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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個?”殷長歡狐疑的看著陳子倩,不算那麼還沒長大的皇子,就成年的皇子王爺中,二皇子傅寧就不錯,安王雖然瘸了腿,也是一個脾氣溫和的大哥,葉桓怎麼是唯一一個好苗苗了。
陳子倩笑而不語。
殷長歡見狀便也不細問,只在心裡想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這兩個人也有什麼不為她知的不好的事。
下晌,殷長歡帶陳子倩出門玩。
馬車在孔雀樓前停下,殷長歡先下馬車,對後下車的陳子倩道,“京城這麼多家酒樓,只有這家的說書說得最好,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陳子倩抬頭看了看孔雀樓,“我倒是來過這家,不過沒怎麼注意他們的說書。”
殷長歡帶著陳子倩往裡走,一進酒樓立刻有小二來給她們引路,“一般正用午膳的時間是沒有說書的,要過了正午才會有。天氣冷,我們可以叫個辣鍋子邊聽邊吃。”
“我們不是才用午膳不久嗎?”
“有誰規定才用午膳不久就不能吃辣鍋子嗎?”
陳子倩想想也是,況且天這麼冷,吃炒菜一會兒就涼了,喝茶也沒什麼味道,辣鍋子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坐了半個多時辰,忽然護衛在門外稟報紀承想見一見殷長歡。
孔雀樓的說書是它一大特點,所以在修建時在走廊兩邊都修得有包間,想聽說書的便坐靠里的包間,朝酒樓大堂開得有大窗戶,供客人聽說書。
“紀承表哥?”
殷長歡下意識的看向陳子倩,陳子倩是作證嘉和要謀害她的證人,雖然陳子倩沒有說假話,但要見面還是有點尷尬。
陳子倩也知道這一點,主動起身道,“辣鍋子有點辣,喝多了茶水,我去更衣,你們慢慢聊。”
“多謝陳姐姐。”
陳子倩出包間,看到了等在門外一身玄衣的紀承。她和紀承不熟但也曾遠遠見過,以前的紀承英姿勃發,雖然溫和客氣但眉眼間藏不住貴公子的驕傲,而現在的他就像是一把利劍被插入了劍鞘,鋒芒內斂,但不可否認,他更為出色了。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有所成就。
她微微福身行了個平輩禮,“紀公子好。”
“陳小姐,”紀承也沒想到在包間裡的人不止是殷長歡還有陳子倩,忙拱手回禮,歉然道,“是我冒昧打擾了。”
陳子倩搖頭淡笑,“紀公子不必在意,郡主就在裡面,請。”
紀承頷首,等陳子倩走遠了他才踏進包間。
“紀承表哥,”殷長歡笑盈盈的模樣和以前沒有區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紀承道,“我和友人來這裡喝茶,看見你的馬車停在樓下。”
各家馬車上都有家徽,而殷長歡和殷家不睦,所以沒有刻家徽,但她的馬車珠光寶氣,一看就能認出來。
“紀承表哥坐,”殷長歡引著紀承坐到旁邊喝茶的椅子上,又給紀承斟茶,“紀承表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他在樓下看到殷長歡的馬車就想來看看她,哪怕殷長歡現在已經是准太子妃,哪怕可能因為他的母親殷長歡已經對他有了芥蒂。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看看她?殷長歡眨眨眼,實誠問道,“看我做什麼?”
殷長歡自己不知道,她這樣問的時候有種傻乎乎的感覺,紀承心情忽然好了點,“看你好看。”
殷長歡摸了摸臉,一本正經的道,“紀承表哥,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不弄虛作假。”
紀承笑得更大聲,一掃過去這段時日的陰霾,“長歡,你怎麼這麼可愛?”
殷長歡似模似樣的想了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吧。”
紀承笑得停不下來,眼角都出現了笑紋,他戲問道,“那你說是我好還是太子殿下好?”
“這個呀,”殷長歡摸了摸下巴,本著一個都不能得罪的原則她道,“都好,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表哥,不能比的。”
紀承沒非要殷長歡做個選擇,能得一個都好已經很好了。
“長歡,我再次為我母親做下的事道歉。”紀承忽然起身,收了笑,神色無比認真的對殷長歡深深一鞠,“對不起。”
殷長歡笑容一頓,覺得心頭很不是滋味,為紀承和紀瑩瑩。
“紀承表哥,”殷長歡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我收下你的道歉,但說實話,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你母親,也永遠不會允許她從皇陵里出來,我是我母親的女兒,這是我必須堅持的。”
紀承心微沉,“我明白。”
至少他的母親還活著,而長歡卻早早沒了母親,是他母親對不起長歡和她母親。
“你和紀瑩瑩與這些事無關,你們原來在我心中是怎麼樣的現在還是怎麼樣。”殷長歡對紀承的想法能猜到一些,無非是覺得愧對於她,“只要你們不把我當外人,我就仍然是你的表妹,是紀瑩瑩的……”
殷長歡蹙眉,這個時候說對頭似乎有點不太恰當。
“表姐,你是瑩瑩的表姐,”紀承從宮人那知道是殷長歡去了慈安宮才讓紀瑩瑩大哭一場發泄了出來,真是一對彆扭的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