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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陌滿是好奇,將那錦囊自箭杆上取下,自裡面取出一張信箋來。信箋上字體蒼勁,卻無間架筆法,顯然是出自草莽漢字之手。上面寥寥幾字,寫道:鄙上拜謝賜碗之恩。
信箋的背面繪著一隻蒼鷹,那蒼鷹惟妙惟肖,仿佛正在展翅捕食。木紫陌見那射箭之人沒有惡意,便向著精舍外的樹冠處點點頭,算是回答。她心中滿是疑惑,參詳半天也沒有明白信箋中的意思。突然一道靈光在腦中一閃,他突然想起前往回雁關救助的男子——天涯。正是他神秘失蹤,才在自己的身邊將那金碗取走。
想到這裡,木紫陌連忙向那茂密的樹冠細細觀看,只見濃密的枝葉將視線層層遮擋,已然不知那樹冠上是否還有人在。
雖然不知這樹冠之上是誰,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肯定與那天涯有關。不知那人跟隨著入朝的隊伍有何企圖,只是看在射入屋頭箭支的樣子,不似與自己為難。
木紫陌將那信箋揉作一團,也不與妹妹訴說這些,便一個人托著腦袋入起神來。
不知為何,她突然不想回到那溪城去,自覺在回雁關的日子無憂無慮。木府的日子壓抑著她的心靈,那密室的靈位和棺槨內少女的屍身,就像是愁雲一樣籠罩著她。這些不快,在回雁關的日子裡,她差點都已經忘記,只是一想起要回去,這些煩心事才如同淘淘江水一般,向著自己侵襲而來。
正文 第51章 雙女歸
木氏姐妹跟隨著那使臣的隊伍前行,因為是外交的緣故,各地的官員難免要盛情的接待。這日,眾人便離開了廣陵府,向著霸縣行去。
木紫陌並未對外人將告及昨日之事,只是跟著那隊伍慢慢的行進著。隨行的使臣頗有些使臣模樣,雖然不乏粗鄙之人,但一路上對到木氏姐妹還是持之以禮。
行到中午的時候,才堪堪行到霸縣。木紫陌在縣府用了午膳,竟然意外的接到了木府的回信。信鴿“小白”帶著家書飛過重重關山,才來到她的面前。
木紫陌喊上木軒然,才縣府安排的房舍中看了家書。這簡訊雖說是家書,其實卻是出自紅芍之手,她講了講木府現狀,並描述了對木紫陌的思念之情。
“姐姐,你這個小丫頭可要比我那幾個丫鬟貼心的多。她們都不知道來問問我!”木軒然一臉的不高興,顯然是為自己的丫鬟不爭氣而佯怒。
“不要鬧了,咱們離家久了,馬上就要回去了!”木紫陌聽出妹妹言語中酸溜溜的話語,便輕笑一聲說道。
“回去好無聊啊,又要天天悶在府中!”木軒然一臉的無奈,仿佛她並不想回去。
木紫陌沒有說話,她心中何嘗不想留在回雁關。只是木府之中還留著天大的秘密,仿佛在召喚著她一般。若是之前,或許她還有些害怕。但自從知道自己可以操縱閃電技能之後,慢慢的開始膽子大了起來,至少心中安慰自己有了自保之力。
在霸縣停留了一日,使臣團便重新踏上了路程。此處離溪城已然不遠,地方官員接待的規模也變得隆重起來。終於,在一行人離溪城不到百里的地方,見到了皇城的禁軍。
禁軍頭領是個精壯的漢子,木紫陌曾經在府中見過,印象中好像是父親的下屬。果真,那統領先與天蒙國的使臣議完了公事,便過來向木氏姐妹問好。之後,便順理成章的安排了另外的護送隊伍,將二人送回府去。至於那些邊關護衛,則返程回去,由禁軍接手了天蒙國使臣的護送工作。
沒有了使臣的拖累,自然行的快了許多。當晚,木氏姐妹便在一隊禁軍的護送下回到了溪城。木夫人淚眼婆娑的站在府門外等候著,直到木氏姐妹自馬車中款款走出,她還略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兩個鐵石心肝的小祖宗,這一走幾個月,可是不知為娘的心!”木夫人一手挽著一個女兒,喜滋滋的向著府中走去。雖然口中說的和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樣,天下為母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木紫陌在人群中看見了紅芍。她夾在一群下人裡面,眼睛不停的尋找著。直到和木紫陌的目光相接,她才微笑著撤回了目光。紅芍幾月不見,出落的更加的大方,木紫陌心中百感交集,在木夫人的拉扯中回到了久違的木府。
“爹爹怎麼沒來?”木軒然回到母親身邊,便恢復了天真爛漫,說道,“難道不該來迎接我們嗎?”
“你們爹爹正在朝中議事,說是朝議和親的事情!”木夫人笑眯眯的說道。
“和親?”木紫陌突然來了興趣,說道,“可是陛下也沒有適齡的公主啊?”
“不管這些!都是她們男人的事情!咱們娘三個好好的說說話!”木夫人顯然是高興壞了。她轉身吩咐隨身的丫鬟讓廚房安排飯菜,便拉著兩個女兒在偏房敘起話來。仿佛生怕做飯的功夫,兩個女兒突然離她而去。
木紫陌向紅芍使個眼色,便示意她先行回去。她自己便陪著母親和妹妹在偏房聊起天來。
正文 第52章 天蒙國的禍心
這日雲溪國的早朝直到中午才結束,眾大臣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的挪出了金鑾寶殿。但木向榮此時的心情並不明朗,他正跟在前面的小太監,準備接受陛下的恩旨召見。
“你們都下去吧!”皇帝依然習慣在上書房批閱奏章,他見木向榮跟隨在小太監的後面進來,便向著服侍的太監宮女打了個手勢。
太監宮女躡手躡腳的退了下去,沒有產生一絲的聲響。
“聽說你的兩位千金回府了?”皇帝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木向榮。
“劣女喜歡玩鬧,難登大雅之堂!”木向榮雙膝跪下,說道,“臣至今未回,倒是未曾見面。”
“倒是朕耽誤了你安享天倫之樂了!”皇帝緩緩說道,見木向榮滿臉的惶恐,便笑道,“和你開個玩笑。不過眼下你對和親之事怎麼看?”
“和親?”木向榮重複一句,道,“恕微臣斗膽,陛下不必答應此事。臣願統兵,征伐天蒙。”
“愛卿忠勇,只是南方水患,國庫空虛,實難再戰!”皇帝昂起頭,長嘆一口氣說道。
“微臣也知此時多事之秋,但養虎為患…”木向榮稍微抬起頭,卻不敢直視皇帝的眼睛,口中緩緩的說道。
“天蒙國地廣人稀,朕的大軍只能摧毀敵方軍隊,卻無法占據如此大的地盤。而且其國土地貧瘠,實難固守,屯田也難自給自足。”皇帝心情似乎有些沉重,慢慢的說道。
“微臣聽聞天蒙國易主,而新主未誅舊主之子,甚至還給予封地!”木向榮直直身子,說道,“陛下可以暗暗聯絡,自內部破之。”
“愛卿之語深得朕意!”皇帝似乎很高興,說道,“此次天蒙國便是為這舊主之子和親!”
“臣聽聞天蒙國新主也未大婚,為何要為政敵著想。”木向榮又將直起的身子躬起。
“殺人誅心!”皇帝緩緩的說出四個字,那字好像不是自他口中說出,便如同在口中蹦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