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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議論聲中,小姑娘們坐上不顯山不露水的馬車,在錦衣衛的守護下,徑直駛向了皇城。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有親問還有多少章
如果收尾順利的話,沒有多少啦,大概二十章左右
但是我想寫的番外有一些。
親們想看什麼樣的番外,可以在留言裡面說,能滿足的我儘量滿足
第456章 了解諸事
坤寧宮, 用過午膳後, 帝後一家子來到宮後苑裡散步消食。如今已是暮春時節, 牡丹與芍藥競相綻放,徐徐吐露幽幽香氣。張清皎讓三個孩子選了些開得正盛的花朵,親自剪了幾朵給他們插瓶。她也隨口提醒了幾句,花朵將謝的時候可以曬乾碾磨成粉, 加入香料製成香包香囊隨身帶著。
朱秀榮捧著層層疊疊的重瓣牡丹,脆生生地道:“哥哥, 弟弟, 你們房裡的花要是快謝了, 就讓人拿來給我的宮女。我讓人多收集些乾花朵, 到時候給爹娘、哥哥弟弟都做一個香包。”她年紀尚小, 還不曾開始學女紅,張清皎也沒打算讓女兒早早地學這些。說做香包,她或許對碾磨成粉與加入香料調製的過程更感興趣。
朱厚照原便對花啊草啊不甚在意, 散漫地點了點頭。倒是朱厚煒捧著手裡的花,微微皺起眉頭:“爹,娘,為甚麼花謝了曬乾了還有香氣?”
這孩子正處於十萬個為甚麼階段,朱祐樘與張清皎從來不會隨意敷衍他。兩人都回答不上來的時候,便鼓勵他自己去尋找答案。“這……爹娘也不知道有甚麼緣故。二哥兒, 若是你能發現其中的緣故,記得告訴爹娘。”
朱厚煒似是有些失望,但想一想自己也能“教”爹娘, 又禁不住露出了笑容:“嗯!我好好想想!”他並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好多好多問題需要仔細想想,告訴爹娘答案。可每天每天都能發現那麼多誰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他也是沒有辦法嘛。
散步歸來後,朱祐樘便帶著朱厚照去乾清宮上“書法課”。張清皎特意囑咐道:“大哥兒待會兒早些回來,今兒我想帶著你們三人去南宮走一趟。”
“南宮?那裡頭有甚麼?”朱厚照問,“我記得,先前幾位嬸嬸都住在裡頭。如今她們已經先後與叔叔們完婚,不是該空下來了麼?”他繪製過南宮的輿圖,前前後後進去逛了不下百遍,對那座說不上宏偉精巧的行宮並沒有甚麼特別的印象。畢竟南宮是當初景帝時期英廟困守的所在,意頭不太吉祥,雖然年年都修繕,卻也年年都沒有人前去遊玩。
“正因著暫且空下來了,所以才能安置人。”張清皎道,“說來,你倒是去過許多回,也帶著桐桐走過,但二哥兒應當不曾去過。”就連她,也不過是曾經前去探望過幾位未來的親王妃罷了。
“安置甚麼人啊?”朱秀榮輕聲問。
“待會兒你們便知道了。”張清皎微微一笑。
不多時,便聽得有宮人歡歡喜喜地傳報導:“啟稟娘娘,御馬監掌印太監王獻求見。”
張清皎勾起唇角:“快請王伴伴進來。”她話音方落,風塵僕僕的王獻便進來了。儘管舟車勞頓,但他臉上依舊帶著激動的笑意,躬身行禮道:“老奴王獻,拜見皇后娘娘。奉命前去南直隸經營兩年,總算沒有辜負娘娘的期望。”
“王伴伴且坐下,飲幾口茶後再慢慢說。”因著來自後世,張清皎對宮女與太監都沒有任何偏見。在她看來,如今她的這些左膀右臂都是得用的下屬。愛護他們、尊重他們、替他們考慮都是理所應當的,若是不給得力幹將們足夠的福利,他們怎麼會願意竭盡所能呢?故而,在種種細節處,只要不違背宮中規矩,她與朱祐樘對這些底下人都極為不錯。
王獻心中感念,坐下來接過小太監送來的熱茶,啜飲了兩口解渴。這時候,他的師父戴義也不緊不慢地過來了,在旁邊坐下來,擺出一副側耳細聽的模樣來。張清皎便笑著讓肖尚宮、沈尚儀都坐下來:“且聽王伴伴講講南直隸的故事罷。”
南直隸的故事,說來亦是跌宕起伏。許多曲折,王獻都曾經在信件中詳細地說過。但再如何曲折,信件里瞧見的也不過爾爾。倒是聽他說起來,更像是一折又一折的戲,時而平緩時而緊張,到得高潮處越發牽動人心。
不僅僅是張清皎聽得認真,就連朱秀榮和朱厚煒也不再頑耍,坐在娘身邊聽得格外入迷。王獻將他遇上的種種事描述一番後,感嘆道:“老奴曾經以為,江南山清水秀,文士之風大興,巧取豪奪這樣的齷齪事應當不如北直隸。畢竟北直隸勛貴更多,個個都是被縱容慣了的皇親國戚,少有像壽寧侯府這般家風持正的人家。”
“卻不想,讀書人為了自家的錢財利益,往往能做出更多事來。靠著姻親與師徒關係勾結在一起,欺上瞞下,顛倒是非黑白。甚至還會想出毒計,想引著我們上套,陷害中傷咱們皇莊的聲譽。更有人賄賂咱們皇莊的管事與佃農,讓他們從中作梗使壞,留下假證據等等。種種行徑,簡直令老奴大開眼界——原來讀書人使起壞來,那才叫防不勝防。”
“若不是有南京戶部尚書與刑部尚書暗中支持,老奴平常格外警醒,又有錦衣衛時時私訪這些人的動向,恐怕皇莊在南直隸的聲譽便會教他們毀了。他們這些讀書人又慣會誇大其詞,三分錯也要說成是十分錯。到得那時候,不僅僅是皇莊,或許連皇家的清譽也會教他們連累,朝堂上指不定會掀起甚麼樣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