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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辰這日,沈歡將做好的衣服,大清早的給他送去,在他面前抖開:“義父,好看嗎?”
項竹有些吃驚的看著外衫:“你跟誰學的女工?竟做的這般好?”
沈歡神秘的笑笑,前世,他生辰上,她曾給他繡過一個歪歪扭扭的帕子,還被他記在手帳中嘲笑是兩隻火雞。沈歡窩進他懷裡:“義父,你喜不喜歡?你要是喜歡,以後你所有衣服,都由歡兒來給你做。”
項竹低頭看看懷裡的小姑娘:“會不會很累?”
沈歡微微挑眉:“給旁人做我會累,但是給義父,就不會!”
項竹側臉蹭蹭她的額頭:“好,那就你給義父做,穿著也貼心。”
項竹忽地想到了什麼,將她從懷裡拉起,捏著她的手腕,將她兩臂打開,上下打量一番:“你長高不少啊。”
沈歡沖他一挑下巴,頗有炫耀之意:“已經翻過新年了,我都十一歲了。”
項竹摸摸她的頭頂:“嗯……要長成大姑娘了……對了,你蕭叔父昨晚派人送來口信,說他前幾日得了舉薦,府里要慶祝,讓我倆過去,在蕭府住幾日。而且,我聽說,你瑕嬸子很想你。”
沈歡笑笑:“瑕嬸子那是悶得,弟弟還不到半歲,她被綁在府里哪兒也不能去,只能叫我過去解悶啦。”
口上雖笑著說話,但沈歡心裡,卻不由沉重。蕭叔父這次叫他們過去,是倆人之前商量好的,很快番邦就會入朝,而她得幫蕭叔父解決前世的大難,只有住在蕭府里,她才有機會幫助蕭朗玉。
項竹換上了沈歡給他新作的衣服,然後對她說道:“你去收拾東西,我去跟父親說一聲,咱們下午就過去。我估計,還得給紹禮幫忙。”
說罷,項竹去了項肅德院中,可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屋裡傳來女人悅耳的笑聲。
項竹不由駐足蹙眉,這聲音,他無比熟悉,是何氏的!
項竹敲門進去,果不其然,何氏一身錦衣華服,端坐在項肅德身邊,項肅德亦是滿面榮光,而項名和項帛,亦在屋裡作陪,一家人說說笑笑,和樂美滿!
那一刻,項竹好似從頭到腳被灌了鉛,僵站在門口。
見項竹進來,屋裡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項肅德看看項竹,神色有些尷尬,只聽他乾咳一聲,依舊端著父親的架子:“謙修,你來了。可是有事?”
項竹冷聲道:“我要去蕭府幾日,特來跟父親說一聲。”
項肅德唔了一聲:“去吧。”
項竹看了何氏一眼,何氏微微勾唇,雙眼不屑的從項竹面上掃過。
項竹轉身走出房間,每一步,落地沉重。心中是難以壓制的滔天恨意!
何氏扼制他娘親多年,幼時苛待於他,後來又用卑鄙的手段,欲奪他財產,如此種種!當初對待娘親,項肅德絲毫不念舊情,冷酷無情將她驅逐出府,如今,娘親屍骨未寒,他便又迫不及待的接回何氏!
想起方才屋裡的歡聲笑語,這一刻,他才深切而可悲的意識到,娘親之於項肅德,不過是當年一時興起的玩物!而他更是,從來都沒有拿他當過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小天使查拉圖士特拉、香瓜、〃八月柒秋葉初涼-、凰爻澆灌的營養液!沒有你們每天留評,我可能就堅持不下去了,謝謝你們,愛你們!這章在過渡。
對了,你們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專欄預收買個皇帝那文的封面,我被嘲笑好久了!他們有的說,我把他姥姥家的被面扯來當封面,還有的說,我這是上個年代的月餅盒。包括我這個文的封面,他們都說,看了就有讓人隨份子的衝動,真有那麼丑嗎?哭唧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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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 項竹深覺可笑,枉他幼時, 還渴望過父親的疼愛。事實上, 在項肅德眼裡, 嫡子才是兒子, 庶出的他和項書,頂多是府里兩個比下人地位高點的閒人。
項肅德既不曾拿他當過兒子, 他又何必,再拿他當父親?
項竹唇角掛上一絲冷笑, 項肅德在乎顏面, 何氏愛財,那他就都給他們。
以前他只是偶爾添補項府,從今往後,每月定例, 他不僅要給,還要給得滿城皆知, 讓所有人都知道項肅德有個孝順的好兒子。
拿人手短的後果, 遲早會讓他們好好的嘗一嘗。他要將他們捧上雲端,越高越好,唯有這般,摔下來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錐心刺骨的疼!
項竹回到修竹院,跟許安吩咐道:“以後,每月盤完帳, 挪出盈利的三分之一,送到府上。挪錢的時候,挑在晌午酒樓人最多的時辰,叫掌柜吆喝聲兒大點兒。”
許安愣了愣,給他們幹啥呀?但是三爺吩咐,他還是應下了。
項竹回到房中,沈歡在他房裡看書,見他進來,起身相迎,接過他解下的大氅,搭在屏風上,順口問道:“義父,咱們明早什麼時候去蕭府?”
項竹沒有回答,沈歡狐疑的轉頭,再次喚他:“義父?”
“嗯?”項竹這才回過神兒來:“你方說什麼?”
沈歡見他心不在焉,瞧瞧他的神色,走上前在他旁邊坐下,給他倒上一杯茶:“義父,你心情不好啊?怎麼了?”
項竹長嘆一聲,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項肅德接回了何氏。”
“什麼?”沈歡驚訝的脫口而出:“不是休了嗎?怎麼又接回來了?”
項竹聞言,嘲諷的笑笑。沈歡萬分的無奈,這何氏在府里,就是個隱藏的麻煩,她一肚子壞水,還不知往後還有壞主意等著坑義父呢?
正愁眉不展呢,忽地,沈歡想起一件幾年前的事,她眸中一亮,向項竹問道:“義父,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從青陽縣回來,在酒樓門口鬧事的那一家人?”
項竹擰眉想了半晌:“你是說,那家閨女懷孕,說是我乾的那家人?”
沈歡點點頭,接著道:“那時候大伯他們,可能已經偷了你的地契,以為酒樓勢必會是他的。所以,義父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大伯借著雲水樓老闆的名頭乾的?”
項竹聞言,握杯子的手不由緊了緊,這確實有可能。假如,真是項名乾的,那麼這件事,以後說不定能幫他個大忙。只是不知過了這麼幾年,那孩子生下來沒有?先讓人找找,打聽打聽,看看什麼情況。
想到此,項竹對沈歡道:“我明日就派人去找找看。”
沈歡重重的點點頭,項竹曲起手指,輕刮一下她的臉頰:“送你回去睡吧。明日早起。”
沈歡應下,項竹將她送回到房中,沈歡進去淨室沐浴。她脫去衣服,站在鏡子前看看,摸摸身前微微凸起的柔軟,不由露出個笑容,總算有點兒動靜了。
她坐在浴桶里,取了精油,用手指蘸了,仔細的抹在胸前,這輩子,她可要長得比前世還要美。前幾日她還見項晴嵐來著,她也開始長了,只是那傻丫頭,見自己開始長,居然每天含胸駝背的,那以後能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