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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歡這才看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素來俊逸如仙的他,鼻尖上居然蹭上了黑灰!
項竹看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沈歡,一頭的霧水,四下看看,滿臉的困惑,接著問她:“到底怎麼了?”
沈歡看著他,努力憋著笑,有了這抹黑灰,無論項竹擺出多麼嚴肅的表情,看起來都是萬分的好笑!
沈歡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帕子,伸手去給他擦:“你鼻子上蹭上灰啦。應該拉你去鏡子裡照照!”
帕子靠進的那一瞬間,一股胭脂香氣鑽入鼻息,項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大會生火……”
他乖乖的抱著瓷盆站著,任由沈歡給他擦鼻尖,過了半晌,沈歡擦完,將帕子收回:“好啦。”
帕子抽離的那一瞬間,項竹心裡有些空落落的,這種感覺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不僅喜歡歡兒,還陷得有點兒深。想著,項竹點點頭,接著去干方才沈歡吩咐的事兒,只是動作有些僵硬。
約莫在鍋里熱了兩刻鐘,兩人一起將瓷盆取了出來,然後往裡撒麵粉。沈歡拿著舀了麵粉的瓢子,一點點的往裡倒,項竹拿著一雙粗筷子,緊著攪拌。
很快月餅皮便做好了,放在一旁晾著,接著便是餡兒,餡兒做完,皮也晾好了,倆人一人一個,將餡兒用皮包好,打進了模子裡。
兩個月餅打好,擺在案上。沈歡看著上面的花樣,對項竹道:“你說,咱們要不要換個花樣?”
項竹看著兩個月餅,滿心裡都是成就感,笑問沈歡:“怎麼換?”
沈歡沖他賊兮兮的挑眉一笑:“這月餅是咱倆的,咱把一面抹平,用剩下的皮面,給它擺個字,一個歡,一個竹,好不好?”
項竹笑得更開:“好,今天你做主,你說什麼是什麼!”
看著轉身去拿皮面的項竹,沈歡微愣,答應的這麼痛快?
項竹將東西取來,然後將兩個月餅上的一面,小心的抹平,一起做了字,便將兩個只屬於他們的月餅,送進了蒸籠里!
倆人一起從跨過廚房的門檻,走了出來,面上皆是滿滿的成就感。
項竹讓許安叫回廚娘,讓她幫忙盯著火候,然後倆人一起去準備其他的東西。
掛彩燈,擺供品,切果餅,待一切準備妥當時,夜幕已臨!
沈歡從廚房裡端出一個小盤子,放在池邊的木根桌的正中間,盤子裡正是他們下午一起做的月餅!
她隨即站直身子,目光落在桌上,切成花瓣的果餅,各色洗淨的果子,正中是兩個有‘歡’有‘竹’的月餅,還有一壺桂花酒,兩個位置前,擺著兩個銀制酒盞,她望著桌上擺地整齊的物件,心裡頭別提多甜蜜。
這時,項竹也掛完最後一盞彩燈,從梯子上下來,走到沈歡身邊,指一指身後樓前一排彩燈問她:“怎麼樣?好看嗎?”
沈歡環視一圈,看著五顏六色的彩燈,暗自偷笑,幹嘛掛這麼多啊?把修竹院裝點的跟金陵的煙花柳巷似的!
心裡雖這般編排,但仍舊掩不住歡喜,她連連點頭稱讚:“好看好看~”
聽她稱讚,項竹萬分滿足,他這麼賣力,等得就是她的認可啊!
倆人看著一起裝點出來的修竹院,以及一起備下的中秋月餅,心裡頭都跟抹了蜜似的,現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月出東山!
忙了一天,這會兒都累了,倆人一起在院中廊下落座,沈歡伸手揉腿,項竹伸手按肩頭。
各自正放鬆著,忽地,修竹院外進來一人!
項竹凝眸看去,來者是何氏貼身婢女沐芳,跟了何氏一輩子,與何氏差不多年紀!
分明是不速之客,項竹和沈歡皆蹙眉。項竹放下揉肩的手,撐住膝蓋,看向沐芳!
沐芳給項竹行個禮:“三爺,伯爺知道您今日打算自己過中秋,但是現如今有要緊的事,伯爺說,請您過去說幾句,不耽誤多少時候。”
聽到此,項竹忽地想起,自回來至今,項肅德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莫不是今日要將這事說出來。
見項竹猶豫,沐芳又道:“這會子另外兩個府的親戚都到了,伯爺當著他們的面兒叫得,您好歹給伯爺個臉面。”
項竹冷笑一下,項肅德的臉面,真是天大的事!現如今,他還沒有能力完全不顧及項肅德,只得道:“你去回話,我換身衣服就來。”
沐芳行禮離去,項竹側頭看向身邊的沈歡:“你等我會兒,我很快回來。”
沈歡點點頭,但是面上神色依舊有些不渝,跟著叮囑道:“一定快些!”
看著她這般委屈的小模樣,項竹忽地很想摸她鬢髮,但他還是忍住了,再沒有想到十全的法子前,他暫不想給她縹緲無依的希望!
項竹沖她笑笑,安撫道:“我會的!”
說罷,他起身進屋裡換衣,換回了俊逸的廣袖直裾,前去項肅德那邊。
而來了項府一整日,都沒有見到項竹的高姝畫,正翹首以盼!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小天使門燭光and逐光、卿九、最愛_微笑、徵溪、巨型大寶貝澆灌的營養液,好愛你們啊!抱!徵溪的60瓶,還有親愛的小天使可人的手榴彈,真是驚喜到我了啊,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了,我真的興奮了好久,嘿嘿嘿,別嫌棄,我就是這麼沒出息!o(* ̄︶ ̄*)o
78、78 …
項竹來到伯府會客廳, 男眷女眷各自分桌坐好,見他進來, 皆將目光投來。
高姝畫的目光, 更是緊緊黏在他的身上,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炙熱, 這份炙熱中,還夾雜著那麼一絲絲堅定。
看了他一會兒, 高姝畫叫來身旁的貼身婢女,跟她耳語了幾句, 婢女聽罷, 點點頭,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項竹身上的空檔,悄無聲息的出了正廳側門。
項竹心下微惑,這些人怎麼會突然關心他這個庶子的到來?以往, 他進出宴會,基本沒人留意。
在眾人的注視下, 項竹走到項肅德身側, 彎腰行禮:“父親。”
項肅德笑笑,給坐在身旁的項名使了個眼色,示意把位置騰給項竹,項名會意,起身挪走,項肅德指一指身旁空出來的椅子,對項竹道:“竹兒, 坐!”
項竹看了項肅德一眼,心內不屑,不到有求於他時,項肅德從不會叫他竹兒。
項竹不動聲色,撩起衣擺在項肅德身旁落座。
這時,項肅德對項竹說道:“竹兒啊,這麼些年,你為府里做的事,當真令為父欣慰,你每月送來府里的開支不小,為父想著,能有個什麼法子,替你減輕些負擔。”
項竹聞言,微覺奇怪,項肅德居然會體恤他?他從未拿他當兒子,直覺告訴項竹,項肅德興許不會這麼好心。
果不其然,只見項肅德笑笑,指一指項名,然後拍拍他的肩膀,接著對項竹說道:“為父想著,能不能叫你哥哥,幫你分擔些壓力。”
項竹冷笑一下,依舊沒有說話。項肅德見項竹沒有接話,眾目睽睽下,微微尷尬,他本也不想在眾人面前跟項竹說這些,但是夫人說了,只有在人多的時候,項竹才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