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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明酒量堪憂,幸虧沒人敢死命勸他酒,不過葉長明往驪山校場去的臨行前一天,幾位早年被打壓的清官打心眼裡敬慕這位三皇子,結果葉長明不好拒絕他們的好意,幾杯陳釀下去終於眼前發黑被穆征和阿平架了回去。
阿平也是個腦子一根筋的,下意識覺得穆征不會對主子不利,就被他支走收拾殘局去了,葉長明喝多了不是醉,直接頭疼,像只難受的小動物一樣把頭埋在穆征肩窩裡蹭著。
“來,喝了這碗醒酒湯,睡一會兒就好了。”
葉長明乖得很,就著穆征的手慢慢喝掉了,下意識攬上穆征的脖子等著他抱自己回床上,纖長的睫毛顫動著,穆征心跳的要蹦出胸膛。
葉長明被他養出了無意識中也會依賴他的習慣。
這個發現讓穆征欣喜極了,幾乎瞬間有了反應,可葉長明現在還是十六歲的模樣,就算知道他是自己認識了十幾年的那個葉長明,自己也不能趁人之危,雖然葉長明可能並不討厭。
掂掂懷裡的重量,嗅著那人淺淡的氣息,穆征覺得自己抱著全部的美好。
第二天葉長明醒過來的時候簡直嚇傻了,那一個月的時間他經常被穆征抱著入睡,雖非自願,可穆征身上溫度偏高,葉長明又畏寒,便老是睡著睡著就往人家懷裡鑽,穆征也很配合地把他抱住。
沒想到居然養成習慣了?!
葉長明不相信現在這個穆征有那麼大膽子連自己的床都敢爬上來,而且葉長明深知自己可能有哪裡不對,拉著男人到床上還讓人抱著……沒臉見人了。
葉長明這情竇初開的樣子讓穆征一陣喜歡,葉長明掙不開他的懷抱,便垂了眼不想看他。
“現在還是清晨呢,外面還有些冷,再睡會兒吧。”
穆征聲音還有點啞,低沉的,帶著慵懶的魅惑,就那麼在葉長明耳邊吹氣,外面秋風蕭瑟,不算大的客房裡氣氛又暖又曖昧,穆征滿心滿眼都是迷戀。
葉長明悲哀地想,自己這算是栽了?
第5章 第五章
大榮有四大校場,臨江、驪山、易水、茂陵,如今老皇上病重,朝堂多年混亂結黨營私,這幾處軍事重地的管理慘不忍睹,葉長生與葉長明兩兄弟便開始一步步整頓校場集中兵權。
葉長明對這位長兄心中有愧,葉長生護犢子的程度令人汗顏,葉長明還記得當年他強行把皇位讓給自己時那句半開玩笑的話。
“長明,你天生就是該執掌國家的,這龍袍你穿著想必格外好看。你第一件政績出自臨江校場,大哥便自立個臨江王留作紀念好了,只是這瑣事繁多,小弟切莫操勞過度,有什麼困難自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還有葉長明身體每況愈下,最後面對南詔的瘋狂反撲,定計犧牲自己的時候,葉長生差點就要把他敲暈了綁走,葉長明搖頭,榮都百姓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被推向死路。
葉長生的眼神似要殺人,他衝口而出:“這整個大榮的一切,在我眼中不抵你一人!”葉長明再遲鈍也察覺了,任葉長生平日掩藏的多好,生死關頭也都是浮雲過眼,葉長明想想那時的場景都覺得一陣心悸,葉長生也知自己失言,無法再說,於是最後葉長明微微苦笑著望進長兄的眼中,緩慢而鄭重道:“哥哥,你明知不可。”葉長明長大後便極少用這樣親昵的稱呼叫他,葉長生明白,這是小弟的訣別了。
葉長明想把穆征安排到成鈞他們四人所在的軍隊,奈何穆征寧可當個小侍衛也不去帶兵,這可和他上一世急於擴展勢力增強力量的行為差太多了,葉長明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穆征是不是換人了,穆征還義正言辭地跟他講:“三皇子既然說了自己無心大統,而卑職的只想追隨您一人,軍隊既不是您發展重點,又會使卑職遠離三皇子殿下,卑職自然是不願去的。”他一口一個卑職,說的仿佛頭頭是道卻怎麼聽都是胡攪蠻纏,平日裡也不見他多麼尊敬,和葉長明也老是你我相稱,此時簡直是在噎人。葉長明以前很少動氣,那些跳樑小丑他一個輕蔑的眼神都欠奉,自重生見到穆征以來,葉長明覺得自己情緒波動越來越多,本來突然發現自己可能中意男子就夠讓他迷茫的了,他一世精於謀劃卻於感情這事毫無概念,如今穆征大概是看出了自己態度曖昧又理不清狀況,居然還敢來跟他打官腔!
看葉長明馬上要爆發了,穆征一臉嚴肅終於繃不住笑了出來,從地上起來將人攬著,一邊吻他脖子一邊討饒:“三皇子明明知道我是怎樣的心思,卻老是想趕我走,肯定是我服侍的還不夠好吧。”
葉長明是真不討厭穆征這些身體接觸,前一世穆征背叛之前,他只當他是個比較陰鬱不愛說話但能力很強的棋子,穆征的背叛讓葉長明感到匪夷所思,縱是葉長明情感淡漠也是失望至極,權當看門狗瘋了,後來穆征跟著白氏傀儡軍打進榮都時,葉長明計策已定,看他不過是跳樑小丑,更是掩不住蔑視和嘲諷,話里句句帶刺。可後來,葉長明看得出穆征是在護著他不受白氏餘孽的折辱,甚至餵他的丹藥雖然讓他全身無力,卻也化解了他體內多年前在南詔時中的餘毒。本來葉長明都準備好面對被穆征軟禁後某種難以啟齒的折磨,誰料穆征只是常常在幾尺外站著看他,一動不動,只是仿佛要把他看進靈魂里一樣,有時情不自禁了也會跑來抱著他。
葉長明一向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准,因為善意和惡意在他感覺里實在太明顯,此時的穆徵實在是無害又痴迷,倒是像個傻乎乎看著心愛玩具的小孩子,碰都不捨得碰一下,這個認知讓葉長明很想懷疑穆征是不是腦子壞了。
這樣的人怎麼會背叛呢?葉長明不明白。可事實擺在那裡,當年在南詔自己身中蠱毒時穆征失蹤,葉長明本來還擔心他著了敵人的道,卻不想在敵軍陣前見到了自己派人搜了半個南詔都沒找到的大將軍,葉長明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拼著這口惡氣把南詔幾乎碾平了。
到軟禁的後來,葉長明看出穆征的身體狀況極其不穩定,眼中發紅精神混亂,愈發控制不了自己,於是就有了那些綿綿密密的吻和葉長明抗拒不了的快感。
從始至終穆征都沒給葉長明的身體留下一點壞印象,害得葉長明對於這些親密過頭的挑逗完全無力抵抗,葉長明毫不懷疑如果穆征有那個膽子,自己的身體要不了多久就能歡天喜地地被他拐上床。心結未消,身體倒是契合的不得了。
葉長明脖子非常敏感,穆徵發現這一點後老是這樣親他,葉長明喘著粗氣終於把他一掌拍開,“我看你這哪是要當侍衛的樣子,你是想侍寢吧!一個大男人你的追求呢!”你上輩子那麼處心積慮攬權壯大的志向都被狗吃了嗎!
穆征很想說我就是想侍寢的,這時葉長生到了。兄弟二人約在驪山校場見面,葉長明聽到通傳只得瞪了穆征一眼,先把這個難纏的扔一邊,解決了隱患再說。
“大哥,我聽聞南詔有一種以蠱蟲操縱人類血肉之軀的邪術,□□控的人成為蠱蟲的養料,不畏疼痛,斷手斷腳也能繼續行動。我需要探聽到操控蠱蟲的原理,如此邪術必然行使條件苛刻,否則南詔早就統一諸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