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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38章 歡喜杵

    短棒沒有擊中花遮月,卻自顧在空中翻轉著,終於擊中了大廳的柱子之上。短棒深深的嵌入到了那柱子之中,整個大廳都似乎震顫了起來。花遮月身在半空,將身子一壓,便輕飄飄的落到了擂台之上。

    花遮月的身形極為好看,羅裙隨著身子上下而飄動起來,便如同是一團彩雲一般。她身子輕飄飄的落地,左手向後一撤,右手卻是向前一探,做出了一個繼續的動作。

    那和尚被花遮月擊退,眼看著短棒的攻擊又沒有起到作用,多少有點失戀。他眼睛直直的看著花遮月,突然眼神中散出了奇異的光芒來。那種光芒便如同是草原上飢餓狼群的眼睛,又仿佛是枯木上停留的貓頭鷹一般。先是眼神的變化,後來便是動作的變化,舉止也變得輕佻了起來,莫說是出家人,就是尋常的村夫俚漢也難做出這般的動作。

    那和尚本身便肥胖不堪,再做出這種無恥輕佻的動作,便更加的滑稽,仿佛是一個賣弄技藝的小丑一般。但是,對於和尚的作為,木紫陌的臉色卻凝重起來。她知道和尚所使用的正是一種佛門功夫,卻並非是尋常的耍賴撒潑。佛門中除了各種佛祖菩薩,還供奉著一種歡喜佛。此佛不禁忌女色,聲色犬馬,卻能成就正道。佛門功夫高深異常,和尚所使的功夫便是從這歡喜佛中悟出的功法,名喚“歡喜杵”!  

    對於佛門所使用的法器,杵的種類是極其多的。往廣義里說,和尚所使用的那短棒也算是杵的一種。木紫陌沒事的時候也會誦讀佛經,多少對這種法器有些了解。而和尚所使用的功夫雖然名喚“歡喜杵”,但是卻並沒有使用任何的器械,頗有將自身當做是杵來使用的意思。

    佛門中的杵的形狀也是千奇百怪,不可將其一概而論。只見那和尚在擂台上搔首弄姿,時而拋擲眉眼,時而撩撥自己的衣衫,甚至將自己的上衣褪去,露出了白練似的肌肉來。原來那和尚雖然看似肥胖,但身子上的肉卻極為的結實,木紫陌只是瞅了幾眼,便感覺到自己面紅心熱起來。發覺不對,木紫陌連忙收攝心神,再也不敢去瞧那擂台之上的和尚一眼。

    原來,這套功法只是對女子有勾魂攝魄的力量。雖然和尚本身並非風流倜儻,但只要是將對陣的女子收入到自己功法的距離內,便能將其迷惑住。這功法原本是用來試探出家比丘尼、比丘僧的佛法修持,卻不知後來為何被流傳來開,倒也成了一門不易修行的功法。想來那和尚也不守清規,估計也曾多次施展這術法來迷惑良家女子。

    花遮月雖然功夫驚人,但畢竟也是一名女子。她受到和尚“歡喜杵”的功法影響最深,早已經香汗淋漓,顯然是深受其害。只見花遮月一遍要抵擋來自和尚的拳腳,一邊還要收攝心神,深怕被和尚攻陷了內心。  

    正文 第439章 迷失

    若是功夫不及對方,勝負也算是小事。若是一時心神沒有守住,被那和尚的“歡喜杵”攻陷,只怕是要貽笑眾人了,甚至會名節不保。

    花遮月突然感覺到身子熱了起來,口中忍不住的要發出呢喃之聲,就連那身子也變得乏力之極,便真的如同是動情了一般。心中一旦動了真情,手中的勁力便鬆了幾分,面對不管多麼兇惡的敵人,也便如同是自己的情人一般。花遮月只感覺自己的雙腿雙手越來越沉重,在胸腹之間仿佛有一團火一般,想要緩緩的從體內流出,又被無形的隔膜阻隔,再難湧出絲毫。

    雖然花遮月的身子越來越重,但是她的腦海之中卻極為的清醒。她突然有些留戀這種感覺,這種久違的愛戀的感覺,仿佛是不願意醒來一般,哪怕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夢幻。

    那和尚的動作越來越誇張起來,身子再不自覺的律動著,甚至做出了一些難以啟齒的動作。花遮月仿佛對這一切都沒有感覺一般,只是沉浸在自己身體的溫熱變化之中。那團火在體內遊走著,從上身遊走到下身,再由腳底遊走到地下,最後再夾雜著土地的土氣重新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花遮月舒服的簡直要呻吟出來,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臂一熱,仿佛身上的火氣找到了宣洩口一般,緩緩的釋放著熱量。  

    右臂突然傳來了陣陣的疼痛感,花遮月心中一驚,才知道那並非是體內火氣的宣洩,分明是被和尚擊中了右臂。人便是這樣,不經歷一些摔打,便不會記得起自己的過往。花遮月非但是頭腦清醒了,就連身子也清醒了過來。那身上的火氣仿佛隨著傷口的疼痛消失了一般。

    花遮月看著和尚,眼神絲毫沒有被迷惑的痕跡,反而顯得更加清明了起來。她嘴角突然露出了輕蔑的微笑,不知是在對和尚這無恥下流功夫的蔑視,還是在對自己無意識的沉浸其中的蔑視。她身上黏黏的,是身上出的汗水在肌膚與衣服之間未乾的緣故。這種感覺讓她難受的要命,甚至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只見花遮月大吼一聲,衣裙居然無風自動起來,繼而在身上冒出了絲絲的白氣。誰也想不到,那花遮月居然在戰鬥的緊要時候,耗費自己的內力來烘乾自己的衣裙。

    和尚被花遮月的大吼嚇了一跳,眼神中的狂熱突然褪去,只是一瞬間便又被狂熱所占據。他眼神迷離的看了花遮月一眼,雙拳合抱,雙腿在地上快速的倒騰著,身子陡然前行,居然在半空中使出“老樹盤根”來。和尚的身子便如同是狗皮膏樣一般,向花遮月的身子上貼去。

    若是花遮月沒有被胳臂上的傷痛驚醒,只怕會把向自己而來的和尚當做情人,能在這大庭觀眾之下做出毫無羞恥的事情來。但是,此時花遮月的靈台空明,絲毫不落塵埃,眼看那和尚前來,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揉身而上,迎了上去。  

    只聽半空中傳來“嘭”的一聲,那和尚的身子居然直直的飛了出去。

    正文 第440章 寶劍赤龍

    和尚的身子便如同是一灘爛泥一般,軟踏踏的跌落在了擂台之下的土地之上。老者連忙上前,伸手在和尚的口鼻前一試探,卻發覺那和尚早就沒有了氣息。老者大怒,將禪杖往地上一頓,吼道:“好狠毒的女子!”

    原來,花遮月突然暗中釋放重手,將和尚的經脈全部打散。待那和尚在半空中跌落,渾身的筋骨沒有了內勁的保護,居然摔得如同是一灘爛泥一般。花遮月雖然出手狠辣,但對自己曾經的兄弟出手還算留情。那刀疤女出言不遜,也沒有要了對方的性命。雖然書生也是身受重傷,但總算也保留了性命。只怕是花遮月心中憤恨和尚的下流,才故意痛下殺手,將其擊斃。

    老者恨恨的咬著牙關,剛剛要抄禪杖在手,殺上那擂台,卻見身邊黑影一閃,早有人和花遮月在擂台上打成了一片。兩人在擂台上以快打快,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經交手三十餘招。原來,那上了擂台的不是別人,正是平日裡與和尚形影不離的道人。兩人雖說是經常拌嘴吵架,但兩人的感情也是最真摯的。雖說兩人一僧一道,一信黃老一信釋子,但兩人都不是嚴守清規戒律的人,居然能摒棄宗教的差異,相交甚好。

    道人的身子嬌小,身著一身黑袍,便如同是一個黑影一般,圍繞著花遮月展開了攻擊。花遮月見招拆招,居然堪堪將對方的攻擊都接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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