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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竹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書。
蕭朗玉邊吃堅果,邊看項竹,這看得也太認真了吧,還以為他會不好意思,結果半點兒沒有!
他來時已經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嘲笑項竹,然而人家淡定得很,根本不給他嘲笑的機會。
蕭朗玉泄氣的撇撇嘴,將一顆堅果重重的丟進盒子裡,嫌棄道:“全天下也就你,能把春。宮看出四書五經的范兒來。”
項竹聞言,笑而不語。
可不得好好看看嘛,他這麼大歲數,到時候,總不能在小姑娘面前丟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八月柒秋葉初涼-、非魚、明朝散發弄扁舟澆灌的營養液。愛你們,麼麼啾~(*  ̄3)(ε ̄ *)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鍾愛小甜餅、何苦啊砸的地雷。感謝天使老闆包養!啵嘰一個~(づ ̄3 ̄)づ╭?~
87、87 …
眼前的圖冊, 儼然是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項竹看了大半本,不免感嘆。
印象里, 總覺得只能在榻上, 不成想竟還可以換地方, 可以是椅子上, 也可以是浴室里,將人抵在牆上站著來也行。
想著, 他又往後翻了一頁,只見這張圖上, 環境是在野外林間的小溪邊, 旁邊還放著一盞碰翻的酒壺,酒水蜿蜿蜒蜒的流了一地,足可見行動之激烈動情。
項竹大概總結了下,大抵是沒人的地方, 都成。
而且,也並非一定是女子躺平在下頭, 可以坐著來, 也可以趴著來,可從前,亦可從後,女子可在上,亦可在下……
原來如此!
項竹將剩下的幾頁看完,將書合起,壓在書桌邊一摞話本子的最下頭, 對蕭朗玉道:“這書就放我這兒吧。”用的時候想不起來,方便再看看。
說罷,他起身走回蕭朗玉身邊坐下,端起茶壺給添了茶水,將茶壺放好後,他將茶杯好生端到蕭朗玉面前,說道:“我只問你一樁事,怎麼她才能不太疼?”
蕭朗玉笑笑,將剛剝好的一枚堅果丟進嘴裡,拍拍手上的碎屑,然後沖他勾勾手指。
項竹手臂撐在桌面上,身子前傾,去聽蕭朗玉要說的話。
蕭朗玉指手畫腳的說了一陣,項竹唇角掛上一抹笑,瞭然的點點頭。
蕭府裡頭,吳瑕拉著沈歡又試了一次明日要穿的婚服,確認一切妥當之後,方才讓她將婚服換下。
沈歡剛將婚服脫下,正準備穿回原來的,卻見吳瑕又從箱子裡捧出來幾套衣衫,對她道:“先別穿,試試這幾套。”
說著,走上前,將手中的一摞衣服放在榻上,並拉起一件,抖開,展示在沈歡面前。
沈歡一看愣了:“這衣服的紗也太薄了吧,好像不是外衣。”
吳瑕抿唇曖昧的笑笑:“傻丫頭,難不成以後還穿著中衣睡覺不成。得穿這個……”
沈歡聞言,轉瞬便明白了,小臉一下子燒得通紅,卻忍不住去看吳瑕手裡的衣服。
是質地極為輕薄的軟紗,透過它,吳瑕衣服上的花紋清晰可見。且這衣服上繡著鴛鴦圖案,正好遮住重點部位。
難不成,明晚她就要穿著這個,等項竹宴過賓客回來?
不想還好,一想心底便騰起一股熱浪,羞得她伸手捂臉,白皙的手將她的臉襯得愈發的紅,拖著長長的尾音無奈道:“瑕嬸子……”
吳瑕見她這般反應,不由失笑,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將衣服放在腿面上,硬扳著她的手腕將她手拉下來,捏捏她的小臉,笑道:“習慣就好啦。”
沈歡看看她腿面上的衣服,小聲兒問她:“瑕嬸子……你也一直這般穿嗎?”
吳瑕抿唇笑笑:“頭兩年是,後來偶爾穿穿。”
沈歡微微咬唇,不免陷入遐想,她明日穿著這衣服,項竹回來看到後,會是什麼反應呢?
這般想著,心裡頭竟隱隱有些期待,期待的同時,她也有些害怕,她伸手拽一拽吳瑕衣擺,小聲兒探問道:“瑕嬸子……會不會很疼啊?”
吳瑕含笑,低語給她解釋:“剛開始,總會疼一些。你到時候別害羞,若是實在受不了就跟他說,讓他輕些。”
沈歡點點頭,復又問道:“會疼多久啊?”
吳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不會太久,次數多了就好了。”
次數多了就好了?沈歡聞言,陷入自己的小心思里。
她記得,前世項竹手札寫的話,他說自己於風月上天生就比較寡淡,估計不會太頻繁,那她大概得疼一陣子……
吳瑕見她出神,笑道:“想什麼呢?別想了,試試衣服,然後……有些人事,瑕嬸子得負責給你教教。”
沈歡聞言,方才好了一點兒臉頰,復又羞得通紅,別彆扭扭得脫了內里的中衣中褲,身上只餘一條小褲,她將吳瑕遞來的衣服,接過穿在身上。
待沈歡穿上後,吳瑕上下左右打量一番,不由抬袖,掩住了唇邊的笑意。
這麼一副美好的外相,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心跳,等明晚項三爺見了,還不知怎麼折騰歡兒,她怕是要受大罪了。
沈歡見吳瑕笑的這般曖昧,趕緊將衣服脫了,草草穿回了自己的中衣中褲。
第二日,不到卯時,沈歡便被拉了起來。
草草用了些早飯,便開始開面兒、綰髮、上妝,忙活了整整一上午。
沈歡特意將當年阮氏給她的那對金鑲玉鐲子戴上,將她一身婚服,襯得愈發華貴。
期間,請來給沈歡上妝的嬤嬤,連連感嘆:“給別家新娘子上妝,總是眼淚嘩嘩的,一個妝啊,得反覆做兩三回。姑娘倒是老身見著的頭一個,一滴眼淚沒流的。”
沈歡聞言苦笑,她能哭什麼啊?她的夫家跟娘家沒啥區別,別說哭了,離開修竹院這麼久,她還特別的想家,巴不得趕緊回自己家去。
宋氏和離過,算不得全福人,自是不能陪她去夫家,而吳瑕作為義母,更是沒辦法去。沒法子,最後還是文氏指派了素娥嬤嬤,暫且陪沈歡嫁去項府。
畢竟新婚之夜,房裡頭需得有個有經驗的人,在新郎來之前幫忙打理著。
沈歡局促不安的等在房裡,傍晚時分,迎親的禮樂聲漸漸傳來,且越來越清晰,最後,在她房門前停下。
素娥聽得禮樂聲停,便取過羽翎卻扇,遞到沈歡手裡。
沈歡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手持卻扇遮面,靜靜的站在門後,一眾丫鬟手持各種禮器,長長的排在她的身後。
門外,項竹渾雅的嗓音響起,催妝詩清晰的落入沈歡耳中:
夙夕夢至鳳銜釵,
簫引鸞舞把轎抬。
望妻憐夫夜難寐,
早辭妝鏡向夫來。
待項竹三遍催妝詩念完,房內的人緩緩將門打開,從卻扇羽翎的空隙里,沈歡隱隱瞥見前方身著婚服的項竹,他的身形,依舊是熟悉的俊逸頎長,可是今日看起來,竟遠比往日任何時候都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