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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嶽州的城池原本便極其的堅固,鑲嵌在兩邊的山嶺之上,興建起的巨型的城池。城池的材料都是條石,一塊塊的條石堆砌而成,顯得極為的沉穩。上次連天涯的攻擊,也只是使得敵人不敢上城頭,卻並沒將城牆攻破。只是當時沒有堅持下來,若是連天涯的衝車能夠在那城門下再撞擊一會,只怕便可以將這座雄城拿下。畢竟敵人只有防守而沒有進攻的機會,只要是上了城頭,便會被射殺下去。
若是當時不是那懸掛在城頭的畫像,兩方的成敗還在五五之數。連天涯此時看著西嶽州前的敵陣,不由的暗暗的皺起了眉頭。此時的他無比的後悔,後悔失去了當日的機會,沒有能夠將對方的城門打開。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連天涯心中也明白,此時唯有一戰,方能知道誰是最後的贏家。
好在,小葉城的圍困已經解,連天涯的心中沒有了壓力。他坐在馬背之上,向那前方的戰陣看去。只見敵陣中戰將威武,士兵抖擻精神,不知是哪裡來到的援兵。連天涯的眼睛打量著對面的戰陣,在戰陣中間的,正是那葛天豪,只見葛天豪身穿皂紅色的戰甲,陰沉著臉在戰陣的中間。葛天豪的身邊,有位儒生,那儒生羽扇綸巾,卻是不識。
在葛天豪的另一側,卻是一個老熟人,正是那鷹城中的冷先生。只是那冷先生的眼光迷離,居然絲毫不向這邊看過一眼。連天涯心中明白,對於這種隨風搖擺的人,自來沒有什麼是非,誰的實力強大,他便會偏向誰,沒有正義也沒有道義可言。比起冷先生,另一邊的那名儒生令連天涯更是好奇。
根據情報,連天涯知道西嶽州中有兩位謀士,一名為長須文士,一名為策士,眼前的儒生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雖然離的很遠,連天涯也可以清晰的看出,葛天豪對那儒生很是看重,表情神色之中,多少有些諂媚在其中。
雖然對方的氣勢甚大,但是連天涯卻是絲毫不懼,他將手中的長劍一舉,手下的士卒便依次向前而去。戰陣的最前方,是盾牌手。盾牌手將手中的盾牌在身前壘起,便如同是一個人工的城堡一般。盾牌抗在肩膀之上,整個身子都抵靠在那盾牌之上。
盾牌手只管著防守,死死的扛著前方的盾牌,腰間的短刃已然在腰間懸掛。而在那盾牌手之手,正是長槍手,長槍手將手中的長槍高高的舉起,越過了前方盾牌,伸出了戰陣之外。
正文 第510章 雁翎之陣
長槍陣的槍頭伸過了盾牌陣,便如同是一根根刺蝟一般。連天涯在馬背上微微的點頭,這是基本的陣法,前方的盾牌扎住了陣腳,而後方的長槍手則是守住了陣腳。若是敵人的騎兵衝鋒,便會衝擊到那長槍陣之中。只要是前方的盾牌陣不倒,後方的長槍陣便可以對敵人的騎兵進行攻擊。
在長槍陣之後,便是弓弩手方陣。弓弩手靜靜的站著,絲毫不為對方的敵人所動。至於騎兵,則在弓弩之後,自然的擺成了兩隊。
小葉城一方的戰陣擺成了隊形,而對面的西嶽州也成了隊形。只見西嶽州的陣型突變,步軍突然後撤,而那騎兵突然前進,成了雁翎陣。騎兵衝擊,最好的陣型是箭矢陣,以一員勇將為箭矢之矢,騎兵伴隨其左右,成犄角之勢,才能發揮騎兵沖陣的最大力量。
但是,西嶽州的騎兵卻是形成了雁翎之陣。顧名思義,雁翎之陣便如同是雁翎一般。大雁飛行之時,或成一字,或成人字,都是全面進攻的架勢,與那箭矢之陣卻是不同。
連天涯大驚,不知對面在搞什麼。眾所周知,天蒙國的騎兵強橫異常,但卻從未見過這般的陣型。天蒙國的騎兵與那東夷族差不多,都擅長馬上騎射。後來加入了雲溪國的騎士之術,也慢慢的適應了騎兵的劈砍和衝鋒。但總體來說,天蒙國騎兵的實力是極其的出眾的。他們遠可以弓箭攻擊,近可以使用手中的馬刀進行劈砍。天蒙國的臣民大多生長於草原,也都是天生的馬背戰士。但是,如論騎兵多麼的矯健,多麼的驍勇善戰,也終究是不能這般的托大,以雁翎之陣衝殺了過來。
連天涯還在暗暗的思索著對方的意圖,卻見對面的戰陣之上,已經開始發起了衝鋒。連天涯大驚,連忙向身邊的幾位主要將令看去。此時的楚雄已經到了騎兵那邊,正在等待著連天涯出擊的命令。而柳書成和歸雁藍,則是在連天涯的兩側。
“敵陣這是為何?怎麼擺成了這般的陣勢!”連天涯見對面的騎兵已經開始騷動,似乎馬上便要發動衝鋒。
“末將也不知!”柳書成答道,“自古騎兵以沖陣為主,而且大多以一點破一面,難不成對方要以騎兵來硬碰硬不成?”
“我倒是覺得,對方應該是有恃無恐!”歸雁藍說道,“王爺您看,對面城牆上的先皇畫像已經撤去,這就是擺明了要與咱們一戰的意思!或許是他們也覺得此招數太過下作,所以才將先皇的畫像撤去。也或許,他們自認為,已經不需要用先皇來當擋箭牌了!”
“什麼意思?”連天涯問道。
“道理很是簡單,對方的實力或許因為某些原因暴增,顯出了充分自信。從對方的陣型來看,只怕是這個原因!”歸雁藍解釋道。
“歸將軍解釋的有道理!”柳書成也答道,“戰陣之上,雁翎陣大多用在步軍陣型之中。此時他們的騎兵用了雁翎陣法,便是有兩種可能,一是雁翎陣是障眼法,再一個便是敵人有恃無恐!”
正文 第511章 死士
“弓弩手,準備!”連天涯點點頭,覺得二人說的有理。他見敵方的騎兵已經開始移動,馬上便要開始進攻,連忙大聲的呼喊了起來。
弓弩手聽令,將手中的弓弩舉起,鋒利的箭矢向著身前45度的角度舉起。弓弩手中不乏有善射之人,但總體說來都是平凡的戰士。而且,此時的戰鬥是成千上萬人的戰鬥,也絕非是一人對一人的戰鬥。因此,在戰場之上的弓弩手都不需要瞄準,只需要將手中的箭矢機械的射出,便可能達到效果。
或許,單個的箭矢漫無目的的射出,會沒有一絲的戰鬥力。可是,當成千上萬的箭矢蜂擁射出的時候,那殺傷力是驚人的。只要是敵人。無論對方的防禦力有多麼的強橫,只要是這箭雨射下,便會造成重大的傷亡。
連天涯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弓弩手都將手中的箭矢搭到了弓弦之上。連天涯似乎聽見了空中傳來的“崩崩”之聲,那是弓弦拉緊所發出的聲音。
“射!”連天涯一聲嘶吼,手中的長劍也自半空劈落。那弓弩手手中的弓弦一松,弩箭便升向了空中。弩箭像是一團雲一般,頓時在敵陣的上空盤旋。
連天涯嘴角露出了微笑,沒有人能夠在箭雨之下逃脫,哪怕是武林高手。即便是武林高手能夠逃脫,那也僅僅能自保而已,千軍萬馬的衝鋒,血肉之軀怎麼能夠抵擋下來。
“上弦!”連天涯又是一聲呼喊,弓弩手又開始了搭弦。
如此三次,往復不絕。箭雨在奔馳的騎兵頭上傾瀉而下,覆蓋面積極廣。連天涯甚至聽見了箭矢射入到敵人體內的聲音,只見地方的騎兵在箭雨下紛紛落馬,栽倒在了地上。栽倒在地的騎兵頓時淹沒在了騎兵的洪流之中,頓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