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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項竹回到自己房間,將濕透的衣服換了。將簪冠取下,隨便擦了擦頭髮,用綁帶拴在腦後,接著就去了沈歡房間。
他在門口等了會兒,過了片刻,成璧將門打開:“三爺,姑娘衣服換好了。”
項竹嗯了一聲,踏步進了房中。來到臥房,沈歡躺在榻上,濕透的衣衫皆已換下,她身著白色中衣,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項竹看看榻上閉眼合目的沈歡,見她頭髮還是落水前的樣子,不由蹙眉,冷聲道:“為什麼不給姑娘擦頭髮?”
成璧和芬兒連忙跪在地上,芬兒反應快,忙回道:“三爺恕罪。姑娘從不讓我們進臥房,姑娘貼身的東西,無論是首飾,衣衫,還是吃食,從不讓我們碰。我們……也不敢!”
“什麼?”項竹聞言愣住。難道這些年,沈歡根本就沒讓這兩人伺候過?為什麼呢?
她不讓碰,自然是有她的道理,項竹嘆了一口氣,對兩人吩咐道:“將我房中的地籠取來。”
說罷,項竹將沈歡屋裡的地籠搬到塌邊,又往裡夾了幾塊炭,然後取過棉巾,在沈歡塌邊落座。
他將沈歡的頭飾,一一摘取下,將她頭髮散開,用棉巾仔細的給她擦著。
成璧和芬兒取來了地籠,亦放在沈歡睡榻附近,在兩個地籠的烘烤下,臥室里很快就熱了起來,宛如陽春三月。
項竹邊給沈歡擦頭髮,邊吩咐道:“去熬薑湯。”兩人領命而去。
沈歡唇上的青紫色漸漸褪去,額上開始冒汗,項竹鬆了口氣,本以為沒事了,可誰知,緊接著,項竹剛放下的心,復又高高懸了起來。
沈歡身子開始顫抖,不斷囈語:“我冷……冷……義父……”
項竹忙伸手去摸沈歡的額頭,手剛觸到的剎那,項竹的手便彈了回來。怎麼會這麼燙?
兩個婢女去熬薑湯,項竹只得喚了許安進來:“快快,備涼水端過來。”
許安忙打了一盆冷水過來,項竹將棉巾在水中浸了,蓋在沈歡額上。
可是高燒吸冷,沈歡依舊覺得冷。
隱隱感覺到有溫熱的手,貼在她的臉上,沈歡本能的伸手,攥住了那片溫暖。
項竹本是去試溫度,卻被沈歡握住手,不由微愣。
“義父……冷……”沈歡眼睛微微睜開,可是看什麼都是虛影,愈發覺得神思恍惚。
他溫熱的掌心,仿佛是寒冷中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少女纖細的雙手,攀上他的手臂,跟著從榻上坐起來,本能的就想索取更多的溫暖。
沈歡直往項竹懷裡鑽,側臉貼上他的胸膛,抱住他緊窄的腰,溫熱源源不斷的傳來。
沈歡臉色泛著異樣的潮紅,口中不斷的喊冷。項竹心跳的極快,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給抱吧,他知道高燒吸冷的痛苦,可這般抱著委實不妥。
項竹尚再不知所措,可於沈歡而言,隔著衣服傳來的溫度,遠遠不夠。
此時此刻,她腦中什麼都沒有,唯有一個念頭,就是尋找熱源,能夠將她裹得密不透風的熱源。
對溫暖的渴望,促使她去扯項竹的衣領,她想鑽進去,鑽進去便能更熱一點。
“歡兒……你別……”項竹去捉她的手,可是念及沈歡生病,他根本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反倒是沈歡,卯足了勁兒想要溫暖,燒的迷迷糊糊間,扯他衣領的力氣更大。
可是扯到一半扯不開了,被腰封擋住,混亂中,沈歡一通亂扯,項竹腰封上的束繩,被她一把拽開。
腰封敞開,順著衣衫滑落,項竹的外衫向兩側垂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可人、查拉圖士特拉、〃八月柒秋葉初涼-、香瓜、黑川澆灌的營養液!萬分的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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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兒……”沈歡一雙纖細的手, 胡亂在他身上摸索,項竹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驚得不知所措。
換做是往常, 他定會毫不猶豫的推開她, 可是今日, 她燒得這般厲害,他不忍心……
身子裡像被灌了鉛, 任由沈歡扯開他的外衫,手伸進衣衫里側, 隔著中衣, 緊緊抱住他取暖。
沈歡側臉貼在他的脖頸處,緊挨著他的皮膚,只有這裡最熱,再後面, 有中衣擋著。不夠,熱量依舊不夠。
渾身上下每一處, 冷的好似有細細密密的小針不斷的扎著, 本能促使著她,想要去尋索更多的熱量。
少女因發燒而滾燙的手,攀上項竹的衣領,將他中衣的領子扯開。中衣的帶子亦被她越拽越松,最終崩裂,項竹堅實的上身露在外頭。
沈歡手伸進他的中衣里,緊緊將他抱著, 臉埋進他的懷裡,雙唇輕微的挨在項竹的胸膛上,熱量源源不斷的傳來,沈歡逐漸踏實下來。
項竹早已放棄了抵抗,恍如木頭一般傻坐著,任由沈歡扯他的衣服,任由她鑽進自己懷裡。
心跳,如鼓如雷,衝散了他腦中所有念頭,唯剩一片將人抽空的白。
許安在一旁看著,震驚絲毫不亞於項竹。得虧是三爺義女,若是旁的女子,都這樣了,三爺不娶都不行。
與他的身子緊緊相貼,密不可分,那種被細針扎一般的寒冷,挨著他的那一側,感覺好受了很多,可是背後依舊覺得冷。
高燒迷糊的沈歡,含含糊糊的囈語道:“冷……義父……歡兒冷……”
她的聲音,搖搖欲墜,好似輕輕一碰便會破碎的泡沫,化作一陣心疼,流入項竹泛空的心間。
他看著懷中的沈歡,心一橫,將身後的被子一把扯過,裹在沈歡身上,用手臂將她箍緊。
許安在一旁看著項竹這般抱著沈歡,且他衣服全部敞開。許安抿緊雙唇,忍住笑意。他雖然知道現在笑不合適,奈何他忍不住,因為三爺敞著衣服抱著姑娘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正在奶娃娃的娘。
妥不妥當?合不合適?這些念頭在他抱住沈歡的剎那,在腦中流轉了千百遍。即便他清楚的知道答案,不妥當,亦不合適,卻沒有拒絕的能力。
他根本不忍心看小姑娘難受,更無法做到,將高燒吸冷的她推開。
項竹抱著她,雙目微微合起,一聲輕嘆。總歸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們只有彼此,再怎麼避嫌,也終有避不開的時候。
正在這時,芬兒和成璧熬好薑湯回來,走進臥室的那一剎那,倆人皆是微微一愣,然後紅透了臉將頭垂下。
許安到底是跟了項竹多年的人,忙走上前,用身子遮住倆人的視線,囑咐道:“薑湯放在桌子上,你倆出去吧。”
倆人頭都不敢抬,走到桌前將熬好的薑湯放下,繼續低著頭往外走。
快走到門口時,項竹忽然說道:“今晚的事若是傳出去,我便叫她永遠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