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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願意!”男人臉紅的都要發紫了。想起那一世往下跳時說的,如果有下輩子,絕不那麼活,要為自己活的痛痛快快,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感謝老天的眷顧。
這個男人叫陳重,爹爹原先遠近有名的郎中,在十村八鄉很有人緣,誰家老人小孩還受個風寒小傷,他爹總是隨叫隨到,娘也溫婉,兩口子恩愛只有這一個孩子,所以幾乎沒個人說他們不好,總是有承過恩惠的人今送把菜,明兒塊肉的,弄的他小孩來回退東西臨近村都跑的個爛熟。
結果天有不測風雲,十三四歲的時候,村里里長家兒子急症高溫不退,抽搐,他爹去出診,定症後缺味糙藥,他爹為救人,大黃昏冒小雨上山採藥,結果,藥採到了,下山就到村里了,腳滑摔了下來,村里人發現的時候,陳重爹還緊握著糙藥,低念著說怎麼煮服,催村民趕緊送藥救人。
眾人抬把他抬回家,安頓下來,之前送藥那個也大汗淋漓的回來說,服藥後,降溫,也不抽搐了,原本一切都朝好的事情發展,結果來人報完好消息,他爹也如卸重負的撒手而去,留下了孤兒寡母,情深不壽,父母太過恩愛,母親又是個溫婉的性子,天天悲慟,沒過多久也隨他父親去了。
幼年失怙,父母又是因為救人而亡,救的又是里長的孩子,里長總覺得欠他家天大的恩,不二話的接回去撫養,可是陳重不是這個性子,好說歹說的拒絕了里長的好意,
村里人本身就大多承過陳家恩惠,這個時節更是自發的幫襯,陳重這段時間去打鐵的張大叔家學打鐵練身子,明兒段時間跟編簍子的李大哥學編手藝,又不耽誤的跟著村里人學農種,一來二去學了一身手藝,父母留下的田地也沒荒廢。
他長得高,力氣大,多少跟他爹也學過點藥理,閒著沒事就上山打點野物,采點糙藥。
就這樣漸漸撐起了門戶,聽陳重說完自己,不能說沒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覺著更熟矜了。
笑著打趣他:“上山還能撿回我,還真是緣分吶。”
他害羞的回我:“你多休息,骨頭沒傷,就是皮外傷多,我去陳叔家給你借身衣裳。”說著就要走,我趕緊攔住他,“你這樣留下我,會不會有麻煩啊,我身上什麼都沒有,會不會被當成黑戶啊。”
他開始緊皺眉頭,過會兒舒展開反而笑了回我:“我去跟陳叔說一下,讓他給出個主意。”說著又回來扶我躺下,溫柔的說:“我去去就回來,你多休息。”
我躺著瞅瞅外頭,約莫著也就是中午時分,心裡甜絲絲的等他回來,上輩子淒悽慘慘,這輩子連開頭都是甜的呢。?
☆、第三章堂堂正正
?身子疼,起身有點困難,就老實的躺床上,打量周圍,房間裡很整齊,柜子也抹的乾淨,越發肯定這個男人是好的,越發的心暖。
外門一響,就聽一敞亮的女聲說:“你看你這孩子,跟叔嬸還是外人麼,打的這些野的,還去送,拿去縣裡賣了存錢才是正理,越發讓我們心裡過不去,老是跟我們外道。”
就聽他憨憨笑著:“嬸子對我這麼好,我送點吃的有啥過不去,嬸子才是拿我當外人呢。”“我打你這油嘴孩子。”女聲笑罵
扯開正間門就進來,突然見人,陳重說這是陳嬸子,我有點緊張的坐起來叫人,就見這麻利媳婦幾步上來,小心的又把我摁床上:“可不敢起來,你這女娃子咋這麼多禮,倒真是個好娃子”沒等我回答,
她又脆了吧唧的說:“我都聽陳重說了,你那喪天良的家就當沒有罷了,能撿條命就是天大的福分啊。”直慡說著這些,我又有點掉淚,她給我掖掖被角,理理頭髮,
憐惜的說:“你跟陳重也是個有緣的,不是我夸自己家孩子,真真是沒得挑,你看自己把家收拾的,里里外外一把好手,你快點好起來,相互扶著,好好過日子才是正道哩。兜兜轉轉讓他看人他從不著急,原來是有緣分這等著他呢”聽完我跟陳重皆是臉紅紅的對望。
陳嬸子笑的更加溫暖,“好啦,我先回去,給你帶了件二妮的衣服,聽陳重說你穿著能合適,晌午別做飯了,陳重剛給送的雞,我給你燉燉送來補補。”我臉紅紅的不語
陳重連忙說:“嬸子你做了給家裡幾個小的吃就好,我們還有呢,我自己做。”“臭小子,我看你是嫌棄嬸子手藝!大中跟你一樣大,都當爹了,要不是看你這次靠譜,我才懶得做給你吃。”“娃子,你好好養著,嬸子回家給你做飯。”說完風風火火的走了。大中就是當娘陳重爹救得那個孩子
我跟陳重紅著臉哧哧的笑著,陳重撓撓頭跟我說:“陳嬸子是個好人。”我笑著應:“恩,好人。”
陳重又說:“剛才去陳叔家,陳叔給你寫了文書,以後你就是陳家村人了,”說完又撓撓頭臉紅紅的說:“你願意的吧?”說完又有點暗淡的補了句。:“等要是你不願意,我就送你回去,再遠也給你找你爹媽。”
好像自從我醒來,看到他,他臉溫度就一直沒降下來。我柔柔的搖頭:“我願意。”
他這才笑起來,眼睛亮的仿佛落過星星。
相比這個年代,我有點不知羞的問他:“陳叔給寫婚書來沒?”就見這話就跟魚雷一樣,炸的他好一個面紅耳赤。急匆匆的往外跑,
我聲音亮起來的問他“你又要去哪~”他忙忙的邊跑,邊回:“讓陳叔寫婚書。”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捶被子。真是太可愛了。如此般肆意快活的日子,心裡滿滿的都是期待。
我笑著把臉貼在被子上,體味這淡淡氣息
?
☆、第四章好日子開始
?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他有臉色紅紅的回來,還端著怕是又被打趣了,推門進來,又是憨憨的撓撓頭,把手裡的那張紙給我“那個。。。寫婚書的時候忘問你多少歲了,陳嬸說你跟二妹妹差不多,就給寫了十六。”
我接過,滿滿的笑著點頭說:“恩,能把鏡子給我麼。”他慌手慌腳的找,一個男人獨居,鏡子還真是擺設,他扒拉一頓沒找到,茫茫然的看著我,又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急忙忙鑽牆角箱子裡翻拾了一下,拿出一花紋細緻的銅鏡給我
不好意思的笑著:“我不大用,這是我娘的。”我哧哧的笑,找的這麼困難,怕是從來沒用過吧,沒說出來,怕他羞得更不自在。
拿著鏡子照量,比起前世那張臉,更白皙,自己估摸一下也就十五六歲吧,齊嬸子眼神真是好使
約莫還有前世那麼點相像,前緣盡斷,靜待未來。
“好。。好看。”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聽完我驚的哈哈哈大笑,被我笑得又侷促了。
我趕緊收斂,低聲歡快的回他:“謝謝。”又柔柔的跟他說:“日後日子長著那,不用這麼客氣。”
他仿佛是宣誓一樣,重重的點著頭,“恩!”
“我還有多久能好啊?能給跟濕帕子麼”他是這麼個溫暖的性子,我不由自主的就帶著小女孩的嬌嬌,甜糯糯的問他話
他快步去了院裡,洗了跟帕子給我,眼裡有點擔心的說“我一個人,不燒熱水,先湊合用著吧,等一會兒我就生個爐子燒水。皮外傷,昨晚回來,到現在你都躺了一天了,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就能下地了”
“不用,現在又不冷,”我接過帕子仔細對著鏡子擦了擦臉,這一擦就感覺渾身不舒服,疑疑惑惑的,破衣服還穿身上。
索性對他說,“能不能燒盆水,我想洗個澡哩,從山上滾下來到現在,我心裡疑疑惑惑的,洗個澡當去晦氣了。”
他猶豫著;“你還有傷呢,要不我去找齊嬸子幫你忙,二妹來也行。”趕忙制止他:“可別,齊嬸子知道就不讓洗了,我就沾水抹抹,好換衣裳。”
他有點無奈的給我生火燒水去了,倒也快一會的就給兌好水用大盆抬了進來,我坐在床上美滋滋的看他幹活
他還趕忙跟我解釋,這是他娘用過的,他一個大男人都是去山上泉里洗,要不就是在院裡沖一衝,還很認真的告訴我,盆子他都用熱水燙過了,還很擔心的重複說,他房門外等我,有事一定要說。
我笑得更加燦爛了,他擔憂的更厲害,我都在暗想,他是不是以為我腦殼壞了,哈哈哈。
偷偷在被子上把衣服打開,齊嬸子真是疼他,連帶著愛屋及烏了,說要衣服就很細心的給拿了一整套,雖然外衣看著是洗過的,但是小衣褻褲都能看出新做的,估計是把二丫的新衣服給我了,這個時候做衣服都是自己fèng衣納底,漿洗的阮阮的,我貼臉上深吸一口,這種有人給做衣的感覺可真是兩世的頭一遭啊。
自己下地還有點困難,讓陳重扶我到盆邊,他細心的把衣服,毛巾放在我手邊能勾著的地方,臉紅紅的跑門外,還叮囑有事一定找他。
落地了我才知道他說的一點沒錯,沒有骨傷,多是瘀傷吧,下地有點疼,但是養幾天就好了,愈發可憐這個身體主人,等身體好了,一定要陳重帶我去那個地方燒柱香。
泡水裡,沒有香皂,陳重給準備了快絲瓜瓤,搓搓洗洗,舒舒服服的擦乾洗淨,稍有點費力的穿上衣服,招呼陳重進來,
一招呼他立馬進來了,擔心的跑我眼前,看我沒事才舒口氣,我跟他說:“都是新開始啦,這破衣服你燒了吧,再有沒有床單被套了,被我弄髒了,換套重新鋪。”
他連忙去衣櫃拿來,陳重家之前父母為人好家境不錯,後來失怙,好在他有力氣撐門戶,家裡打理的真不錯,雖然時間長了,但是他維護的一點都不顯老舊。
拿出床單快手快腳的換好,要扶我上去,我這才看清,睡得不是床,是北方的那種炕,越了解他越黏他,撒嬌道:“傷疼,你抱我上去。”就看他這次耳朵尖都紅了
剛安頓好,他潑了洗澡水,把床單被套都進盆里,準備去院裡洗乾淨,齊嬸子就端著盆子過來,一看架勢就知道我洗澡了。
東西放進屋,轉過身就怕打她,:“可可娃子身上還有傷你就讓她洗澡,你瞎乾淨什麼啊!”看他端著盆子委屈的弓腰讓齊嬸子打,像小孩子調皮被父母抓到一樣
我笑得用被子捂著臉不去看他那副“我好委屈,我給你背黑鍋的臉”,笑得快岔氣了。
收拾完他,齊嬸子快步進來,把盆子放在我躺的炕上,滿滿一盆子雞肉,我不好意思的跟他說“嬸子你怎麼端這麼些過來,哪能吃的了。”齊嬸子快言快語的說“沒事,沒事,你多吃,好得快,還是個有福氣的剛秋收完,有的是吃的,可不能像現在這樣風都能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