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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竹放了一兩銀子在阿婆桌上:“多謝了。”
說罷,項竹牽過沈歡的手,正欲離去,不成想,那阿婆卻將沈歡叫住,將方才那根繩子遞給沈歡:“你拿回去。”
沈歡忙接過,貼身收好:“謝謝阿婆!”
阿婆笑笑,示意無事,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等著下一對有緣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小天使最愛_微笑澆灌的營養液,麼麼嘰!
看著別的收藏差不多的,我的文評論好少啊,我究竟是文寫崩了,還是天生就是冷評體質……傷心……╭(╯^╰)╮
38、38 …
走出月老廟的殿門, 項竹習慣性得牽起沈歡的小手,俯身的那一剎那, 正好迎上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 項竹沖她笑笑, 將小手挽起, 握在掌心中,領著她繼續往外走。
他看看手裡的燈籠, 上面寫著“心悅君兮君不知”,又想想方才小姑娘纏著他一起拜月老, 以及方才那根所謂定姻緣的紅繩, 不由側頭看了看身側的沈歡,心底忽地升起一股異樣,怎麼那麼像暗示?
但他轉瞬便打消了自己這念頭,翻過這個新年, 歡兒也才八歲,不可能明白男女之情。想到此, 項竹自嘲的笑笑, 他什麼時候也會胡思亂想了?
這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個公子哥,將前面蕭朗玉和吳瑕堵住。
但見其中一位,衣著華貴,身材健碩的公子,完全無視蕭朗玉,直接跟吳瑕行禮, 眸中絲毫不掩飾一腔熱切:“瑕姑娘,不成想竟在此處遇到你。不如一起逛燈會?”
吳瑕眸中閃過一絲反感,此人喚作燕雲飛,乃廣陵侯燕行之孫。論涼朝的開國武將,燕行當屬第一。
當年,前朝的護國大將軍,廣陵侯蕭雨歇,在前朝皇帝死後,總攬國事軍事,硬是帶著一盤散沙的前朝,與當今朝廷殊死抵抗多年,不僅久攻不下,還險些被趕出前朝。
後來,就是這位燕行,於靈州一役,圍困前朝護國大將軍蕭雨歇,大將軍戰死沙場,屍身被涼朝將士分食殆盡,才得以扭轉戰局。
蕭雨歇曾是涼朝最強的對手,為嘉獎燕行戰敗蕭雨歇的榮耀,皇帝將蕭雨歇曾經的頭銜——廣陵侯,賜給了燕行。
故,這燕雲飛,作為廣陵侯燕行之孫,在金陵,當真是過大街的螃蟹,橫著走。
吳瑕素不喜此人,魯莽無知,仰仗祖輩榮耀橫行霸道,令她厭煩。可越是不喜,這燕雲飛每每相見,總愛對她糾纏不休,更是惹她討厭。明明都是習武之人,蕭朗玉就英氣十足,行止得體,偏生燕雲飛,處處透著油膩。
蕭朗玉自是看到了燕雲飛的眼神,尤其是這燕雲飛,竟然無視他?男兒心中的好勝之感,徹底被激起。
蕭朗玉冷笑一下,上前一步將吳瑕護至身後,下巴沖燕雲飛微微一挑,挑釁道:“這位公子眼瞎嗎?看不到瑕姑娘與我同行?”
燕雲飛這才將目光移向蕭朗玉,恍然才看到他一般:“哦,還有個人呢?不巧,瑕姑娘現在不願與你同行。”說著,便要繞到蕭朗玉身後,要同吳瑕說話。
蕭朗玉順勢一擋,復又堵在吳瑕面前。他略勾勾唇,將手中燈籠遞給身後的吳瑕,兩手抱拳,骨節按得吱吱作響,面上冷森森的笑意不減:“你再說一遍?”
燕雲飛見狀,兩手叉腰,將目光移去別處,嗤笑一聲,復又看向蕭朗玉:“你知道我是誰嗎?”
項竹認出了燕雲飛,這些顯貴家的公子哥,常去他的雲水樓,所以他認得。見這劍拔弩張的情形,項竹不由蹙眉,上前走到二人中間,對燕雲飛笑著略施一禮:“這不是廣陵侯家的公子嗎?今日也有閒心出來走動?”
燕雲飛看向項竹:“你又是誰?”
項竹含笑,不卑不亢:“我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廣陵侯家的公子,月老廟前堵人,傳出去怕是很難聽。”
燕雲飛懶得理會項竹和蕭朗玉,目光越過蕭朗玉肩頭,直接對吳瑕道:“瑕姑娘,你跟我走吧。”
吳瑕冷笑一下,但她不願蕭朗玉在此地與燕雲飛起爭執,他們人多,怕是會吃虧。此事因她而起,她不願惹是生非,強忍著心頭不喜,含笑回道:“燕公子說笑了,今日天色已晚,怕是不成的。還請燕公子莫要強求。”
燕雲飛蹙眉問道:“你與此人同行,卻不願與我,為何?”
項竹搶在蕭朗玉前,對燕雲飛曉之以理:“燕公子可曾聽過,襄王有意神女無夢?此處人來人往,燕公子若不顧瑕姑娘意願,怕是會落得個強搶之名。瑕姑娘是大司農吳敬家的千金,你若這般,讓兩家長輩,以後再朝堂上如何碰面?還請燕公子顧全大局,放我們走。”
燕雲飛正欲反駁,卻被身旁一名同行的公子哥拉住:“燕公子,還是算了,您前些日子剛因武鬥一事被侯爺責罰,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燕雲飛聞言,舔一舔後牙槽,看看吳瑕,道:“那便改日再約瑕姑娘出來。”說罷,一雙鷹眼看向蕭朗玉,燃燒著灼灼火焰,他瞪了蕭朗玉一眼,往身側慢踱一步,將路讓開。
蕭朗玉目光從燕雲飛臉上掃過,而後護著吳瑕,從一行人身側走過。項竹亦領著沈歡跟上。
走了幾步,待看不到燕雲飛等人,前面的蕭朗玉定住腳步,轉身問道:“逛了這麼久,咱們找個店去吃元宵,順道歇歇。”
項竹點點頭:“去我那兒吧。”
這個提議被蕭朗玉制止:“拉倒吧,你那兒離這兒兩條街呢,咱們就近找一家吧。”
項竹想想,應下:“也成。”
一行四人進了附近一家酒樓,在二樓挑了個位置,圍桌坐下,點了元宵。
吳瑕面含歉意的看向蕭朗玉:“抱歉啊……”
蕭朗玉笑笑:“不關你事。”
吳瑕隱有擔憂:“燕雲飛家中有權有勢,我怕他記恨你,對你不利。”
蕭朗玉笑笑,神色中隱含不屑:“對我不利?他也得有那個本事。”
項竹蹙眉道:“他祖父倒是有些能耐,能打敗前朝護國大將軍,只是到了這一輩,怎就這般拿不上檯面?當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富不過三代嗎?”
蕭朗玉眸中不屑之色愈甚,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打敗前朝大將軍?就憑他祖父?蕭雨歇任護國大將軍之時,前朝已經因為多年的權力鬥爭,導致國庫空虛。”
蕭朗玉眸中閃過一絲無奈,憤言道:“蕭大將軍,文可安邦,武能定國!總攬國事軍事,立下赫赫戰功,成了前朝皇室的眼中釘。靈州之戰,前朝寧王臨陣使壞,撤走援軍,就是怕蕭大將軍打贏涼朝,奪了他們的皇位。正因如此,才給了燕行可乘之機,否則,就憑燕行,哪有能耐打敗蕭大將軍?”
項竹怔怔的看著蕭朗玉,他從未見過蕭朗玉如此憤憤不平的模樣,不由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