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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的是,這個擁有尾巴和耳朵的少年到底是人還是妖精?
疑惑的是,他怎麼從家主的房間裡走出來?
兩個保鏢從錄像中看到,少年的外貌清秀可人,容貌昳麗,除去那雙冒著森然的紅光的眸子,少年屬於那種單純稚嫩,乾淨的氣質,純粹且靈動,肥肥的臉蛋流露出一絲嬌憨,是那種讓人非常有好感的模樣。
兩個保鏢腦電波在這一時間,非常有默契的達成了一致。
“……!!!”
難道這少年剛剛從家主房間吸完陽氣出來的?!
把錄像倒回看,坐在監控室里的保鏢就坐不住了,通知了一下其他的兄弟帶班,他們得趕緊把這事處理好。
而現在,保鏢就如實的把當時監控里拍攝到的情況轉達給韓家主。
“……那個少年,他還有一條很大的尾巴。”特別補充了這一點之後,一直保持著嚴肅認真表情的保鏢用眼角觀察家主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回事什麼樣的一副表情。
“尾巴?”
男人清冷的聲音有些遲疑,他似乎被保鏢的這個說詞弄的有些困惑。
“恩是一條很大的尾巴。”保鏢再次的把重要的事情說了一遍。
“去把視頻發到我電腦上來,我看看。”沒有保鏢想像中的大驚失色,也沒有像以往房間裡出現陌生人入室厭惡嫌棄,毫不留情的將人押下去,秘密的處理。
冷靜的發言,這事就這麼算了?
“……是。”保鏢感覺有點摸不清家主的腦迴路了。
“那,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我們需要把人揪出來嗎?莊園四處都有監控,他應該跑不了多遠……”
男人冷冷的看了保鏢一眼,那個多話的保鏢知道自己話多了,頓時閉上嘴。
“先不用打糙驚蛇,這事我會處理好,去吧錄像發給我。”男人冷靜的下達命令,比想像當中的還要冷靜,絲毫沒有因為這種離奇的事有所驚駭露出什麼差異的神色來。
保鏢們離開,聽到無比響亮的撞門聲,默默趕來在一旁圍觀了一會兒的管家也面癱著臉像一隻來無影去無蹤的幽靈,飄了回去,繼續睡覺。
男人又回到了臥室,他先是看了看睡的很香甜的小傢伙,又回到次臥的辦公間,打開電腦。
坐在電腦前等了一會兒,保鏢那頭剪切好的視頻已經發送了過來,男人就坐在電腦前,神情莫測,黑色的眼眸深沉晦暗。
就跟保鏢所說的那樣,少年是從他的臥室里出來的,他有一對非人類的大耳朵,那耳朵又尖又長,長在少年的腦袋上,明明很怪異,卻在這個少年的腦袋上極為的和諧。
他的身後,是一條懸浮在半空,高出他半個身子的大尾巴。
少年體態輕盈,四肢纖細,溫潤如玉一樣的肌膚在紅外線攝像頭下,泛著別樣的暈光。
男人所有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上面,他所有的視線放在了那對大耳朵上,少年腦袋上那對耳朵簡直大的過分,尾巴更是誇張,如同尾巴巨大的蒲扇在身後搖擺浮動,每一根毛髮如流水一樣波動著。現在人工尾巴很逼真,可即便再逼真,也不能逼真到這個份兒上,那條尾巴更是大的過分,蓬鬆,巨大,卻又一反常態靈動自如,悠閒自在的在身後搖擺,搖曳多姿。
這耳朵跟尾巴的顏色男人是再熟悉不過的紅褐色,就連那尖尖的類似兔子一樣的耳朵,還有那條呈現巨大的水滴狀尾巴,都跟小傢伙一模一樣,只不過是放大了數倍罷了。
男人把這段視頻來回看了好幾次,長尾尖耳朵的少年是突然從他臥室里出現的,他看起來對他的臥室很熟悉,特別是辦公桌這邊的布局,明顯瞭然於胸,好像每天都生活在這裡一樣。
等那少年進入盥洗室,將門反鎖,開燈,再到男人將浴室的門用蠻力踢開,破門而入,畫面就此中斷了一樣。
因為盥洗室沒有安裝攝像頭,次臥辦公間的監控攝像截止在盥洗室入口的地方就沒有了。
而當時發生了什麼,男人心裡清楚明白。
半夜時分,睡意正濃,男人是感覺有些動靜,當時他也沒有醒來,可隨後睡著又有些動靜,還不小,男人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起來就發現小傢伙不見了,而隔壁盥洗室裡面燈卻是亮的,男人隱約見感覺裡面有什麼人。
破門而入的瞬間,男人的視線落入盥洗室內,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他在外面,隔著模糊的磨砂玻璃看到的那個身影,有的只是,驚慌失措,在馬桶里揮動小爪子,拼命撲騰的小傢伙。
小傢伙的消失跟有尾少年的出現,男人腦子裡有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的有尾少年難道是小傢伙變的?
對了,男人又把視頻調回,看到這個少年抓住他的手機,顯得有些激動。
他的手機是設置密碼的,除卻他自己其他人不會知道……
等等,他記得白天的時候,監控室內的人員跟他說,他的電腦是被一隻小松鼠打開的。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海內產生,男人瞬時就聯想到了許多種可能,他想著那么小一團的小傢伙,呆傻呆傻的小模樣突然變成了一個能說會笑的少年,這些離奇又古怪的想法不斷的在男人腦海內盤旋,撞擊著這個男人沉悶有刻板的靈魂,不斷的沖刷著他以往的認知和觀點,刷新他對新事物接受能力。
這後半夜,次臥的辦公間的燈一直亮著。
男人就坐在電腦前,手撐在書桌上,他大半個晚上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視線一會兒離開視頻,清冷淡漠的眼神罕見的泄露出空洞的神色來。一會兒他又將視線轉移到電腦上,定定的看著那有條大尾巴尖尖耳朵的少年。
直到外面露出魚肚白,男人這才從辦工作前起身,一晚上沒有睡,還大腦超負荷運行了一晚上,這導致男人的眼眶有點發青,不過男人眼神明亮,銳利十足,精氣神很足。
籠罩在男人眉宇間一個晚上的煩躁和困惑終於扒開雲霧,消失了。
他進入臥室,來到牆角邊的小床旁蹲下身,認認真真的看了看小傢伙。
小傢伙縮在被窩裡,就連腦袋也埋了進去,縮成一團,也不怕呼吸不通暢。它睡的很熟,呼吸十分的均勻,隨著每一次呼氣吸氣,蓬鬆柔軟的被子也隨之起伏。
男人伸手把軟乎乎的毛糰子從被窩裡挖出來,掂在手掌中,男人附身細細的查看了下小傢伙腦袋上尖尖的耳朵,還有已經長出濃密且柔順的尾巴。
小傢伙的尾巴同它現在的身子那麼長,大約有十厘米左右,它睡覺的樣子十分的惹人憐愛,蜷縮成一個球形不說,還抱著自己的尾巴,兩隻小爪子,抱著那根胖乎乎毛茸茸的大尾巴,睡的沉的很。
被男人從被窩裡挖出來,搗鼓它的耳朵,檢查它的尾巴,小傢伙也只是勉強用力撐開眼皮子,它看起來累極了,睜開眼皮子就花了它全部的力氣,黑豆的小眼睛就睜開了三分之一,眯著小眼看了一眼,見到是男人,似乎很放心,又抱著尾巴睡著了。
男人見這小傢伙這般沒心沒肺,警惕性還那麼弱,就這樣也能睡著,一時之間,這一個晚上的鬱悶和心煩就被小傢伙的舉動給弄得沒脾氣了。
把小傢伙塞回了小被窩,男人先去洗漱了一下,又跟往常一樣晨練。
等晨練完,男人開始給小傢伙準備食物。
和以往不同,這次準備食物,男人心裡覺得有點詭異的滿足和喜悅。
他甚至有點幻想,小傢伙變成昨晚監控錄像裡面那個少年回事怎麼樣一副場景呢?
是否也是和現在一樣,餓的嗷嗷嗷待哺,眼巴巴的瞅著他,用可憐又無辜的眼神望著他,等著他餵食呢。
不過,這事還得他進一步的確認。
任何事情沒有絕對的證據和把握,男人是不會主動出擊,他向來最擅長的是偽裝,設下陷進,窺伺時機,最後在確保萬無一失,伺機而動,一舉擊中目標。
小傢伙的一舉一動完全在他的掌控當中,喜怒哀樂都在他的視線之內,男人相信,就小傢伙這呆傻的小模樣,任憑它在怎麼折騰,再如何聰明伶俐,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即便是惹禍了,這不還有他。
睡的昏天暗地的小傢伙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曉就這麼睡一覺的功夫,男人對它的感官和印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輕車熟路的沖泡好米糊糊,堅果香味從碗裡飄出來,以往這個時候,小傢伙嗅到了香味,知道有好吃的,就邁著兩隻小短腿吧嗒吧嗒的朝著男人趕過來,可今天卻一反常態,小傢伙看起來很累很累,軟趴趴的,耷拉著小腦袋,兩隻炯炯有神的黑豆的小眼睛也閉上了。
男人用勺子舀了一點小傢伙最喜歡吃的米糊糊遞到它的嘴邊,熟睡的小傢伙嗅到了食物的香味,米粉色的小鼻子聳動了一下又一下,隨後它就張開它的三瓣嘴,露出粉色的小舌以及兩顆米粒大小的小門牙。
這個期間,小傢伙眼睛可是一直閉著,紅褐色的毛糰子壓根就不動,唯獨它那貪吃的小嘴巴。
就連睡覺,都知道要吃的。
男人被小傢伙這個小舉動逗樂了,不由得輕笑,他順勢而為,將木勺子緩慢又溫柔的送入小傢伙嗷嗷待脯的小嘴裡,食物一到嘴裡,三瓣小嘴吧唧一口吞下,鼓鼓的腮幫子一左一右鼓動了幾下,食物吞下去,它又閉上嘴巴,睡的香甜。好似這進食的舉動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個期間,只要是食物送到嘴邊,小傢伙就很快的張開小嘴,只要男人不斷的投喂,小傢伙進食的速度跟尋常時候是一樣快的。
吃完了滿滿一小碗的米糊糊,小傢伙也沒有睜開過一眼,它看起來是真的累了。男人也沒有再打攪小傢伙休息,把它塞回被窩裡,等用完了早餐,帶它到公司里。
上班的每一天都是大抵是重複的,簽訂合同過目,文件批改,條款簽字。這些事可以交給其他人處理,然而男人已經習慣了親力親為,他對待自己身邊每一件事都很嚴格,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
像上班偷懶摸魚這種事,男人也幹過,不過大多數他是看看新聞,聽一下歌曲,玩一下最簡單的牌局,像上班養一隻小寵物,這真的是男人頭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要第二次,這話說的真沒錯。
就不到兩個星期,男人都已經習慣性的去看他養的小東西了,看它上串下跳,總想著站高望遠,看它趴在小窩裡,托著腮幫子,一臉思考鼠生的深沉臉,或者吃起來那種有囧又萌的合上三瓣嘴,鼓動腮幫子吃的津津有味的小模樣。
每天上午下午兩次按時投喂,男人也頂點的給自己放鬆,圍觀小萌物的空閒,似乎不知不覺當中有點沉溺其中。
處理了半天的文件,也沒有見到小傢伙一會兒爬到他的辦公桌溜達,一會兒鑽到他的邊腿,瞪著那雙無辜又可憐兮兮的黑豆的小眼睛,尋找了一下,就發現小傢伙還是窩在小窩裡,跟最開始他放進去的姿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