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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里,葉瀟感覺他全程都沒了往日的溫柔,便拉著他出去散步。王仲出來門,便大步走到靜謐的荷塘邊,雙手向後背著,眼神迷離。
葉瀟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怎麼啦?”
白衣少年默而不語。
“是因為石先生嗎?”
“你的心裡一直都有他,對吧?”王仲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呵,深情久伴不及竹馬哥哥。”
葉瀟:???
“那日我見他救你的樣子,便知,他對你亦是有意。你總是有意無意小心呵護著他給你的龍形玉佩,我……”王仲折斷柳枝,淡漠一擲,轉身抱住了她,“所以我要怎麼對你,你才能一心只愛我一個人?”
“仲郎,你想多了。這個石先生就是石承錦的女兒。二十年前,石承錦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讀書識字,一直稱自己的夫人生的是個男童。他的女兒七歲時,便能吟詩作畫,至於後來流連煙花之地、養面首等傳言,全是別人造謠而已。”
王仲聽了之後十分驚訝:“既然他是女子,為何他現在了還要女扮男裝?”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女子。不知道你為何吃她的醋。”葉瀟聳聳肩。
“你又不早說。”王仲泠然的眸子裡有些驚嚇,“以後可不許這樣,讓我虛驚一場。”
兩人解開了心結,才暖暖地抱在了一起。月色甚美,璧人成雙。
兩天後,又是放鴨子的一天。
繁花點綴的大轎子吹吹打打地進了余村,老百姓都出來看熱鬧。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主薄大人直奔竹樓,要求葉女郎乘坐轎子去縣裡切磋技藝。
王仲一看大事不妙,便去田裡尋葉瀟。
葉瀟趕著鴨子匆忙回來,被邀請上了轎子。在上轎子之前,葉瀟心裡忐忑不安,王仲就安慰她,說陪她一同去,葉瀟稍微安心了才上了轎子。坐在轎子裡,葉瀟的心隱隱地緊張。
轎子一路西行,走上官道之後,更是加快速度往九澧郡城趕去。
等到夜裡,一行人匆匆吃完飯又繼續趕路,葉瀟自吃完飯以後就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在轎子的顛簸中,葉瀟終於忍不住合上了眼。
葉瀟再次醒來時,已經被捆著了,被放在一張綾羅所織的碧玉色床上,床邊案几上的香爐正冒著裊裊細煙。她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掙扎著坐直了身子,仲郎呢?
廂房外是候著的、隨時準備進去給葉瀟梳洗的婆子婢女。
西南邊迴廊上,陳縣令則不斷恭維著劉使君,劉使君三聲兩聲地應著,沒說幾句話就送走了陳縣令。
劉使君走到假山邊,捋了一下鬍子,便對身邊的神捕道:“這個陳縣令,你去好好調查一番,回來時,順便把其他縣令也全部徹查。”
這時,一道白影從山後躍下。
神捕抽刀,被韓子昀一把拍進鞘中。韓子昀悠然道:“劉叔,新官上任三把火,晚輩佩服。”
劉使君一看,來人正是韓大將軍的兒子,拱手道:“韓小將軍,為何以這種方式登門?”
“我本來不準備來的,只是我的妻被人綁架了,還送到你府上。”子昀輕笑一聲。
“什麼?你是說廂房那個是將軍夫人?”劉使君大驚,“這,下官也不知,下官這就帶您過去!”
第十章
韓子昀在劉使君的帶領下,快速來到東院。
打開院門,便看到四個丫鬟和兩個健壯的婆子。韓子昀快步走去,六人趕緊讓道,他便推門而入,疾呼:“瀟瀟,你在嗎?”
葉瀟蹭著沒磨斷的繩子,回頭一看,白衣美男長身玉立,見到他的一刻,他彎彎凝聚的眉毛漸漸舒展,又復往日的張揚。
“子昀,我在。”葉瀟看他終於來了,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子昀,我好痛,快給我解開哇。”
韓子昀過去解繩子,發現葉瀟的手被麻繩勒出了好幾道紅印,腳上還有兩處磨破了皮。心疼不已,心中的拳頭狠狠一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公……公主?”劉使君走進廂房,看見裡面的女子和前朝公主有九分相似,驚訝不已。
葉瀟抬眸,進來的人一襲長衫,儒雅周正,清羽眉微皺,頓時記了起來:“劉叔嗎?您真是過目不忘,那年我才十二歲,劉叔便記住了我。”
一聽聲音,劉使君便確認無誤,當即激動不已:“真的是公主殿下,微臣叩見景雲公主。”
葉瀟應著:“請起。”
劉使君為了自己的似錦前程,設了晚宴招待葉瀟,玉盤珍羞間,三人觥籌交錯。
葉瀟覺得此時是一個獲得萬頃良田的好機會,開口說了自己想承包田地的想法,劉使君覺得她想法新穎,舉杯支持。
“公主,良田是有,但是都在各個地主手中。若強行轉讓,這些貴族恐怕不會給,到時候可能會傷了和氣,公主可有什麼好的法子?”劉使君喝得微醉,甩開侵犯貴族利益的鍋道。
“可以好好商議的嘛。我們先給他們說好好處,他們自然會轉讓的,這件事情我自有想法,還請劉叔請他們到郡里一聚。”葉瀟倒上一杯梨花春釀,恭敬地遞給劉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