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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前鄭太后就是因為突發心梗而去世的,沒有任何預兆,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人早就去了。
“心梗?”李太醫容色大變,抬頭驚訝的看著殷長歡,聲音不自覺的提高,“怎麼可能,太后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異常,不可能出現心梗。”
“突然性的呢?”殷長歡想了想不放心,道,“不如李太醫現在再外祖母把脈確認一下。”
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李太醫沒有理由不應,鄭太后雖然奇怪但殷長歡這是在關心她,她自不會拒絕。
屏息把脈,再細細詢問過鄭太后日常情況,李太醫語氣篤定的道,“太后身體健康,不會有心梗的可能。”
李太醫是太醫院裡醫術數一數二的人,按說他的診斷不會有錯,可前世外祖母的確是心梗而亡,外祖母亡後幾位太醫查看都說是心梗,這位李太醫還因為失職而被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長歡想不通,但現在也只能先讓李太醫離開,隨後鄭太后摒退了所有的宮女,讓心腹守在殿外,她問殷長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殷長歡是鄭太后一手帶大的,她很了解殷長歡,不會無緣無故的闖皇宮抱著她哭,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她會不會得心梗。
將殷長歡的行為連起來看,不難猜出殷長歡是以為她會出事才這麼激動的。可是為什麼長歡會覺得她會出事,這點繞是足智多謀算無遺策的鄭太后也想不明白。
回憶起她曾經失去過外祖母,殷長歡眼眶又紅了,她抱住鄭太后,依偎在她懷裡低聲說了她死而復生的事。
殷長歡是嘉怡長公主和現今殷國公的女兒。
嘉怡長公主生來體弱,誕下殷長歡沒多久就撒手人寰。鄭太后只有嘉怡長公主一個女兒,獨女去世,她一是為了撫慰喪女之痛,二是擔心殷家人不能照顧好殷長歡,於是便把殷長歡帶進了慈寧宮撫養。
自小在皇宮裡長大的殷長歡和殷家人不甚親近,因為各種原因殷家人對殷長歡也只是面子情,在殷長歡心裡,她的親人只有鄭太后一人,所以她才會據實以告,沒有半分隱瞞。
而且殷長歡很有自知之明,她沒有鄭太后的厲害與本事,與其她自己去尋找真相,保護她們祖孫二人的生命,不如把這件事告訴鄭太后。
鄭太后搖頭失笑,輕輕拍著殷長歡的背她道,“我們長歡是不是做噩夢了?”
鄭太后不懷疑殷長歡會對她說假話,但這件事太過離奇,她在想也許是殷長歡做了噩夢,一時分不清楚現實與夢。
殷長歡聞言急道,“外祖母你相信我,我沒有說假話,這都是真的。”
“對了,”她突然想到一件可以證明她沒有說假話的事,“外祖母,您手裡是不是有一個人叫張青。”
鄭太后神色微變,她手裡的確有一個叫張青的人,這個人非常重要,是她的心腹,知道的人很少,她也未曾在殷長歡面前提起過他。
“您去世後他就找到了我,還把您手裡的人脈全部交給了我。”
接著殷長歡又說了幾個名字,俱是鄭太后籠絡的能人異士,有幾個甚至是朝中重臣。
這些事是絕密,殷長歡不可能在夢中會知曉這些,鄭太后再沒有任何疑惑,雖然這件事很匪夷所思。
“誰給你下的毒?”她去世不到一年,竟然有人敢對長歡下毒,鄭太后面色陰沉如水。
殷長歡搖頭,“我不知道。”
郡主府被幾位嬤嬤管理得如同鐵通一般,能近她身的都是心腹,殷長歡也想不通她是被怎麼下毒的。
“我中毒的事先不忙,還有那麼長的時間,現在要緊的是外祖母你的身體。”殷長歡抹了抹眼淚。她重生前那次是不知道外祖母會突發心梗,既然知道了就要及時預防,“外祖母,我們再找田太醫來給您看看好不好?”
宮裡的太醫就兩個人醫術最好,一個是李太醫,主要負責鄭太后的身體。另外一個是田太醫,負責皇帝的健康。
“不忙。”鄭太后眯了眯眼,“哀家的身體哀家有數,突發心梗的可能性不大。”她輕鬆的笑了笑,“再說了,哀家可還等著看我們長歡成親呢,哀家不會有事的。”
“可是……”
鄭太后含笑的寽了寽殷長歡額角的碎發,溫柔又意味深長的道,“長歡,你不要忘了,這世上的事不是只有意外。”
殷長歡瞳孔驟縮,“外祖母的意思是人為?”
“可是在您去世後宮裡的太醫都說您是心梗去的。”當初她也有這個懷疑,然而皇宮裡這麼多太醫,不可能沒人發現有不對,“我和張青私底下也調查過,沒有異常。”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皇宮裡的太醫並不一定是醫術最好的大夫,他們也並不一定能看出所有的人為。”鄭太后語氣平靜,“況且那時哀家已經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發現不對他們也不一定會說。”
見殷長歡臉上仍有憂色,鄭太后緩緩笑道,“長歡放心,你的重生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祖孫二人的一線生機,外祖母一定會謹慎對待。”
得了這句話,殷長歡咧唇一笑,“有外祖母這句話長歡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