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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現下雲揚公主仍舊在暴怒之中。
她沒法子不暴怒。
那個賤種不但占了她親生女兒的位置十幾年,為了一個郡主的封號,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設計進去了宮中,給那個不孝不悌無恥卑劣的人做宮嬪,還拿她做威脅,出了安陽侯府,更是完完全全逃離了自己的掌控,將龍鳳這等與皇室有關之物踩在腳下,雲揚公主縱然再心大,也不能不暴怒,不能不再次升起想要將那個賤種給弄回來殺了的衝動!
“賤種,就是賤種!”雲揚公主喃喃道,“該千刀萬剮的賤種,萬萬不要讓我將你捉回來!”
身邊的暗衛和侍衛都隱藏了起來,雲揚公主此刻正坐在馬車裡,忍不住低聲喃喃,將自己心中的那些陰暗的心思給說了出來。
安陽侯原本驚出來的一頭冷汗還沒有消退,如今又被驚出一身的冷汗來,忍不住握。住了雲揚公主的手,踟躕許久,終究沒有將今上的那個“完美計劃”給說出來,只低聲安慰道:“他走便走了。如今,他走得這樣猖狂,雖說不孝了些,但到底也能為你來日……造勢。我想好了,就說當日之所以會將移舟和清月換了身份,其實是你夢到仙人與你說起此事,言道你若能將二人換了身份,讓移舟得到好的教養,那,將來你定能成大事。”
安陽侯口中的“成大事”,其實是說可以讓雲揚公主藉機推翻了今上,然後讓薛清月將來生出的兒子繼承皇位。
雖然薛清月並不是皇室血脈,可是,薛清月是他的女兒啊。
這件事情安陽侯還是知道的。
而薛清月的兒子,理所應當也有著安陽侯府的血脈……
安陽侯微微垂下眸子,覺得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成。
然而雲揚公主聽罷,心中卻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是啊,她原本只是想著讓自己的外孫繼承皇室大統。可是現在看來,若是這神仙機緣能落在她自己的身上,那是不是,當年的女帝傳說,在自己身上,能夠再現?
這又有何不可?
且她的孩子也是女兒,如何就不能再令女子為帝?
或許,她的野心還能更大一些。
帝位,未必不可期。
只是就算是有了這樣的計劃和謀算,雲揚公主在和安陽侯重新回到安陽侯府,從安陽侯那裡得知安陽侯府庫房失竊。
不但是安陽侯府的庫房,還有安陽侯的私庫,當年雲揚公主留在侯府的嫁妝,如今的老夫人和繼夫人的嫁妝,也全部失竊。
且那庫房裡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連一丁點的灰塵都沒有留下。
如此安陽侯再不能讓雲揚公主對著薛移舟罵出“賤種”二字,只抓著雲揚公主的手,聲音微微發顫的道:“公主,就按照你我在馬車裡雖說的行事罷。我們,不能再對他……不敬了。”
雲揚公主想到自己被送進宮裡折辱的女兒,再想到自己的野心,權衡了良久,終是嘆道:“先,這樣罷。”
比起自己的野心,顯然,女兒的委屈,就算不得什麼了。
想來女兒是能理解她的一片慈母心腸的。
……
皇宮。
葉善和薛移舟在花燈街上飛了一會後,就給這個“孔明燈”上貼上了隱形符,控制著這“孔明燈”式樣的熱氣球飛到了皇宮的方向,並且直接飛到了皇帝寢宮旁邊的御花園裡,這才停了下來。
薛移舟一直都緊緊抓著葉善的手。
葉善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真的沒法子享受那種把愛人的手放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後,也只能由著薛移舟像從前的那些世一樣,再次把他的手攥在掌心。
而且還是攥的緊緊的。
掙都掙不開。
葉善哼哼了兩聲,心說,罷罷罷,看在今夜小爺要反攻的份上,他的桃花想要攥著,那就攥著好了。
反正,今晚他必定要將主導權攥在手裡!
薛移舟像是完全沒看出葉善的想法一樣,抓著葉善的手,看著葉善將孔明燈和白馬都裝進芥子空間之後,才緩緩笑道:“我還準備了紅燭喜被,還有……各種今夜你我需要的東西。我們,不如現下就將那皇帝拉下龍床?”
當然,他們也並不稀罕那張被那種皇帝睡過的龍床,只是,能當著那個當初導致一切災難發生源頭的皇帝,他們總要嚇一嚇的。
葉善想了一會,盯著薛移舟握著自己收的手看了好一會,才將背脊挺直,淡淡道:“好。這便去罷。”
然後他就發現,無論他的背脊挺得再直,似乎,都沒有他的桃花長得高,長得壯……
葉善:“……”蜜。汁悲哀。
系統:“呵呵。”
葉善默默地再次無視了系統,想著自己準備的好酒,覺得就算自己今晚被桃花鬨得暈頭轉向了,至少還能將桃花給狠狠灌醉!
要知道,他可是準備了兩隻酒壺,兩隻酒壺的酒顏色看起來一模一樣,然而度數卻完全不同。
就算是自己到時候真的不濟了,被桃花的甜言蜜語繞的暈頭轉向了,葉善想,自己好歹還能用烈酒將桃花給灌醉,然後、然後就這麼把事情給辦了!
葉善心中想的甚美,卻忘了這世上天生有一種人酒量過人,千杯不醉。
至於系統,系統表示它已經被宿主無視了太多次,根據數據推測,這一次就算它開口,也一定會被宿主無視,所以系統就默默地沉默了下來,沒有將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告訴給宿主。
薛移舟牽著葉善的手,唇角都是笑。
他就要和他的小鏡妖洞房了。
他們是在無數人的注視和跪拜下私奔的,現下更是在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寢宮裡洞房,薛移舟忍不住想,現下,他只差和小鏡妖三拜天地,自己立誓,也讓小鏡妖立誓這輩子都和他不離不棄了。
嗯,只要立了誓言,想來,就算他突然變了一副脾氣和性格,他的小鏡妖,應該……也能接受的……吧?
薛移舟有那麼一點點的苦惱,但他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不管怎樣,先,去那狗皇帝的寢宮,然後將他拖下龍床,再想法子拜了天地,立誓罷。
薛移舟下定了決心,就拉著葉善走得更快了一些。
恰好葉善心中也想著,反正他有那兩種烈酒在,既然有酒在,那肯定是能將薛移舟灌醉的。
灌醉之後,嘿嘿。
那發生些什麼還不是他說了算?
甚至如果他“做”的好了,他的桃花醒了,說不得不但不會生氣,還會很歡喜的請他以後繼續這樣“做”。
葉善越想,臉就越紅。
二人很是輕易的進。入了這皇帝的寢宮。
那皇帝正在放聲大笑。
“哈!蠢貨!雲揚果然和小時候一樣的蠢!只可惜,小時候的雲揚有那麼多人護著,蠢就蠢了,蠢也不會如何。現下好了,她沒有人護著了,竟是蠢到提劍要去殺她的親生兒子!還罵她兒子是千人騎萬人睡的jì子生下的賤種!哈哈,這麼多年了,朕再無一日像今天這般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