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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瑩瑩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她一點不意外,顧如韻自以為她的小心思藏得很高,殊不知她和殷長歡看著後宮裡的女人在皇舅舅面前爭風吃醋長大,顧如韻的那點心思,在她們眼裡跟攤在陽光下沒有區別。
“她不同意嫁怎麼辦?”顧如韻不像是會乖乖聽從安排的人。
“容不得她不同意,顧家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小姐。”顧源一臉的冷漠無情。
紀瑩瑩驚訝的看向面無表情的顧源,他還會有這樣冷冽的時候?
想著她時不時就欺負顧源,今天還讓他吃糊了的玉米,紀瑩瑩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究竟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以後不會也這麼冷漠無情的對她吧。
嗚嗚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不到兩月,顧家就定下了顧如韻的親事,對方是禮部尚書的嫡次子,禮部尚書家雖然比不得南陽郡王府顯赫,但顧如韻是庶女,也不算辱沒了她。
正如紀瑩瑩所說的,顧如韻並不願意,但有顧源在,在被禁足了半個月後,顧如韻終於還是應下了這門親事,成親的日子定在了明年春天。
與此同時,葉桓調查楚白的事也有了結果。
楚白是家中獨子,楚爹開得有幾家商鋪楚母重病纏身,需人參吊命,楚家沒有家財萬貫但幾家商鋪的收入也足夠維持楚母的病情,事情的變化發生在三年前。
楚爹在一次進貨的途中,遇上山賊,死於非命,楚家迅速的垮掉,楚母承受不住打擊,病情加重很快就去世了。去年年底,在替母親守滿三年孝後楚白便動身來了京城。
在葉桓下屬的調查下發現楚爹遇上山賊似乎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當地的知府。他一直想要楚家的一個白玉觀音像,後來楚家衰落,楚家的商鋪全落入這個知府的手中,那個白玉觀音像也不知所蹤。
葉桓聽完結果後道,“安王去年年底是不是去了一次蜀地?”
“是,陪安王妃回蜀地省親。”葉默道,“太子懷疑楚白是安王的人?”
葉桓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我也不知道,但這太巧和了,由不得我不多想。”
葉然道,“可是安王的腿……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瘸了腿的人又不能坐上皇位。
葉桓沒有說話,葉默道,“也許他就是不甘心。” 同樣都是皇帝的兒子,安王卻因為傅寧母親的關係瘸了腿,連競爭皇位的機會都沒有,會不甘心很正常。
葉然又問,“那個知府怎麼樣了?”
楚白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輕易能收買的,若能有什麼打動楚白,那就只有替他父親報仇一事。
葉默道,“知府安然無恙。”
“安然無恙?”葉然詫異,“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只是巧合,楚白根本不是安王的人。”
葉然想起什麼忽然道,“方院長拒絕了去安王府當夫子而被潑皮糾纏,方院長又是楚白給太子妃推薦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方院長為什麼拒絕安王府當夫子?”葉桓問。
殷長歡去方家那日葉然也跟著一起去了,當時殷長歡問了方禮這個問題,“據他說是不適應王府的規矩,想自由一點,但我覺得他沒有說實話。”
他記得提到安王府時方禮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憤恨。
葉桓吩咐葉然葉默調查方禮的經歷,但毫無所獲,在殷長歡又一次去書院時,葉然跟著去了,找到方禮,直截了當的問起他拒絕安王的真正原因。
方禮對葉然的到來以及他的問題感到很奇怪,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出了原由。
他曾經教過一個貧寒人家的弟子。這家很窮,早年為了活命,這個弟子的父母將這個弟子的姐姐賣進了安王府當雜役,就在他們存夠了銀子想替姐姐贖身時姐姐在安王府上吊而亡。
方禮冷笑,“安王府的人說他姐姐是偷了主家東西被發現所以畏罪自盡,但我弟子的父母卻發現他姐姐死前曾經受過侮辱,就在他們想方設法的替他姐姐洗刷冤屈的時候他們一家忽然暴斃家中,至今沒有個結果。”
方禮不屑道,“這樣的人家,我走進去都嫌髒。”
世家貴族裡面的骯髒從來不會少,葉然嘆了口氣,和方禮寒暄一陣後不經意的問起方禮和楚白的淵源。
方禮:“他曾經以賣字畫為生,我見他字不錯,就在他那買了幾副字,一來二往就熟悉起來了。”
“原來如此,”葉然笑笑,“我一會兒也找他要一副字。”
方禮不當官了但不傻,葉然是太子的人,突然來問起他和安王府的關係,他可不相信這是偶然。在殷長歡和葉然離開後他找楚白下棋,“隨口”提起了葉然問了他與楚白的淵源。
楚白輕輕一笑,風淡雲輕,“想不到葉護衛好奇心還挺重的。”
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方禮若無其事的說起了書院的事,好像剛才真的只是隨口那麼一提。
這日,恰逢十五,王妃們進宮來給皇后請安,殷長歡自然也要去。
從坤寧宮出來,還沒回到東宮,殷長歡正在和若雲感慨顧如月的肚子,慈寧宮的宮女就找到了她說鄭太后找她,讓她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