苦。
他的小松鼠可是他一個人的,怎麼能由外人欺負!
特別是歐陽振宇,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能痛下殺手的人,枉為人父。
妄想用倫理道德,血緣至親,這種可笑的枷鎖捆綁住男人的腳步根本就不可能。
獸耳少年暗紅色如同紅寶石一樣的眼眸更亮了,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擦一下眼角,可是如果真的擦的話,含在眼眶裡的淚水就會噴涌而出。
他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跟男人相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這個男人就對他這樣的信任,僅憑他是他養的那隻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