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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嚴縱身一躍,把正往下掉的鴿子接在手裡,穩穩的落在地上。鴿子的腳上拴著一隻圓筒,裡面放著蕭白羽剛剛寫好的信件。
他取出紙條,遞給崔榆闌。
崔榆闌展開紙條,上面寫道:“吾以無恙,請勿掛念,裕之事正在探查。”
“裕?”崔榆闌暗暗的皺了皺眉頭。
“裕?”齊嶺拿過紙條反反覆覆的看了幾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紙是普通的紙,山寨裡面教書先生經常用的,墨也是一般的墨,這幾個字也沒有透露山寨的信息。他耳尖的聽到崔榆闌的細語,也好奇的重複了一下:“裕是不是指的裕王?”
“裕王?”邱嚴突然笑了,他用胳膊拐了一下崔榆闌:“大當家,看來那個小子是來探查裕王的事情的,嗯?嘿嘿嘿……”
崔榆闌啪的打開摺扇,把邱嚴的臉推到一邊:“他來做什麼,管我什麼事。”
邱嚴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呢,就是聽裕王這個名字很耳熟啊……聽說裕王是外藩,跟他們蕭家不是一起的。嘖嘖嘖,蕭凌風派了他最得力的一位兄弟下來暗訪裕王,估計啊……哼哼……”
“你別一會兒嘿嘿一會兒哼哼的成不?有什麼話就直接說。”齊嶺最受不了邱嚴這個臭毛病了,什麼話都只說一半,憋的人抓心撓肺的。
“這個我可不清楚,你得問老大,他比我明白。”邱嚴英俊的臉卻硬要做出一副我是純潔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惹的齊嶺犯噁心。
“老大,這個裕王什麼的,是怎麼回事啊?”齊嶺好奇的問。
崔榆闌把紙條捲成捲兒,又塞進鴿子腳上的圓筒裡面,然後手臂一振,鴿子咕咕叫著飛走了:“什麼怎麼回事?”他搖著扇子,慢悠悠的往寨子裡面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
夜深了,常嘯天的房間又傳出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一條黑影落在他的院門口停住了,看了看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微微的搖了搖頭,腳尖一點,三縱兩縱就消失在夜色中。
裕王邵明軒正在翻看著一些信件和帳本,因為新帝登基,敵寇見新帝十分年輕,便動了野心。最近幾年敵寇頻繁攻打大越,擾的邊境黎民困苦不堪。但是由於他這裡防範比較嚴,令敵寇不敢經常冒犯,反而被別人倒打一耙,另聖上起了疑心。
聽說聖上派下了幾位暗使調查外藩,不知道是哪一位會來他這裡……
邵明軒凝視著閃閃的燈光,腦子裡在不停的分析局勢。突然,他面向窗戶低喝:“誰?”
向外的窗被推開,一條黑影如魚般鑽了進來:“我。”
邵明軒聽見聲音一愣,隨後就笑的跟朵花一樣噗了上去:“闌闌……你終於捨得來看我了。”
“滾開!”黑衣人擰身,躲過邵明軒的熊抱:“我是想問你,你知道上面要來查你了嗎?”
邵明軒沒有占到便宜,不滿的撅了撅嘴:“知道了,那又怎麼樣?我行得穩走得正,難道還怕別人亂說什麼嗎?”
黑衣人摘下擋臉的黑布,居然是風雲寨大當家崔榆闌。他走到邵明軒的桌前,坐在裕王的椅子上,翻看著桌子上的那堆信件帳本,跟在自己家一樣隨便。
邵明軒走到他的身後指點著:“這是收租的帳本,這個是抵抗外寇的信件,這個是……”
崔榆闌不耐煩的開口:“我又沒傻,自己會看,麻煩您閉嘴。”
邵明軒笑的好像登徒子,他從後面圈住崔榆闌的肩膀:“闌闌,自從你走了,我就好忙啊,好忙好累,他們太笨了,說什麼都聽不明白,你回來吧好不好?別弄那個破山寨了……”
“你這裡才是破山寨,你這裡還不如我那個破山寨!”崔榆闌掙開他的手,站起身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來看看你還活著不。還有,別叫我闌闌,請稱呼我風雲寨大當家。”
邵明軒上前一步圈住他的腰:“什麼大當家不也是我的闌闌嗎?你要再不回來,我就會被累死的,真的。”
崔榆闌掙了幾下沒掙開,便由得他抱著:“裕王爺,有的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再也無法挽回。還有,身為一個王爺,最起碼要對國家負責,要對自己的家負責,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我只想對你負責!”邵明軒不高興的接過話頭:“一、人不是我願意娶的,是皇上硬塞給我的,你應該知道我作為裕王的難處;二、那個女人跟她小情人私奔了,這個已經不是新鮮話題,全國上下都知道我裕王不舉留不住個女人,你還要我怎麼樣?”
崔榆闌聽到他說到不舉兩個字的時候,臉紅了起來:“什麼不……不……這明明是你自己撒的謊,管我什麼事!”
邵明軒把頭埋在崔榆闌的肩窩處,喃喃的說:“是我撒的謊,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只想為你守身如玉啊,可是你一走就是四年,弄了個什麼山寨就樂不思蜀,死活不回來,也不允許我去看你……闌闌,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