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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高姝畫鐵了心嫁他,開口閉口都是女子清白,從一而終!但是看看現在,終究是害人害己,委實諷刺。

    許安一直跟在後頭,跟著他回到了西廂房門外,項竹正欲推門進去,許安將他叫住,小心的探問道:“三爺,不管嗎?”

    “與我何干?”項竹冷聲撂下四個字。

    說罷,他轉過身子,對許安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高姝畫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管,不要跟我說。你還多什麼嘴?”

    三爺鮮少這般疾言厲色,許安乾笑兩下,解釋道:“我是看三爺您這段時間帶著夫人的玉環,以為你們……”關係變好了。

    項竹聞言不解:“什麼玉環?”

    許安聞言愣了,指一指項竹腰間:“就這個啊……”

    項竹低頭,將那玉環從腰封上扯下。他看著手裡的玉環,眸中厭惡的神色愈深。

    他素來懶得理會高姝畫,自是不知道她有些什麼東西。他的衣著配飾,都是由專門負責的小廝打理,想來是高姝畫讓那小廝給他換得。  

    項竹握著那玉環的束繩,用力一甩,玉環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咚’的一聲落進了修竹院的池子裡。

    許安咽一口吐沫,垂頭不語。項竹嘆一口氣,吩咐道:“去備熱水吧。”

    說罷,他轉身進了西廂房,習慣性的插好了門閂。自成親那日起,他便一次也沒去過高姝畫那邊,一直住在歡兒過去住的西廂房。

    成親一年後,高姝畫給他下過一次催。情藥,即便當時藥性發作,但是面對高姝畫,除了厭惡更深,當真沒有半分想法,只是從那以後,他養成了進屋必上門閂的習慣。

    沐浴過後,他便早早歇下。

    而修竹院的竹林里的那一場酣戰,堪堪告停。

    項帛靠著竹子坐在地上,高姝畫坐在她腿上,依偎在他的懷裡。

    項帛抱著懷中的嬌人,不由將手伸進她的衣領里,捏著那光潔柔軟的物什。

    三哥也真是不解風。情,居然冷落這麼個大美人。若不是他親自破了她,見了血,他都不敢相信三哥居然沒碰過她。

    看著懷裡的人,項帛嘆一口氣:“只能偷著見,若是能和三嫂做一對長久夫妻,該有多好。”  

    高姝畫聞言嬌俏的一笑:“你真想和我長久?”

    項帛忙不迭的點點頭。高姝畫見此,唇角勾起一個笑意。

    成親兩年,她也算是死心了。

    本以為項竹腰纏萬貫,嫁過來做了主母,日子肯定風光無限,誰知項竹當真一點兒不親近她,他的財產,除了完任務般的管一下她的衣食住行,其餘的,她連邊兒都摸不著。

    後半輩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直守活寡,她也得為自己打算打算。倒是想過與項竹和離,只是一旦和離,那大批的錢財,就與她再無關係。

    高姝畫想了想,眸中含了一絲委屈,跟項帛說道:“我倒是想和你做一對長久夫妻。可是你們成安伯府,要財無財,要權無權。跟著你三哥,我至少還能衣食無憂。”

    項帛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自卑,心裡難免起了些火氣,抽出了一直摸著高姝畫的手。

    高姝畫趁此時機,接著激將道:“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該為我做些努力。”

    她的這句話,讓項帛看到了希望,他趕忙問道:“我該怎麼做?”  

    高姝畫笑笑,湊近他,語氣里滿是蠱惑:“我是他的夫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如果他死了,我就可以拿到他的財產,到那時,我將這些東西作為嫁妝嫁你,咱們兩個從此就可以做一對快活夫妻。你說是不是?”

    項帛聞言,委實一驚,這是要害人嗎?

    高姝畫見他驚怕的神色,佯裝不快,一把將人推開,蹙眉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說什麼自小便鍾情於我,哄得我跟了你,目的達成,就不肯為我做半分努力,可見什麼情啊愛啊的,都是假的。”

    項帛聞言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既是真心,那便做出點兒實事兒來,別只是耍耍嘴皮子。”說罷,高姝畫頓一頓,看向他,挑眉道:“我問你,他的那麼多財產,難道你就不想要嗎?”

    項帛聞言,咽一口吐沫,胸膛不定,看著眼前高姝畫魅惑的雙眼,他懼怕的眸中,漸漸逸散出貪婪狠厲的精光:“我試試。”

    高姝畫低聲囑咐道:“小心著,別叫人覺察。”  

    說罷,嬌媚的一笑,窩進了項帛懷裡。

    兩個月後的清晨,項竹於梳洗時,忽然吐血,請了大夫來看,卻根本不知是何緣故。

    換了好幾個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只說他內里五臟有衰竭之兆,開了調理的藥,吃了一段時間,卻根本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沈歡知他生病,揪心的不得了,兩年來第一次回到修竹院,想來看顧他的病情。

    項竹身子不適,在臥室里休息,高姝畫一直在院裡張羅熬藥的事宜。

    見沈歡神色擔憂的過來,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同是女人,沈歡對自己義父的那點兒心思,她一清二楚,她怎麼可能讓沈歡見著項竹。

    一來,她委實不待見沈歡,自己親近不了的人,旁人也別想親近。二來,他因什麼得病,她心裡一清二楚,以沈歡對項竹的在意,一旦被她瞧出什麼端倪,可就麻煩了。

    想著,高姝畫含著萬分親近的笑意,走上前去迎沈歡:“歡兒,你來了?好久沒見你來修竹院了,過來給義母瞧瞧。”

    沈歡笑笑,將目光移去一旁:“義父呢?”  

    高姝畫蹙眉道:“他歇著呢,還沒醒。”

    說著,上前親昵的拉了沈歡的手,推心置腹道:“義母也不瞞你。你義父病的突然,但是我們一直都沒子嗣。他怕自己日子不多了,所以想要個來著,說是也好給你做個伴兒,所以昨晚……嗨,瞧我瞎說什麼呢?總之,他病了,昨晚又累著了,還沒醒呢。你先去屋裡坐坐,喝些茶水,等他醒了,我來喊你。”

    一席話絮絮叨叨的說完,高姝畫含笑看著沈歡。

    眼見著她努力控制著顫抖不止的手,又眼見著她明明眼眶已紅,卻不敢落下的樣子,只覺得滿心裡快意。

    高姝畫說得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把利劍,在沈歡的心上千刀萬剮,宛如凌遲極刑!

    她努力吸氣,拼命的擠出一個笑臉:“不了,我等晚些再來吧。”

    說罷,逃一般的離開了修竹院。

    回去的路上,沈歡的淚水決堤而下。

    是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活該承受這萬般痛苦!

    他大她十三歲,這是多麼遙遠不能觸及的距離。在他眼裡,她只是義女,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能伴他左右的,唯有與他年紀相仿的妻子。

    他的心裡,不可能有她的位置,高姝畫可以與他攜手,可以靠進他的懷裡,可以與他無所顧忌的親近。

    可是她呢?別人觸手可及的一切,與她而言是那般的遙不可及。即便是走路的時候挨近些都不行,他是真君子,時時都記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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