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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姍便伸手將紙巾按在歐海的嘴唇上,確定有一個比較完整的唇印後,她又將紙巾折了折,非常溫柔地擦去他唇上的口紅印子。
歐海便一直看著從姍,視線沒有離開片刻。
從姍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剛要開口,他卻移開了視線,牽起她的手,兩人繼續在林子裡逛起來。
從姍便也漸漸冷靜下來,輕輕回握住歐海的手,笑得一臉甜蜜。
從姍跟歐海走了會兒便去了食堂吃晚飯,飯後兩人也沒多溜達,稍稍走了走,便各自回寢室了,回去之前,歐海帶著從姍去學校的超市買了些水果,讓她帶回去吃。他買的數量比較多,也包括了從姍室友的份。他一直提著水果將從姍送到宿舍樓下,看著她上去才離開。
從姍提著一大袋水果回寢室,路上看了下系統頁面,確定物品裡面“男人的唇印”也變綠了,這才鬆了口氣。回到寢室里,其他三人都在,她招呼三人來吃水果。
蘇枕月一臉羨慕:“你男朋友買的啊?你男朋友真好,看得我也想交男朋友了。”
鄒玉拿起一顆提子擦了擦慢慢剝皮,聽了蘇枕月的話便頭也不抬地說:“第一,你不一定交得到男朋友;第二,你男朋友不一定有閒錢給你買這些水果;第三,你男朋友即使有閒錢給你買水果,也不一定願意讓你帶給我們吃。”
歐海買給從姍的這些水果包括美國提子,蛇果之類偏貴的水果,花了兩三百,畢竟也算是請她室友吃,太差的拿不出手。現在大家的生活費普遍在五百到一千之間,一次性拿個兩三百買水果確實有些多了。
鄒玉的話說得蘇枕月臉色微微漲紅,她看著鄒玉,半晌才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鄒玉嘴一撇還要說什麼,從姍趕緊將剛剛剝好的香蕉往鄒玉嘴邊一放:“吃香蕉!”
鄒玉看看從姍,接過香蕉塞嘴裡,不說話。
翁麗推推眼鏡,分別看了鄒玉和蘇枕月一眼,拿起個蛇果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才是大學剛開始,從姍就為自己的寢室生活開始擔憂了。她覺得鄒玉這人嘴實在是太毒了,也就她,心理年齡大了快五歲,大度一點不跟鄒玉計較,鄒玉說什麼她都不怎麼在意,可翁麗和蘇枕月都還是年輕的小姑娘,鄒玉那麼說話,她們肯定會生氣。將來她是站在翁麗和蘇枕月那邊呢,還是站在援助了她一支口紅的鄒玉這邊?或者就當和事老,兩邊都不站?
從姍還在為難,沒想到才過一小時,蘇枕月就跑到鄒玉座位邊,向她討教化妝技巧了。從姍有些驚訝,隨即釋然,這是好事啊,寢室四人就該和和睦睦的,畢竟沒有意外的話,她們可是要一起度過四年的時光呢。
軍訓的第一天對誰來說都不輕鬆,從姍跟她的室友們也沒精力玩什麼臥談會,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軍訓照舊。
經過了幾天的“折磨”之後,大家也都差不多接受了軍訓的節奏,不過接受歸接受,還是習慣不了,因此每天因為遲到,做動作不標準,不認真而被罰的同學依然有。從姍自詡為好學生,沒了學渣系統之後,她立志要將自己的名聲正回來,因此對待軍訓還算賣力。她高中時候身體挺好,軍訓時候又認真,身姿挺拔動作標準,再加上軍訓第一天的體貼,她很快就成為了魏教官跟前的紅人,他動不動就會提她。
“從姍,這個動作你上來示範一下!”
“從姍一個女生都能做好,你們這些男生是吃乾飯的嗎?”
“你們看看從姍怎麼做的,你們又是怎麼做的?”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從姍到後來有點欲哭無淚了,魏教官這是喜歡她還是想害她啊,為她拉仇恨還真是不遺餘力。
有一次閒聊的時候,鄒玉就說:“魏教官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從姍,你可要小心點。我高中里有過一次軍訓,結果隔壁班一個小女生看上了當時他們班級的教官,結束後非要了人家的電話號碼,後來被那教官搞大了肚子,不得不轉學了。”
從姍:“……”
蘇枕月聽了也煞白了臉:“真有這種事啊?”
翁麗推推眼鏡:“有的。我高中里也有。”
蘇枕月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臉色一變,忙對從姍說:“從姍,你要小心啊!”
從姍看著這三人,蘇枕月是真的在擔心她,鄒玉是唯恐天下不亂,翁麗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從姍無語:“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蠢的人嗎?”
蘇枕月道:“這也難說啊。所謂情之所至,萬一呢……”
翁麗點頭:“說的也對。”
鄒玉想了想,卻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就算你被弄大了肚子,估計也是你那男朋友乾的。”
從姍:“……”她不要再跟鄒玉說話了啦!
軍訓的時間一天天過去,各個班級的同學們也迅速熟悉起來。軍訓對於新生來說確實是件好事。因為大學課程並不像高中似的大家都一樣,行政班的意義其實不大,甚至有些人到了畢業都不知道自己班級里到底有哪些人。但軍訓卻拉近了一個班級中各個同學間的距離,畢竟軍訓是以行政班為單位的。
等軍訓快結束的時候,從姍驚奇地發現,他們班級竟然已經產生一個班對了。
軍訓結束那天的閱兵式,從姍所在的班級得了第四名,這成績已算不錯。而他們班的唱歌比賽,因為在練習上也不夠用心,最後連個安慰獎都沒得。
教官是閱兵式結束後走的,他們準備上車的時候,很多學生就圍著他們,表達了不舍之情,甚至還有些多愁善感的女生直接就哭了出來。
魏教官雖然訓練的時候嚴厲,但平時對學生們也挺好,大家也都挺喜歡這個年輕的教官,捨不得他走,還有些學生向他要號碼的。
魏教官沒給,他說:“你們是全國最好大學的學生,都是高考中的勝利者,我連高中都沒畢業,以後沒了軍訓的話題,你們跟我說不到一塊去的,就不用留了。”
從姍覺得魏教官的話雖然說著有些心涼,但是實話。因為接觸的東西不同,很多話都說不到一塊去,沒法交流,不如不交流,給彼此留點美好的念想。
可有些同學傷感的情緒湧上來,可聽不進魏教官的話,紛紛道:“不會的魏教官,我們可以聊的東西很多的!你就告訴我們你的手機號碼嘛!”
魏教官最後拗不過學生們的熱情,還是告訴了他們他的手機號。他上車的時候,法學一班的同學圍著車向他揮手,不少同學都紅了眼眶。
從姍也有些離別的傷感,她看到車上的好多教官在學生們的挽留和不舍之下,也都紅了眼眶,包括魏教官。
軍訓的結束,也就意味著大學生活的正式到來。
雖然不少同學抹了防曬霜,但軍訓過後,大家普遍都黑了一個色度。從姍有時候看看鏡中的自己,都覺得好虐,她得花好幾個月還能白回來。趁著秋老虎還在,她決定把曬傷那個物品給做了,不然的話到了冬天,她去哪兒曬出傷啊?
於是在剛開學的前三天,一個炎熱的中午,從姍就沒做任何防護措施,跑生活區和教學區之間的一條樹木比較稀少的水泥路上來回晃蕩。
大概半小時後,她……中暑了。
☆、70
從姍是被好心人扶到陰涼處的,那位好心的同學還幫她打電話通知她同學過來。從姍手機上最常撥出的號碼是歐海的,而當那位同學打電話的時候,從姍還在一旁暈暈乎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歐海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謝過那位好心的同學之後,就蹲到了從姍跟前。
人難受的時候感情就比較充沛,看到歐海,從姍頓時覺得有些委屈,忍不住伸開雙手撲了過去,緊緊地抱著他——她在大太陽底下被曬得中了暑,但卻並沒有曬傷,真是虐死她了。
“很難受?我送你去校醫院吧。”歐海拍拍從姍的背,柔聲道。
從姍點頭輕聲道:“好。”她是確實覺得難受了。
“那你鬆開我,我背你過去,好不好?”歐海又問。
從姍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別人會看到的。”她還是有些頭昏腦漲的,卻直覺上覺得這樣不好。
歐海哄道:“高二那年我也背過你的,沒事。”
從姍想起高二那年的運動會,她受了傷,那時候歐海跟她其實沒那麼熟,但也背著她去了醫務室。
“好吧。”她笑了。
歐海拿過從姍的手機道:“我給你們寢室的人打個電話,讓她們把你的校園證曆本帶過來?”
從姍回道:“好。”
歐海便從通訊錄里找出了寢室長翁麗的電話,打電話過去將事情一說,翁麗答應了,放下電話後就從從姍桌上找了她的證曆本趕去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