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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不動的時候葉長明就明白,不空大概是陪白先一起了結了。
段莫離本來想離開,卻被葉長明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給攔住了,逼他在大榮好好贖罪。姜衍作為一個根本沒眼色的武將,完美執行了葉長明預期的盯住段莫離的設想,依舊纏得段莫離不勝其煩。
幾十人基本全須全尾地回到營地,大榮幾萬兵士像是又打了場勝仗一樣激動,這下徹底解決了南詔的禍事,葉長明索性放他們接著慶祝一天再班師回朝。
回到營地時天恰好亮了,林子裡看不到日出,卻也能從樹冠的縫隙看到一束束暖光普照大地。
葉長明突然有種不真實感,這麼多次了,穆征又好好地站在自己身邊,可這會不會又是一場夢呢?
“穆征。”
夢中不會再做夢;段莫離擁有短暫入夢又醒來的部分記憶;不空大師關於無常和浮生一夢的解釋;現實與夢境時間流速不同但夢境之間銜接的時間流速卻一致;最關鍵的還是比自己先入夢又陪自己經歷了所有夢境和現實的穆征。
種種跡象都清晰的表明,現在夢已經醒了,葉長明用一切理性和邏輯推斷出的結論都是肯定的,但這種大夢一場的不真實感還是籠罩著他,讓他感到恍惚迷茫。
相比之下,穆征似乎堅定很多,葉長明無論何時去看穆征,都會發現他眼中倒映著自己。
穆征欣喜地應聲,雙眼亮閃閃的,葉長明仿佛看到一隻大狗在朝自己搖尾巴。
“長明……你這樣看著我……我會……”
“嗯?會怎樣?”
葉長明給他一個清淺的笑,隨即穆征就被葉長明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盈了滿懷。
“現實中,我們還並未做過吧?”
平素冷漠的人一旦透著風情,便是驚心動魄的撩人。穆征簡直要被葉長明那雙刻意帶著點引誘的桃花眼勾了魂,恨不得把人吞了。結果反倒是葉長明被他坦率的欲望看得有些扛不住,耳根泛了紅,將目光別開一點。
“雖然我能推斷現在不是夢……但我可能還是需要你幫我證明……畢竟,你是唯一一個……”
唯一一個什麼呢,葉長明突然找不到合適的形容。
穆征被他撩得有點呆,下意識把人揉在懷裡摟著抱著,穆征看得出葉長明此刻的精神其實有些不正常,有點像夢中他們走到地堡外圍通道盡頭時那種對什麼感到恍惚和迷茫的狀態,收了一身足以壓過其容貌的氣勢後,葉長明驚艷的模樣招人得不得了,他肯把脆弱的一面展現給穆征,甚至尋求幫助,穆征此刻只有滿心的疼愛想給他,不讓他有一點難過。
“我該……怎麼做……”
穆征難以自控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強壓著自己洶湧的情緒,溫柔地吻了下葉長明的額頭,輕聲問道。
葉長明感到從穆征身上傳來的溫度,深吸一口氣。
“做些,我意料之外,你情理之中的事。告訴我你不是我臆想出來的。”
第28章 二十七
作者有話要說:且看且珍惜
修了一下影響閱讀體驗的空白,小透明作者沒有棄文只是去打了個2200(筆芯
其實葉長明還有太多疑問沒來得及問不空大師。
夢中是否真的存在另外的世界,亦或僅僅是浮生一夢帶幾人預見的天機?自己入夢後原來世界的自己被替代了嗎,自己死後是換回那個世界的自己,亦或那個世界從未存在過,那麼其他談笑自若的人們也都是被“推演”出來的嗎?夢中的其他人是否有自己的意識喜怒,而自己又該如何知道自己事實上不是別人夢中的一個角色?
還有這一不留神就能讓人在睡夢中長眠的天機蠱,怎麼弄出來……
然而不空已經帶著白先走了,何況,葉長明想,不空大師也未必知道這些事的答案吧。
天機蠱所擬合的世界早已超越正常夢境,葉長明清楚地知道所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樣簡單的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對於辨別真實有半點助益,可他現在只想找個隨隨便便的藉口,讓這個同自己“重生”過所有世界的人做出越多越好的反應,來緩解他窺探到的“真實”——足以顛覆一個人全部認知的真實。
穆征明里暗裡觀察了他太多年,他一顰一蹙都落在穆征眼裡。穆征此刻敏銳地察覺到葉長明的彷徨,作為親身經歷的第二人,穆征明白這種世界觀崩塌的荒謬感,現在二人只能確認彼此是“同樣的”人,但對於穆征來說,這就足夠了。
何況,那個人竟然主動向他發出了邀請,還是如此的,動人。
穆征滿腔愛意再也收不住,眼角眉梢都帶著暖洋洋的笑意,葉長明被他感染,猶豫了一下就將手順勢搭在穆征肩上微微收攏。
葉長明一鼓作氣勾引完就被穆征熾烈又純淨的目光燙得有點臉熱,他二十多年都不曾有過這樣有人情味的時候,為了追求所有人的利益最大化,他能放棄的太多,不畏死不懼生,卻從未體驗過這種太多私人情緒的,既心顫又心動的,本該是最尋常不可或缺的感情。
啊,大概是從“重生”後遇到穆征時開始的。
這就是真的活著吧。
穆征把葉長明打橫抱起,儘管葉長明身形修長,跟嬌小可愛掛不上一點邊,穆征體格勁瘦精幹也談不上魁梧,不過穆征九死一生撐過煅體,身體素質早已異於常人,之前也軟磨硬泡地抱過葉長明好幾次了,此時簡直輕車熟路不能再順手。
溫香軟玉在懷,穆征摸到葉長明愈發嶙峋的肩胛骨,安撫地吻了吻葉長明的額頭:“也算是大病一場,好久沒正經吃飯,你又瘦了。先去沖個熱水澡,吃點東西,然後……讓我好好服侍你,可以麼?”
大榮將士們二度勝利,改日便可班師回朝和統帥完好歸來的喜悅洋溢在每個人臉上,而主帥帳中卻是一室旖旎。
葉長明畏寒,在成鈞老媽子的領導下,主帥帳中鋪了厚厚幾層毛氈貂皮狐裘,軍中眾人倒是都不講究,乾脆把一路征戰時能找到的禦寒物事堆出了毛茸茸一大片。
此時,他們的主帥,一向氣勢凜冽,冷漠清俊的三皇子殿下,卻衣衫半敞地被最倚重的將軍壓在柔軟的床榻上放肆地撫摸親吻。沐浴過後剛剛穿上的單衣還沾著水汽,穆征就那麼盯著葉長明的桃花眼,然後一寸寸地撫過他白皙的皮膚,挑開那層欲拒還迎的遮掩,偏偏又不脫乾淨,單衣掛在葉長明小臂上桎梏了他的動作,卻又將乳|尖暴露無遺,任由身上的男人含在口中舔吮,滾燙濕滑的舌頭打著轉逗弄,葉長明鎖骨上還留著吻痕,被那色|情又下流的舔法惹得難耐不已,從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能被挑逗得如此讓人羞恥。
“穆征……別再舔那裡……”
之前在夢境中做的時候穆征雖然神志不清,但和葉長明有關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一雙大手反覆摸過葉長明瘦削的背脊和窄腰,終於放過已經充血嫣紅的兩點:“長明……這樣摸你,舒服麼?”葉長明剛想拒絕回答,那雙作亂的手就覆上了他半硬的性|器,而不著寸縷的左腿直接被穆征搭到肩上。穆征除了單衣之外什麼都沒讓葉長明穿,這姿勢羞恥至極,身體被完完全全打開,所有反應都瞞不過穆征,簡直就像渴望著被狠狠疼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