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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恬聞言,徹底驚住,難道,蕭朗玉說得都是真的?
王恬怔在那裡,久久難言,蕭雨歇深吸一口氣,對王恬說道:“你好好想想,過幾日朝廷的官兵就會到,早些做決定,我在泊南崖等你。”
說罷,蕭雨歇深深望了王恬一眼,帶著項竹蕭朗玉等人離去。他不能多做停留,留在這裡,無疑就是給王恬希望。
蕭雨歇走後,王恬頹然的癱在椅子上,他望著自己的一雙手,一時間老淚縱橫。
倘若兄弟們都是死於前朝皇室之手,那麼這幾十年來,他所作的一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愛的巨型大寶貝、風鈴澆灌的營養液!麼麼嘰,愛你們!這個事件大家別煩哈,灰常灰常灰常的重要,後期你們就知道啦,還差一點點這個事件就完了,嘿嘿~
最近真的太忙了,等我忙完,欠下你們的加更都會補上噠~麼麼啾~
72、72 …
沈歡一早起來, 梳妝妥當,便準備照常去項竹屋裡給他束髮。
可是剛將門拉開, 便被守在屋檐下的許安攔下:“姑娘, 昨夜金陵來人了, 三爺他們連夜進山救人, 三爺說,外頭亂, 讓您在屋裡呆著別出去。”
沈歡的笑容剎那間消失在臉龐上,剛從狼窩裡出來, 他怎麼又回去了?倘若再被人抓住傷到可怎麼好?想到之前他身上的傷, 沈歡的心深深揪在一起,語氣中隱帶哭腔,她趕忙問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說罷, 沈歡忍住淚意,繞過許安, 提裙小跑去了門口, 許安追在後面:“姑娘,姑娘,三爺叫您別出去!”
沈歡哪裡還能聽見許安的話,跑到門後將門拉開,那一刻,看著空蕩蕩的街面,她忽然有些迷茫, 她本想去找他,可是她該如何去找他?
不去,心中的擔憂根本無法放下,倘若他再次落網,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去,僅憑她一己之力,這般出去反而是給他添亂。
沈歡站在門口,思量片刻,轉頭向許安問道:“秦公子可有跟他們出去?”
許安回道:“昨晚三爺他們走時,並沒有叫他。”
沈歡看著秦逸的房門心念一動,她低眉想想,直接提裙去了項竹房間,從他放衣服的箱子裡,拿出一套他的衣服,換在身上。
衣擺有些長,在腰裡別一些倒也看不出來。然後她將自己髮髻拆下,綰在頭頂,用項竹的簪冠將頭髮固定住,然後對鏡卸妝,又將自己眉毛描粗了些。
如此一番打扮下來,女兒味兒淡了些,看起來倒像個清秀的少年。只是胸前……看著不大像,不過也無事,誰會沒事盯著她的身子看,騙過路人就是。
一切準備妥當,沈歡出了項竹的房間,然後走到了秦逸門前,叩響了房門。
秦逸不解的將門打開,看到眼前的人,他愣了愣,隨即眸中閃過一絲驚喜:“沈姑娘?你這是……”
沈歡忙道:“秦公子,歡兒有事相求,你可否能帶我進山?”她已經想好了,如果項竹出事,這一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
秦逸聞言不解:“為何要忽然進山?”他尚不知昨夜的事。
沈歡道:“義父他們去了山中救蕭叔父,我不放心他,我得去看看。”
秦逸聞言,同樣驚訝:“你是說,他們昨夜已經進山了?”
沈歡點點頭。秦逸暗自思量,這種時候,他們呆在這裡靜觀其變比較好,可是他們一旦在山上出事,如果一直等在院裡,反而會沒人接應。
見秦逸猶豫,沈歡忙道:“現在我義父和你表舅舅都很危險,我們必須得去看看。”
秦逸迎上沈歡的目光,那一刻,在少女柔弱的外表下,秦逸見到了一絲堅定,他鬼使神差的應下:“好!”
見他答應,沈歡眸中閃過一絲喜意,落在秦逸眼中,是那般的滿足。
沈歡也不是一時腦熱之輩,趁秦逸前去牽馬之際,沈歡對許安吩咐道:“如果入夜我們和義父還沒有回來,就勞煩你去通知鏢局的人。”
許安苦著一張臉:“姑娘啊,三爺讓您房門都別出,您可倒好,不僅要出房門還要進山,您這不是誠心難為我嘛?”
沈歡看向許安,推心置腹道:“從小到大,義父待我如何,你最清楚。這一次,他要無事就是萬幸,倘若他有半點事,我也絕不會獨活,一定會陪著他。”
許安聞言,一時間沒了反駁的話,無奈搖頭,幸虧一直近身伺候的只有他,不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倆人關係不清不楚,這會兒還要生死相依,得,坐得愈發實了……
這時,秦逸牽了兩匹馬到了門外,沈歡走出去,牽住韁繩,項竹教過她騎馬,可是她騎的少,不熟練,以往也不敢騎,可是今日,總不能和秦逸共乘一匹。
想到此,沈歡心一橫,扳住馬鞍,跨上了馬背。
秦逸看沈歡上馬的動作有些不穩,擔憂道:“沈姑娘,你可以嗎?如果不行的話……不行的話……”說著,秦逸的臉脹得通紅。
他咬咬牙,開口說道:“如果不行的話,可以和我同乘。”
沈歡震驚的看向秦逸,此時此刻,她才覺察出來,秦逸,對她也有了心思!而且,這心思還不淺。
沈歡乾笑兩下,打了個太極回去:“我自己可以。對了秦公子,這種話,您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你我男女有別,倘若同乘一匹馬,秦公子莫不是還得娶了我,這委實不是可以玩笑的,秦公子慎言,莫累了你我名聲。”
說罷,沈歡夾一下馬肚子,鬆開韁繩,馬兒慢跑起來。
秦逸看著沈歡的背影,微有些失落,小聲嘀咕道:“娶了豈不是更好?”
尋著先前的回憶,兩匹馬一路上山。這一路上,沈歡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思己及人。
對方才秦逸話中表明的心思,她佯裝不懂,本想直接拒絕,可是念及蕭朗玉的情面,於是從側面駁回了他。
那麼項竹,那日面對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想法?她不信他沒有聽懂,應當也是佯裝不明白,然後迴避,他的迴避,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是出於義父女的情面,不忍傷她?
想到此,沈歡的心底,驀然一沉,但她轉瞬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甩一甩腦袋,暗自嘲笑自己,他的心意有前世作證,她瞎想什麼呢?
快到晌午時,兩人尋著記憶,到了樹林邊,沈歡在樹林附近見了幾匹吃草的馬。馬上的鞍子,正是出自項府,沈歡心頭一喜,看來沒有找錯路。
連忙跳下馬,和秦逸一起摸進了山里。
一進林子,久不透光的潮濕氣息迎面而來,周身上下都滲著絲絲陰冷。秦逸一直跟在沈歡半臂遠的側後方,替她留神著腳下的路,萬分的上心。
沈歡和秦逸剛走了沒多久,便聽見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倆人相視一眼,心頭一驚,趕緊找了個灌木叢,小心的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