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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下人閒來都會看韓緹練暗器,久而久之大家和他混熟了,有人便求他教自己甩飛刀,韓緹有求必應,而且會熱情地耐心指導,大家本來都很感激他,沒想到過不了幾天韓緹就把教會的人聚集在一起搞比賽,還叫來了全家的下人圍觀,他自己開了盤口賭東道,大家覺得有趣,紛紛下注,但韓緹眼光很毒,誰也沒他猜的准,沒幾天就被他贏走了好多錢,讓大家鬱悶不已。
進入三月,韓緹原本略微開朗的情緒又有些陰鬱起來,他越來越擔心嚴歡的安危,又因為身體沒回復,不能去找他,心裡整日火燒火燎地焦慮著,每天都會不由自主地時不時站在門前眺望遠處,心神不寧地把玩嚴歡留下的短笛,有時湊在唇邊吹奏,卻總是不成曲調。
這日午後,他在門口徘徊了半晌,一時無聊,便爬上門口的大樹,坐在枝椏上吹笛子,“金枝欲孽”本是笛聲二重奏,他一個人吹奏,總感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不一時有些煩悶,便停了下來。
忽見遠處塵煙起,韓緹心頭一喜,站在枝椏上極目遠眺,只見四五騎人馬正向這邊飛馳而來,不一刻跑的近了,才看見領頭一人身著紅衣,披著雪白的狐皮短褂,紅色的紗巾蒙著臉,顯然是個少女,韓緹有些失望,又坐回樹椏。
一行人奔的近了,那紅衣少女勒馬停在樹下,仰頭看著韓緹,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喂,剛才是你在吹笛麼?”
韓緹點了點頭,那少女揮了揮馬鞭,道:“你下來。”
韓緹輕輕躍下樹椏,問:“什麼事?”
那少女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道:“你是誰?你不是我們庫莫奚人。”看了看韓緹身後的院子,道:“這裡應該是阿會部頭人的家吧?”
韓緹點了點頭,道:“這裡是阿穆爾頭人的家。”
那少女輕輕躍下馬,揭開面上的紅紗,露出一張俏麗圓潤的姣好面龐,晶瑩的大眼睛盯著韓緹左看右看,湊近他的臉,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阿穆爾的家?你叫什麼名字?”
韓緹被灼熱的眼光看的渾身發毛,不禁後退了一步,道:“我叫烏雲,是阿穆爾頭人的……弟弟。”
少女見他後退,卻跟著走近一步,道:“你哥哥老不給你吃飯麼?你怎麼這麼瘦?”
韓緹不禁又後退了一步,皺眉道:“我不愛吃飯……那什麼……小姐你總是習慣離別人這麼近地說話麼?”
少女聞言沒有再靠近,又問道:“你哥哥也像你這麼俊美麼?。”
韓緹聽她問嚴歡,下意識地對她有些反感,道:“我們長的不像。”說著轉身向門內走去,那少女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哎……等等。”
韓緹無奈停下,少女微笑著膩聲道:“我能去你家看看麼?”
韓緹從她手裡抽開胳膊,道:“我哥哥不在家,請你改天再來吧。”
少女眼珠一轉,道:“那算了,我改天再來。”說著她罩上面紗,跳上馬,對著韓緹揮了揮馬鞭,道:“再會。”
韓緹無語,看著她帶著四個手下向烏力吉家的方向奔去。
三天後,一個百餘人的馬隊來到了海拉爾,烏力吉帶領眾長老前去迎接,韓緹詢問了管家,才知道庫莫奚五年一度的五部聯會,將於四月在海拉爾舉行,今天到來的,是處和部的頭人巴根,他也是目前庫莫奚五部的聯盟酋長。
又過了一日,清晨韓緹繞著部落跑步,忽聽得馬蹄聲響,一個紅影迅速掠過他身旁,隨即勒馬迴轉,擋在他身前。
四天前見過的紅衣少女笑吟吟地坐在馬上,看著韓緹,道:“烏雲,你為什麼每天早上都圍著部落跑步?”
韓緹見是她,皺了皺眉,道:“我身體不好,需要鍛鍊。”說著繞開她,繼續往前跑,少女策馬緩步跟在他身後,道:“喂,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
韓緹翻個白眼,道:“我不想知道。”
少女聞言撇了撇嘴,道:“我是你未來的嫂子,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麼?”
韓緹聞言詫異地停了下來,沒想到古代還有如此豪放的女孩子,不禁轉身上下打量著她,極力忍住想笑的衝動,抽著嘴角,道:“小姐,哦,不對,嫂子,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少女看出他嘴角的戲謔,嘟著嘴,道:“我叫塔娜,是處和部頭人的女兒。”
韓緹抱著雙臂,抬頭看著馬上的少女,她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大而深邃的雙眼,厚厚的殷紅嘴唇,挺翹的鼻樑上撒著幾點淡淡的雀斑,讓一張俏臉生動極了,她的身材圓潤飽滿,充滿著野性的美麗,尤其那傲人的34C讓很多現代女孩都能自慚形穢,別提現在一馬平川的韓緹了。
韓緹暗暗嘆了口氣,道:“不好意思,我哥哥從沒跟我提起過這事兒,失禮了。”
塔娜撇撇嘴,韓緹想了想又問:“是你的父親想要向我哥哥提親麼?”
塔娜點了點頭,問道:“你多大了?”
韓緹想說二十七,想想不對,又改口道:“十八。”
塔娜皺眉道:“你哥哥聽說已經快30歲了,會不會很沉悶啊。”
韓緹苦笑道:“他不沉悶,只是你們會有代溝。”
塔娜不解地看著他,道:“代溝是什麼東西?是小孩嗎?”
韓緹聞言“噗”一聲笑了出來,又不好大笑,一時間憋的滿臉通紅,道:“沒什麼。”
塔娜嘟著嘴,仔細看著韓緹,道:“你哥哥跟你長的一點都不像麼……唉……如果他像你一樣英俊就好了。”
韓緹無奈翻個白眼:“他和我不一樣,不過也是個很有型的男人。”說著他向塔娜拱拱手,道:“我要回去了,你請便。”
接著韓緹轉身繼續跑步,塔娜策馬跟了上來,道:“阿穆爾什麼時候回來?”
韓緹臉色一沉,道:“快了。”
塔娜又問:“我可以跟你去你家玩玩麼?”見韓緹面色不豫,補充道:“我認識你家,你不帶我去我也能找到。”
韓緹只得道:“可以。”
塔娜伸出手,道:“來吧,上馬,你這得跑到什麼時候?我等不及要去。”
韓緹無奈,拉著她的胳膊跳上馬,坐在她身後,塔娜一揮馬韁,向韓緹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剛走到烏力吉家附近,一群人忽然從他家出來,塔娜勒住馬,看到走在烏力吉身邊的一個眼神陰鬱的中年男子,道:“阿爸。”
那人正是處和部的頭人巴根,他看了一眼塔娜,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韓緹,道:“塔娜,不要胡鬧,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跟不相干的男人同乘一匹馬。”
韓緹聞言驚覺自己有些不對,立刻翻身下馬,塔娜嘟了嘟嘴,道:“他是阿穆爾的弟弟烏雲。”
巴根聞言“哦”了一聲,向韓緹微微頷首,道:“原來是自家人。”
韓緹聞聽他的“自家人”,嘴角尷尬地勾了勾,巴根見他傲慢無禮,面色有些不愉,烏力吉道:“巴根頭人,烏雲身體一向不好,性格也比較陰鬱,請您不要介懷。”
巴根陰沉地笑了笑,道:“無妨。”
塔娜向巴根道:“阿爸,我要去阿穆爾頭人家做客。”見巴根點頭,對韓緹道:“走吧。”
韓緹向巴根欠了欠身,領著塔娜向不遠處的家走去。
四七章:女王硬上弓
管家見韓緹帶著個美貌少女回來,嚇了一跳,得知她是處和部頭人的女兒,連忙斟茶倒水,熱情招待。
塔娜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跑去嚴歡房中看了看,最後來到韓緹房中,坐在床邊的搖椅上,道:“啊,你這個椅子真舒服。”
這個搖椅是韓緹重病時,嚴歡怕他在床上躺的憋悶,專門自己畫了圖讓木匠做的,是典型的北歐風情,簡約流暢,舒適實用。塔娜躺在上面晃來晃去,道:“你那天吹的笛子真好聽,能再吹一次給我聽麼?”
韓緹站在桌前,抱著雙臂,道:“今天不想吹。”
塔娜撇了撇嘴,道:“你要是不吹我就不走了。”
韓緹冷冷一笑,道:“你要是不嫌棄那就住這吧,床很大,我很瘦。”
塔娜聞言對他瞠目而視,片刻後臉忽然一紅,韓緹回過味來,驚覺自己說的有些過分。雖然他已經當了五年的男人,本身性格又很強悍,但最近恢復記憶後還是不自覺地忘記男女有別,此刻見塔娜面紅耳赤,自己也感覺有些尷尬,便嘆了口氣,道:“算了,我吹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