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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邊出來後,倆人一起去了宋氏和徐介宣暫住的客棧。
宋氏一家人準備著明日啟程,這一晚,一起吃了個飯。飯間,宋氏看著新婚燕爾的項竹和沈歡,總覺得彆扭。
當年那個俊逸的公子,現如今成熟了不少,三爺若能再年輕個十歲,倆人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十三歲的差距,沈歡往他邊上一站,怎麼看都覺著小。
宋氏滿心裡無奈,這倆人差距這麼大,究竟是怎麼看對眼的呢?呆在一起,話能說到一起去嗎?
項竹哪裡知道宋氏的這些擔憂,他只知道,這麼些年來,他的小夫人,是唯一跟他心在一處的人,既是解語花,又是小福星。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長,項竹和徐介宣都喝了不少酒,等他們從客棧出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繁星綴滿夜空。
回到修竹院,項竹先去了淨室沐浴,沈歡則坐在梳妝檯前,拆髮髻。
她將髮飾一個個取下,然後拿過梳子,將綰了一日的頭髮細細梳散。
頭髮綰了一日,再兼她的本就頭髮濃密,不大好梳,待她梳好時,項竹已經沐浴完,從淨室里走了出來。
他只穿著中褲,上身裸著,邊擦頭髮,邊向她走來:“歡兒,之前你給我做的那套雲錦的袍子放哪兒了?”
沈歡聞言,放下梳子,往塌邊的箱子處走去:“我給你找找。”說著,打開箱子,幫他找袍子。
項竹嗯了一聲,跟了過來。
沈歡翻找的期間,他卻瞥見了別的衣服,唇角勾起一個笑意,便將那幾件衣服拿了出來,一件一件拎起來細細欣賞:“這麼多?”
沈歡不解的看去,待看清他手裡的衣服,小臉一下便紅了,他手裡拿的,可不就是吳瑕之前給她的那幾套睡袍嗎?
“哎呀,你翻它做什麼?”說著,伸手便要去搶,項竹身子一轉,便將她伸來的手擋住。
沈歡見了,換個方向接著搶,項竹便接著轉身子攔她。
這期間,他已將幾件都翻看了一遍,然後挑出其中一套,轉過身子遞給她,將其餘的放回箱子裡:“這件好看,穿這個!”
看著他遞來的衣服,沈歡又羞又無奈,真不知該如何伸手接。
看她不接,項竹只好說道:“你要不接,我就親自幫你換了。”
沈歡聞言,立馬接過衣服,草草丟下一句:“你的袍子自己找吧。”說罷,拿了衣服疾步走進了淨室。
項竹看著她的背影笑笑,將擦頭髮的棉巾放回架子上,然後自己找了件袍子穿上,去書架上隨便翻了一本話本,拿到塌邊坐著看。
沈歡沐過浴,在淨室里將衣服換上。
看著銅鏡中倒影出自己此時的樣子,一想到走出去給他看到,就難免覺得羞。
可是心裡頭又隱隱有些期待,這彆扭的心思,委實讓她覺得不自在。
她紅著臉,在鏡子前站了半晌,總不能一直不出去,也不能一直像現在這般放不開,畢竟還有大半輩子呢,一直這樣哪兒成啊?
且想一想等一下會發生的事,她唇角又掛上甜絲絲的笑意。
其實在她心裡頭,還是很想跟他親近的……
就這般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渴望與他親近的念頭占了上風。紅著臉,拉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淨室門響,項竹合上書,抬眼望去。
但見他的小夫人,向他走來時,眼神飄忽不定,腳步時快時慢,足可見心裡的緊張。
項竹失笑,將手裡的書放到旁邊的矮柜上,緊張什麼啊,他今晚沒打算要她,想讓她緩緩來著。
為避免誘。惑太濃,他沒敢多看她,轉身將被子拉開,站在塌邊,讓她先上了榻,自己方才拉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下。
他一躺下,身上溫熱的氣息便在身子一側傳來,沈歡心不由一緊。
項竹抬臂蓋熄了燈火,轉身攬過他的纖腰和脖頸,將她抱在了懷裡,嘴唇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靠近,她身上剛沐過浴的香氣鑽入鼻息,只覺心頭一盪,一股熱浪直往身下去,隨即,毫無疑問的豎了起來。
沈歡亦覺察到挨著自己腿面的硬物,心裡頭不由更緊張。
項竹忙將嘴唇從她額上離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讓她難受。
他深吸一口氣,在她頭頂溫柔的說道:“早點兒睡!”
沈歡聞言一愣,不、不嗎?可是他明明都……
方才還緊張到要死的她,心裡頭忽就有些失落。瑕嬸子不是說,新婚燕爾,會很頻繁嗎?他怎麼……
沈歡不由抬眼看看黑暗中的他,心裡頭開始瞎想。
是自己不夠吸引他嗎?還是昨晚她讓他感覺不好?還是……他真如前世手札上所寫,於風月上寡淡?
想到此,沈歡心中一聲長嘆,如此這般,他們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啊?
她心裡頭愈發失落,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的吸引力不夠,還是昨晚沒有伺候好他?
可是……她都是按瑕嬸子教得做的啊,她有悄悄地幫他找准位置,也有努力抬腰的……還是說,他是真的不好風月?
不想還好,越想,沈歡越發覺得心裡委屈……
於是,這一夜,沈歡便在忐忑的心情中淺淺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在他的親吻中醒來。
一睜眼,便看到他溫和俊逸的臉龐。
看她醒了,項竹俯身又親了她一下,唇角笑意繾綣:“醒了?睡得可好?”
“還好吧。”沈歡無力的笑笑。
見她這般神情,項竹只當她是剛醒沒精神,未做多想。
上午,她和項竹一起去送了宋氏一家啟程。
然後,餘下的這一日白天,沈歡一直在觀察項竹對她的態度,她當真怕自己不合他心意。
可是,一整日觀察下來,他對她的關心疼愛半分不少,沈歡漸漸確定,他大抵真的是於風月上寡淡,雖知不是自己的原因,可她卻愈發的失落……
到了晚上,沐過浴躺在榻上,熄燈前,項竹在被衾中握著她的手,在她耳畔問她:“今天還疼嗎?”
沈歡沒做他想,照實回答:“還疼啊……”那會好那麼快?平常手破了都得還幾日才能結疤呢。
項竹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疲累,怎麼還沒好?
他看著懷中的人,喉結微動,在要與不要間糾結了半晌,最後,還是對她的心疼戰勝了他,只好伸手蓋熄了燭火。
將她抱在懷裡,臉埋進她頎長滑。嫩的脖頸間,深吸了幾口香氣。
片刻後,他將頭抬起,疲累的對她說道:“早點睡吧!”
沈歡聞言,當下就愣了!
怎麼又早點兒睡?這要一直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啊?她前後兩世加起來,沒比項竹小多少,能不急子嗣嗎?
黑暗中,沈歡糾結了許久,最終,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向他問道:“謙修……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