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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桓握著殷長歡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玩,笑問,“長歡很高興?”
“嗯……”殷長歡沉吟道,“也不算多麼高興,你如果以後當了皇帝我就要永遠在這個皇宮裡了,一點自由也沒有。”
“那你是不想我當太子?”
“我話還沒說完呢,”殷長歡莞爾一笑,“不過憑你的才能,如果當了王爺,那新皇怕是會不放心的,所以為了天下太平,你還是當太子比較好。”
葉桓忍俊不禁,“長歡是在誇我嗎?”
“我不是在誇你,”殷長歡摳了摳葉桓手心,面上一片正經,“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葉桓笑意更深,同樣一本正經的回道,“既然長歡這麼說,那我一定會努力把這個太子當好,不給其他人機會。”
“正該如此,”殷長歡點頭,“俗話說得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等事情還是讓我們兩個來吧。”
翌日早朝,皇帝當著百官的面宣布立永王為太子。
眾人大驚,立時便有人站出來企圖阻止,但皇帝從來就不是受人制裁的,不管其餘皇子王爺有多麼不滿,葉桓終究是成了太子。
聽到前廷傳來的消息,鄭太后對殷長歡感慨,“兜兜轉轉,你還是要留在這個皇宮。”
只一日殷長歡的身體就已經好了很多,她道,“皇宮裡有外祖母和皇舅舅,待在這裡挺好的。”
何況她從小長在這個皇宮,對於她來說,皇宮就是她的家,留在家中,沒什麼不好。
消息傳到宮外,引得眾人詫異,其中殷家眾人心緒最為複雜,若是殷博文能夠好好的對殷長歡,那現在殷家不知該有多顯赫。
殷琳聽到消息,捏緊了手中的繡針。
她在做刺繡,但不是給她自己繡東西,而是給殷博武的庶女。殷博文與佟淑靜和離後沒有再娶,殷家現在是金姨娘當家,殷琳一個隔房的女兒,又是因為她母親才害得殷家到了如今的地步,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仗著父親寵愛不給殷長歡好臉色的日子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如今殷長歡貴為準太子妃,而她只是一個沒了娘,連爹也死了的孤女,以後的歸宿還不知道在哪,但無論在哪,她都永遠不可能和殷長歡比肩了。
落到這般境地,殷琳卻不知道該怪誰,怪爹娘嗎,可是殷琦和殷璃都能有舒坦日子過,怪她嗎,她也不知道。只是午夜夢回,她有些羨慕殷琦。
殷白雪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她低低吟道,“太子,太子妃……”
她苦笑出聲,她以為她為了傅懌的大業犧牲了她的愛,可是呢,要當太子妃的人仍然當了太子妃,可她卻家破人亡,連愛人也不復以往。
傅懌已經告訴她了,會讓她以妾室的身份進王府,還不允許她孕育子嗣,甚至灌了她一碗避子湯。
殷白雪永遠記得那碗藥的味道,苦到極致。
永王封為太子的第二日,皇帝親自審理嘉和長公主謀害德陽郡主殷長歡的案子,兩位太后、太子以及多位王爺旁聽。
嘉和對她謀害長歡算計紀瑩瑩的事供認不諱。
皇帝問她為什麼要害殷長歡,她道,“沒了殷長歡,永王才會娶瑩瑩為王妃”。
皇帝定定的看著嘉和,沉默良久後倏然開口,“嘉怡的死可與你有關?”
第92章
這話一出, 滿座皆驚。
謀害嫡長公主與謀害郡主的性質完全不一樣,趙太后不由得站了起來,怒斥道,“皇帝你在胡說什麼?”
皇帝沒有理會趙太后, 他盯著嘉和, 繼續質問,“你心儀殷博文, 嫉妒嘉怡能夠嫁給殷博文, 所以在嘉怡孕期算計她難產是不是?”
葉桓沒有在皇帝面前提及這件事, 但皇帝自己會想。嘉和既能謀害殷長歡,又是曾經心儀殷博文,她太有動機謀害嘉怡, 所以在調查嘉和謀害長歡的事時皇帝就多查了一點。
嘉和矢口否認,“不是的, 我沒有心儀殷博文, 我也沒有害嘉怡。”
皇帝看了嘉和半晌, 嘉和沒有半點悔意,反倒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樣。
“我會害殷長歡只是因為她擋了瑩瑩的路,明明瑩瑩和皇兄很親,可是皇兄就更為寵愛殷長歡, 有好姻緣也只想著殷長歡,我是一個母親啊, 我只是想讓瑩瑩的地位比殷長歡高而已。”嘉和狡辯, “也我沒有心儀殷博文。我若真的心儀他又怎麼會先於嘉怡殷博文成親而選擇嫁給駙馬, 還為駙馬生下一對兒女。”
皇帝看著嘉和控訴的模樣,無比失望的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殷長歡扭頭去看鄭太后,鄭太后一臉的冷色,看嘉和的目光銳利得像開了刃的刀劍。
再去看葉桓,正好葉桓也在看她,見她看過去,對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淺笑,雖然它沒說話,但殷長歡卻仿佛聽到他說:放心,一切有我。
殷長歡也回了他一個微笑,然後看向了嘉和,嘴角的笑一點一點的消失。
趙太后聽皇帝的話就知道皇帝不是信口胡說,但如今的情形她也只能替嘉和辯道,“皇帝,你先說嘉和殺了殷博文,現在又說嘉和喜歡殷博文,她若真喜歡殷博文又怎麼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