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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呢?
沈歡不由站起身,疑惑的望著走來的人。
項名看著不遠處盈盈而立的女子,唇角不由勾起一個笑意。
修竹院的小廝們,他方才已經讓自己院裡的人喊去玩兒牌九,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的。
就這般,項名大搖大擺的進了修竹院。
待他走近,借著廊下的燈籠,沈歡看清了他的面容,剎那間,前世的回憶翻湧而來,一顆心緊緊揪在一起,臉色變得刷白,身子不自主的後退!
項名背著手,走到沈歡面前停下,勾唇笑笑:“大伯還以為你死了,不成想,居然嫁了回來,成了弟妹。”
沈歡呼吸不受控制的紊亂,根本顧上項名說了什麼,忙四下尋找,看有沒有什麼稱手的東西可以防身。
項名向沈歡走近一步,調笑道:“弟妹怎就嚇成這般?我以為,敢悖德逆倫的人,膽子都很大呢。”
沈歡連連後退,指尖顫抖,手臂不自主的發麻。
前世是項竹過世,項名才敢對她做那等事,可是這一世,他明明在,項名究竟是要做什麼?
沈歡忍著心頭恨意,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到底想怎樣?”
項名勾唇笑笑:“你身為他曾經的義女,能嫁給他,怕是經歷了很多的不容易吧?私心估摸著,你應該對謙修很上心。而且,像你這樣的小美人,謙修應該也很憐惜……”
和前世多麼相似的話,沈歡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但她雙眸依舊緊緊盯著項名。
但聽項名接著說道:“你說……假如我今日要了你,謙修知道了,會不會休了你?”
這就是項名的打算!
只要與沈歡有了肌膚之親,以她對項竹的感情,一定不敢讓項竹知道!
從此,這就是沈歡在他手裡的把柄,不僅可以常常一親芳澤,還可以迫使沈歡,替他挪出項竹的財產!
正所謂家賊難防嘛,想來,項竹不會提防他嬌滴滴的小夫人!
聽到此處,沈歡恍然大悟!
唇角漫過一個冷森森的笑意,心裡的害怕,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勇氣!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項名碰她半分!
淚水從她蒼白的臉頰上滑落,她眸中恨意森然,緊盯著項名問道:“青陽縣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看著沈歡這般駭人的神情,項名笑笑:“還挺聰明!不過你知道了又如何?”
項名看著她的雙眸忽然燃起火焰:“就算你知道了,你有敢對他說實話的膽子嗎?”
話音落,項名忽然伸手,向沈歡的雙肩抓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八月柒秋葉初涼-、巨型大寶貝、非魚、最愛_微笑、貓貓的小酒酒,澆灌的營養液!嘿嘿嘿,愛你們,麼麼啾~!(*^▽^*)
95、95 …
沈歡已被項名步步緊逼到廊下, 已是退無可退,她四下找尋, 也沒能找到什麼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
而項名, 瞬息之間便已撲到眼前, 沈歡腦中唯剩一個念頭, 萬不能讓他碰她,更不能讓他稱心如意的用她來要挾項竹!
前世的記憶仍在眼前, 當時若非她中毒身亡,項名就會得逞, 她知曉自己無論如何掙扎, 都敵不過項名。
破釜沉舟之際,沈歡狠下心,伸手拔下了鬢上的髮簪。
她的眼前閃過項竹清雅俊逸的面容,強烈的不舍漫上心頭。
這一世, 能夠與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短短月余, 她也無憾了!
沈歡唇角掛上一絲繾綣的笑意, 握緊髮簪對準自己咽喉,正欲刺入,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項名觸碰到沈歡,便忽然一聲悽厲的慘叫,摔倒在地。
他捂著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痛的五官走樣, 豆大的汗水從項名額上落下。
只見兩把鋒利的短箭,分別射。在項名的胳膊和腿上,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他大片的衣衫!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沈歡似是反應不過來,手裡仍握著簪子,傻愣愣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
她雙唇劇烈的顫抖著,淚水沾濕滿面,髮髻也因簪子的拔下,鬆散的落下一縷,呆呆的看著倒地呻。吟的項名,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見項名倒地,從修竹院四面閣樓上,跳下幾名身手卓越的漢子。
快步上前將項名扣住,見項名已經拿下,孫毅上前行禮:“夫人!三爺走之前便讓我等暗護修竹院,請您放心,已經無事了!”
方才見項名突然來訪,孫毅覺得有些奇怪,但念及是三爺的長兄,便未敢早早動手,想看看情形再說!
誰知,竟然聽到了那般驚人的對話,不僅知曉了放火之人,還親眼目睹項名對夫人慾行不軌的事實,這一次,被他們捉了個正著,項名怕是在劫難逃!
項名看著滿院裡的人,一時間怒火中燒,他怎麼也想不到,項竹的安排會縝密至此!
見事情敗露,他忍著傷口的痛,一邊從將他牽制住的鏢師手裡掙扎,一邊氣急敗壞的怒罵道:“你們不過是項竹的走狗!我是成安縣伯的嫡長子,未來的成安縣伯,你們一介賤民,誰給你們的狗膽扣押我?”
孫毅聞言皺皺眉,成安伯府是個什麼德行,金陵眾所周知,還值得他如此自矜身份?
正在這時,院門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他們確實沒有權力扣押你,但是我身為朝廷命官,品級高於縣伯,現在要扣押你,你可還有異議?”
說話間,來者已經走到眾人面前!
許安恭敬的跟在後頭,方才見項名進來,他便知沒好事,於是便將院裡交給孫毅,他緊著去找項書,請他出來擋上一擋,原以為只是尋常的為難,萬沒想到,這項名,下手居然這般黑!
項書走到人群中,看一眼沈歡,關懷道:“弟妹受驚了!院中女婢呢?”
許安忙去後院喊來了成璧,成璧一見沈歡這般失魂的模樣,小跑兩步上前,將她扶住!
沈歡看著這一院的人,漸漸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原來他走之前,已經替她做好了安排。沈歡心頭一陣後怕,顫聲謝道:“多謝二哥,多謝孫總領!”
項書點點頭,示意無事,孫毅對身邊一名兄弟說道:“方才此人已經承認,青陽縣的火是他著人放的,三爺在那邊也查不出什麼,現在府里出了這種事,你連夜前往青陽,請三爺回來!”
項名聞言,牙齦咬得咯咯作響,他雙眼瞪著項書,目眥欲裂:“項書!你是朝廷命官又如何?我朝素來重孝悌!我是你的兄長,你怎敢對我不敬?你就不怕傳出去,丟了官職嗎?”
項書鼻翼里旖出一聲冷嗤,目光淡淡的落在項名身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兄長?俗話說得好,兄友弟恭!這麼多年來,你身為兄長,可有對我和三弟友愛過?今日,你又有何臉面,來跟我們要恭敬?”
想想兒時,他和項竹身為庶出,在府里受的那些排擠欺負,便對項名半分客氣不起來!
項書指一指項名,對孫毅說道:“我身為朝廷命官!食皇家俸祿,仰朝廷恩惠!奈何家門不幸,兄長蓄意縱火,傷人性命,覬覦庶弟財產,我心雖痛,卻也不得不大義沒親!先將項名押至京兆尹衙門,餘下的事,等三弟回來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