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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振宇對於那對母子越發厭惡至極,在白雪有心善誘下歐陽振宇根本就沒有多猶豫,他們就想出了既可以謀取利益,還能公明正大的在一起的絕妙辦法。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白雪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她終於跟喜歡的男人結婚了,還是在那種聖上高貴的地方下,接受所有的祝福。
那個曾經搶走她幸福的女人,她讓她永遠的離開人世。
這就是她應得的下場。
白雪心裡一點都沒有殺人的罪惡感,相反,她很開心,就像是殺死了一隻她討厭的臭蟲一樣,滿心都是報復完的快感。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婚禮是她精心準備的,每一件禮服,婚紗,布置的場地,賓客的請帖,宴會的每一朵鮮花她都要親自過目。
今天她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從紅地毯的一頭被心愛的男人牽住手,白雪激動得哭了。
這一天她終於等到了。
然後,現實跟預期的差距很大,婚禮現場不斷被中止,打斷,就連他們曾經做的一些極為隱秘的事也一件件的被揭露出來。
最值得期待渴望的一天竟是成了噩夢的一天。
白雪心目中的完美好男人,他看起來那麼的潔身自好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沾染上這些惡習……
人在極端混亂的時候,很多事都是沒有理智,光是耳朵聽到的,或者眼睛看到的,都似乎沒有了自我辨認的意識,下意識的跟著走。
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白雪一下子聯想到很多負面的甚至是極為陰暗的東西。
搶奪他人的丈夫,白雪堅信自己才是最有資格擁有愛情的人,她一點都不認為她心愛的男人,一邊擁有妻,有兒,她還甘願下賤的去做小三有任何不齒,在她心裡愛情至上,他們才是真愛。
可等她結婚,卻爆出丈夫在外面還有情人,白雪心裡那些堅信就開始崩塌了。
那小明星比她年輕,身材高挑,胸部豐腴,還有雙大長腿,明艷動人。
男人不都是端著碗裡,看著鍋里的嗎。
難道她要成為第二個李雪茹?
將來他心愛的男人要是再有錢,會不會也把她偷偷殺了,還有她的兒子……
人越是在低落時候,思想越是極端,越是往陰暗的地方想。況且白雪深深知曉,這些事,歐陽振宇做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她慢慢的扭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個陪伴她二十多年的男人,心裡憤恨到了極點。
她愛了這個男人二十多年,為了他,她隱忍的付出,不需要回報。生活里,她成了他煩悶發泄的垃圾桶,精神疲乏的疏導者,身體需要放鬆的傾瀉者,就連孩子她都為他生了,忍受二十年的孤獨空房,備受指指點點。她為歐陽振宇付出有多少,現在恨他就有多少。
愛有多濃烈,恨就有多極端!
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前一刻,還愛你愛的要死,下一刻恨你恨不得立馬死掉。
“歐陽振宇!你這麼做,你對的起我嗎?我為你付出了二十多年啊,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白雪這回是真的哭了,她哭的撕心裂肺。
歐陽振宇被小明星的事弄得脫不開身,人也跟炸藥桶似得,聽到心愛的妻子沒有像以往那樣,溫聲細語的討好他,安撫他,反而還騎到他頭上,他就怒不可訴,所有的憤怒和憋屈就發泄在白雪身上。
反正,這種毫無理由的發泄也不是第一次。
“我怎麼對你!你想要我怎麼對你,我對你不夠好,吃的喝的,都是我給的,你還想怎麼樣,想上天還是咋的?”
“就算我外面有什麼,也不是你一個婦道之人能插手的!你給我老實本分點,別以為我娶了你,你就能對我指手畫腳……”
白雪發瘋了一樣,掙扎著朝著歐陽振宇撲過去,她就像是一隻陷入絕境的瘋狗,用最瘋狂最為絕望的姿勢報復她心中的不敢。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還有間歇性的罵罵咧咧,撕咬在一起的新婚夫婦被迫分開。
不到一兩秒鐘的時間,慘劇發生了。
穿著潔白的婚紗的白雪像是陷入了魔障,她那張小巧的臉猙獰可怕,鮮紅的血從她嘴裡流出,仔細一看,她齒間還咬著一片東西——
那是一隻耳朵!
被她用牙齒,生生的咬下的耳朵!
那是——
大家驚愕的看向痛的慘叫不已,已經吼不出話的歐陽振宇,此刻他的左側,鮮血的血液覆蓋了半張臉,還有鮮血在不斷的滴落,因為面目太過於猙獰,此刻的歐陽振宇哪裡還有往日儒雅溫潤,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沒有兩樣。
這對新婚夫妻……
一個滿口鮮血,狀若癲狂,一個面色猙獰,如同惡鬼。
這可真的是超乎了男人和少年的預料,看到他們狗咬狗,少年都有些意外。
娛樂記者們渾身血液沸騰。
天啦,這,這夫婦兩個撕逼,還撕咬的那麼狠,真的是頭一次見啊。
記者們就跟瘋了一樣。
歐陽振宇家裡的親戚也瘋了。
他們看到全家人的頂樑柱,搖錢樹被人給咬掉了耳朵,氣憤的嗷嗷直叫,一個個都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要干架。
“打死你這個女人!居然敢動我弟弟!你怎麼不去死!”歐陽振宇的姐姐們姐夫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怒火衝天,烏拉拉的一幫親戚對著白雪拳打腳踢。
警員們極力的圍住,到最後場面不能控制,鳴槍示警。
可到底是窮山窩裡出來的,刁民總是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上前橫,還要對被打的皮青臉腫的白雪出手。
“我就打她怎麼了,她不該打嗎?敢欺負我們家的人,看我不弄死她!”說著還要上前繼續打。
最後強行勸退無效,兇悍的親戚還越戰越勇,甚至開始從警員手裡搶下歐陽振宇。
最後還是一槍打在一個出頭最猛的中年男性腿上,這事暫時得以緩解,然而也只是一時,因為這幫人開始就地打滾,哭天搶地的喊:警察開槍殺人了!
全程目睹這場鬧劇的賓客們心裡只能:呵呵。
以前聽說歐陽振宇出生貧寒,家裡有一大幫子的窮親戚,他們還覺得不以為然。
歐陽振宇看起來還挺不錯的,沒有一點傳說中的那些惡習,相處還成。
可今天一看,對他看法完全顛覆了,一家子親戚就跟土匪進村似得,襲擊警員還不算,還想從警員手中搶罪犯,膽子可真的夠肥的啊這群人。
最後的最後,不但歐陽振宇跟白雪被押走,幾十來號親戚,除去小孩子,大人一併帶走,滿滿的塞了幾車子……
京城好久沒有發生這樣大規模喝茶事件了。
頭一回見到如此奇葩又極品的事,大家目送警車離開,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至於快要痛暈過去的白小川最後還是被人送往了醫院。
婚宴完全成了笑話,大家表面上都面無表情,神色暗淡,心裡卻八卦連天,笑的快直不起腰,一回到自己的車子,彼此交談的不要太激烈。
賓客都走了,婚宴就這樣中止了。
歐陽振宇家這邊跟白雪家這邊的親戚,一個個面如土色,兩家親戚沒有接上,倒是成了冤家,彼此相看厭惡的不行。
前來的明星也一個個走了。
少年也跟著男人往回走,影帝百無聊奈的跟在他們後面。
“怎麼了?”男人發現少年走了幾步,神色有些不對,站在原地不怎麼想動了。
少年漲紅了臉,抿著唇,他一會兒看了看影帝,一會兒又看了看男人,好似有千言萬語難以敘說。
“……”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男人神色有些擔憂,小傢伙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對勁了。
少年紅著臉,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嗯。”
聲音輕的快聽不見了。
影帝假裝自己是一隻花瓶,抬頭看向天空,耳朵卻豎的尖尖的。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拉著少年的手準備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可少年還是不怎麼願意動一步。
“……不是上廁所嗎?我去給你找一個房間。”男人想起來了,少年在宴會前說要上廁所,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看到少年小臉紅撲撲,害羞又不敢說,憋住的勁兒男人就想到了這個。
“不,不是的。”少年有些苦惱。
男人停住了腳步,這回他真的不知道小傢伙是怎麼了。
“說吧,都是自己人,沒事。”男人安撫他的小傢伙,看小傢伙憋的小臉通紅,男人真心捨不得。
少年暗暗的瞅了影帝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擔心他的男人,咬著牙,小聲的吭哧道:“我,我屁股痛。”
“……我剛剛那一腳太用力了,牽動了屁股上的傷,我現在走路,都覺得痛。”少年解釋完,覺得羞愧的要從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簡直太丟人了。
怎麼就那麼不給力,不就是給了對方一擊撩陰腿,自己還帶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用力,剛剛張開的fèng隙又裂開了,少年發現,走了幾步,屁股就痛的厲害。
該不會又嚴重了吧。
“……沒事,我來背你。”男人看了少年一眼,什麼也沒有多說,就來到少年身前,曲下雙腿,彎下筆直的腰杆,做一個前傾的姿勢。
這個高大又十分英俊的男人,他竟然做出這樣一個意外的舉動。
他說,他要背他的少年。
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愕住了。
韓千佑是什麼人,地位,身份,都是高人一等。他給人的感覺總是高高在上,冷冷冰冰,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眼神,好似一個不容其他人侵犯的神祗。
可現在這個向來冷漠的男人,居然蹲下身,說要背著他,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少年吸了吸鼻子,眼眶有點熱熱的。
彎下腰的男人等了一會兒,回過頭,看向他的少年,對他說:“上來。”他的語氣很輕,也很淡。
“嗯。”
少年點點頭,趴在男人寬厚結實的後背上,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攬著男人的脖子。
男人起身,兩隻手托住了少年的臀部,牢牢的將後背上的少年禁錮住,邁開雙腿,儼然不顧零星幾個賓客們詫異的眼神。
有的人天生就有種氣場。
比如男人,即便是後背上背著一個穿著厚重寬大女裝的少年,他腳步依舊那麼穩健有力,走路的姿態,迎面而來的氣勢,就跟是從戰場裡凱旋而歸的將軍,帶著他戰績豐碩的戰果,炫耀式的接受四面八方的驚嘆目光。
假裝花瓶的影帝:“……”
等等……
屁股痛是什麼鬼?
不會是他想歪的那種吧。
還有韓千佑,你真的好縱容對方啊,還能這樣秀恩愛,能別這樣直白行嗎?
影帝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他這個好友了。
對方已經深陷其中,儼然成了對方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