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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蔔條放在盆里撒上細鹽,用手翻攪勻和了放在一旁,等一會入鹽了,再進行下一步。
“陳重啊,我突然感覺,咱家快成了鹹菜罈子了,各種鹹菜啊。”我有點哭笑不得朝他撒嬌,“沒事,你做的肯定好吃,我都沒吃過,也沒見過呢。”陳重任我胡作非為
有這麼個堅強後盾的相公,我像偷了油的小老鼠湊上去親親他臉頰,他反倒反客為主的欺上來,換他吻我嘴唇。
四目一對,相視而笑。
“登徒子!快去刷鍋燒水!”我藉故大聲說他,用手背壓了下燒的忽忽熱的兩頰。陳重聞言就去院裡打水,刷鍋,添水,接著燒水。
我掂量了一下買回來的東西,“陳重咱家有罈子麼?”陳重聽了,有不聲不吭的埋在儲藏那間,小叮噹一樣,拿出了四個大小不一樣的黑罈子,帶著蓋子還,比我想要的那種還要符合我心意。
我笑著取笑他,“咱爹娘真是居家有道啊,啥都有。”陳重摸摸脖子笑著又回來燒水,我見狀又誇他一句,“也多虧我家陳重也是守的住家的。”在鍋台前,火光照著他那不知道是羞紅還是熱紅的耳垂。
我估摸了下時間,先拿罈子在院子裡刷的乾淨,陳重那面填著柴火的水也開了,我喊他“陳重啊,你端盆水,把這幾個罈子里里外外燙下吧。”陳重那真是聞聲而動啊,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我旁邊看著,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獎勵一口,算了留著晚上吧。
拍拍紅忽忽的臉,暗忖,我這是想的些啥啊。秋光沐浴下的男人,挺拔,肌肉分明,像大樹一樣妥帖。
去房間裡找出今天剛買的蝦皮,放在一邊,又把水舀出來,放涼,做蝦醬重要的就是要熱水放涼。蝦皮挑選了一下,揀出裡面的蝦須,用了溫水泡著。
陳重在院子裡喊我:“可可,我燙好了!”“好!陳重你怎麼這麼能幹啊。”在我毫不吝嗇的誇獎下,果然,陳重的耳垂又被陽光穿透了。
“陳重,我還想醃蘿蔔鹹菜,你幫我把今天剛弄回家的蘿蔔洗乾淨吧。”我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半用,陳重也被我指示的團團轉。
我進臥室里裁了塊乾淨的布料,去院裡把最大的那個罈子擦乾淨了,又讓陳重給我把他挪進了廂房底下的屋檐里,為了防止以後下雨,進去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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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下午
?把最小一點的那個也過去擦乾了,準備一會做蝦醬,把泡在溫水裡的蝦皮倒進了罈子里,倒出手來,將之前鍋里的熱水舀出來倒進了前面擦乾淨的那個大罈子里,加上粗鹽攪拌,放涼了又進屋重新裁了兩塊乾淨的棉布,遞給陳重一塊,
我倆一起把洗好的蘿蔔擦乾了,用手整齊的把剩下的十幾個蘿蔔碼在罈子里,之前收拾院子的時候找出一小袋干扁花生果出來。正好趁著灶台里還有火,倒進鍋里干炒了一下,炒得發糊,出了出來放在簸箕里顛嗒了幾下,涼透了就倒在剛才碼好的蘿蔔上,又約莫了下比例在上面蓋了些粗鹽,蓋上蓋子密封好。
“大功告成!陳重,咱這次醃的少,差不多半個月就好了。”我倒還好,陳重這一下午不是燒火就是體力活,男生身上又火大,額頭上都冒汗了。
我上前給他用袖子抹了抹。陳重笑著笑說沒事,“咱還得做啥?”然後問我。
“昂,我把蝦醬做上,剩下蘿蔔條就好做了。”好歹鹹菜三劍客的老大搞定了,剩下就更順手了,然後欠欠兒的跟陳重說,“陳重啊,再交給你個力氣活唄?”說完還討好的湊上前去親親他嘴唇。
反正在家裡,我怕啥,我親的可是自己的男人。
他直著腰,擦了把臉,把我拽過去狠狠的吻了一遍,直到我呼吸都有點上不來了用手忙不迭的拍他肩膀,這才放開了我。
嘴角的笑像是偷了油的大貓一樣,“行,可可你說就行,力氣活本來就應該男人干啊。”還不懷好意的拿眼光意有所指的瞟瞟我。
我喘勻了氣,推了他一把“陳重,你越來越厚臉皮了!”然後把手裡之前攪鹽水的粗棍子給他,拽著他袖子拉他到泡蝦皮的那個罐子前面“掂吧,力氣可小著點,別把罐子掂破了,我伸頭看了下罐子裡的蝦皮,溫水泡了這麼一下午,都翻著胖胖的白肚皮。
“陳重,我想錯了,咱應該看看有沒有便宜的蝦子,那樣做起來更快,不過這樣先試試把,蝦皮怎麼也比蝦子便宜,你把他們掂成糊狀哈,我進去給你拿鹽。”我碎碎念
陳重比言語更利索的是行動,我說完他就掂了起來,我表揚性質的又親了他下,然後沒等他反應過來小跑進廚房去舀細鹽。
哈哈哈哈,笑的跟小白痴一樣,欠欠兒的,陳重無奈的搖搖頭,繼續搗他的蝦皮。我將舀出來的細鹽分次給他倒進了罈子里,拿了雙乾淨的筷子,看他搗的差不多了就用筷子攪起來加點鹽讓他繼續搗。
最後成黏糊狀了,還有些細碎的蝦皮身子,我舀了點放涼的溫水倒進去,密封上蓋子,放在鍋台旁邊碼黃豆的地方,排排好,等他們發酵。
費事的做好了,就輪到之前的用鹽處理過的蘿蔔條了。我心思讓陳重休息一下,自己搬著盆子出去,陳重不用我,自己一個人搬著就出去了,問我放在哪,我端詳了下天井,為了能更早的吃上,就指揮他放在了正房門左邊,搭了個架子,找了塊糙帘子,把蘿蔔條,均勻的鋪在上面。,這些幹完了終於能長舒一口氣了,剩下的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我掐著指頭算了一下,天氣好的話,三天蘿蔔條就應該能吃了,到時候鹽混著芝麻花生掂成芝麻鹽,灑在半干韌韌的蘿蔔條上,配玉米面湯喝或者卷餅,最好吃了。細細的跟陳重說著,越說反而自己眼睛先冒光了,陳重推我腦袋“可可真是個吃貨。。。”
回過頭來想反駁,卻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就岔過話題說“陳重,咱家蘿蔔跟地瓜都好收拾出來了吧?”
“都在田裡會不會被別人家挖去啊”我操心的問著,“不會,咱村整個風氣都很好的,今年風調雨順應該不會有人這麼下作。”陳重遲疑了一下回答我。
“那咱明天就去收拾回來吧,蘿蔔多放些日子,等天冷了直接挖個地窖埋土裡行了,現吃現挖出來。地瓜先收拾回來。”我做好打算徵求陳重的同意。
“不用這麼急吧,你都累了一天了,明天休息下吧。”陳重擔心我的身體吃不住,我暖心的一笑,抱著他胳膊“不要緊,我能幹的,咱倆現在就去掏幾個地瓜回來把,今晚做地瓜粥好不好。”陳重點了點我鼻子,“可可你可真是個貪吃鬼!”
我撒開他皺皺鼻子辯解道:“才不是!我是想做給你吃,想把你餵得好好的,所以才天天想著做什麼飯的。”他無奈的搖搖頭,去找了個籃子出來自己背著,“走吧~我的大廚師。”
“哈哈哈,陳重這是個什麼啊?”我又黏上去抱著他胳膊,好奇的問他。
“哦,這是我爹之前採藥的籃子,好幾年了,有點壞,後來我跟村里大叔學了遍條貨,又拿出來修了修還能用。”我挎著他胳膊,他有點笨拙的鎖院門。
上午梨花那麼一鬧,我突然就覺著放開了,我跟陳重可是有婚書的合情合理的小夫妻,為什麼還總要顧忌別人的眼光,再說,我可恨不得把陳重身上都打上我趙可所有物的標籤,省的再有梨花之流老是惦記他。
上街了改為手牽手,一起有說有笑的往自家地頭走去,忙活了一下午,這回都準備做晚飯了,正好碰上陳嬸子在門外,還有幾個村裡的看著年紀挺大的些婦女,
陳嬸子先喊我們倆打趣道:“到底是新婚的小夫妻啊,走個路都這麼黏糊”周圍人也善意的鬨笑,我臉紅紅的不知道該怎麼叫人,就統一的糯糯的打了聲招呼“嬸子們好。”想要撒開手,剛放鬆,陳重又扯回去。
陳嬸子過來扯著陳重逗趣的拍打他,“你這個猴孩子,你欺負可可幹嘛!”然後拉著我介紹給他們“這是可可娃子,我家陳重他媳婦,你們可是長輩,有什麼她不懂的遇見了可少不得得幫襯幫襯哈。”周圍都應著
陳重慡朗的道謝:“那我在這可先謝過各位嫂嫂嬸子了。”說完還像模像樣的做了個揖,眾人又少不得一頓打趣。
人聲密集,好像有個不屑的聲音夾在裡面,我抬頭尋了尋,一個稍微年輕點娘子跟我對了對眼神,又快速轉過頭去,大家都在善意的招呼我,我趕緊應和,就沒太在意的過去了。
還是陳嬸子說“都別再這閒著拿他小兩口磨牙了,陳重快帶著你媳婦該幹啥幹啥去吧。”我倆笑笑的錯過去,去地頭拔地瓜去了。
走了會,到了自己地頭,陳重上去劃拉地瓜蔓,我忙讓他停下,讓他跟我順著根部摳了幾個出來,“先挖幾個回家吃頓,剩下的等都出了再把地瓜蔓子扒掉回家曬乾當引火糙好不好。”“你打算的這麼好,我怎麼能說不好啊,都聽你得。”陳重笑笑說道。
“好,那就弄這幾個回家做飯。咱今天燒了那麼多火,炕得多熱啊。”陳重把地瓜揀進背簍里,我又塞進去一個大蘿蔔,然後跟他扯著手晃晃悠悠的回家。
到家就開始趕緊做飯,我讓陳重洗地瓜,自己把炕上的被子全搬了下來放在桌子上,用手一摸,果然是太熱了,這樣散散熱。
鍋里添了水,把洗好的地瓜去皮擦成絲,擦在鍋里。放上隔撐,盤子裡放了幾個地瓜切成厚片準備,蓋上鍋蓋,開始燒火做晚飯。好像從來到現在一直都是陳重給我燒火呢,今天我燒火,我就嘚瑟的拿出個小板凳
“陳重,快來!你燒火時候我都陪著你,現在你來陪我。”陳重聽話的過來坐下,給我遞著糙。我倆靜靜的享受的這段飯前溫馨時光。
鍋一會就冒熱氣了,我讓陳重接手接著銷貨燒,然後自己去舀了勺子玉米面放小盆里調勻和了倒進過里,跟之前的地瓜絲攪了攪。蓋上鍋蓋,留了個fèng讓他接著燒。
我去把跟地瓜一起帶回來的那個蘿蔔洗了,像之前那樣擦成絲,做了糖醋蘿蔔絲。又掀開鍋蓋攪了攪,突然想起大聲道:“壞了!咱雞還沒放出來。”
匆匆的跑進院子裡,又急溜溜的跑回來,皺著連道:“陳重那個野雞會飛怎麼辦啊!”陳重無奈的笑笑,“剪子在哪啊?”“在我針線盒子裡,我給你拿!”說完就跑進屋子裡給他拿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