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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會不會有鑽空子的?要不說,家中有事忙喬遷之喜,忙完再在開業,有厚禮答謝?”陳重詢問的看我,“好啊好啊,這個聽起來好聽的多,哈哈。我不躺了,我起來揉面。”說起摸黑就起,翻了個身想爬起來,可是昨晚太荒唐了,翻身起床時候腳一用力,全身軟了往下跌,幸好陳重兩隻胳膊把我架住了。又揣回被裡,我眼風一甩,不甘心的說,“明明是兩個人,為什麼只有我這樣,哼。”
陳重悶笑著坐起來,赤著上身下炕點了燈,我怕他著涼,看他回來忙扯了被子往他身上披,“小心著涼!你起來幹嘛,再躺一會兒吧。”“沒事,我身子骨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拿眼風夾我,我笑著拍他,“不要臉。”
陳重坐回炕上把我衣服也劃拉在被窩了,自己起身穿衣服,“你幹嘛啊,我也要穿啊。”我扯他褲腿搖著,不滿的問。
“給你暖暖。”燈芯上暈黃的光線搖搖擺擺,我心裡也像這燈光一樣,氤氳著拉著絲。
陳重穿好了襪子,提好鞋,才給我連著衣服扒拉出來,我穿衣服,他順帶著大手一張一揮被子也疊好了,“你幹嘛起這麼早啊,我自己做,做好你再起來多好,還要趕路,天冷了多累。”我絮絮叨叨的。
“知道啦,小老太婆,我這不是怕你下炕腳軟,摔了沒人扶麼。”陳重疊好被子,見我穿好衣服了,站在炕沿下伸著手扶我。
我坐炕沿上,伸腳劃拉鞋,一隻腳勾著了,踩著站起來,果然不出陳重所料,整個人站不住的往前撲,陳重虎腰一挺的站我面前擋住我,我整個人撲他身上。
臉紅的扶著他,勻了勻力氣,感覺能行了之後才直起身子,劃拉另一隻些,陳重雙手環著我的背,臉貼在他胸上。“好了,好了,放開我吧。”
“嬌嬌兒。。。”陳重呢喃鬆開我,我稍微彎腰把鞋子提上,“啊?你說什麼?”側著臉問他,“我說,你真是我的嬌嬌兒啊,一點都不想讓你起床!”陳重捧著我臉,狠狠的嘬了一口。
“你你你,又發什麼洋賤啊。”羞極的推他,大清早上的。。。。“你去洗刷吧先,今天起的早,安排你給本大小姐做火頭軍,給我燒火!。”我朝他呲牙以示武力值。
“小的遵命,娘子大人。”陳重接話撿樂兒的功力日益深厚,去洗刷了,徒留我一人捂著心,想揉捏他。
廚房裡洗手盆里倒了水,洗洗手,揭開鍋蓋,一盆子面發酵的剛剛好,熟能生巧,一鍋饅頭很快的就揉好了,鍋里添好水,饅頭擺好,蓋上鍋蓋。剛準備燒火,陳重洗刷好了,一進屋就頂替了我工作,自己點火燒火,倒出我來,就準備別的菜。
陳重帶回來的肉,沒動多少,拿出來偏肥的那部位切下來,帶著些許瘦肉,切成小塊,拿盤盛著,重新洗刷了下菜板,撈了蘿蔔鹹菜跟地豆回來熟練的切絲,切完分別泡清水裡。蘿蔔絲洗了好幾遍看著乾淨了重新浸在清水盆子裡,蘿蔔跟土豆收拾完,陳重饅頭也快蒸好了,屋裡熱氣騰騰的,白茫茫一片,我連忙去開了下房門,散了下氣。
熱氣散的差不多了,招呼陳重把盛饅頭的框子拿進來,鋪好擇好的乾淨的麥秸糙,今天時間還早,怕熱饅頭靠一起粘皮,時間還有,就揀出來放在蓋簾上稍微涼下,讓陳重看著約莫不粘皮了再收進去。
刷了刷鍋,蒸饅頭剩的水舀在水盆里,一會兒留著洗衣服,陳重接著給我燒火,今天用大鍋炒菜,省的鐵鍋長時間沒油浸,粘鍋。
火力把鍋里的水分燒乾,我舀了兩勺油,拿鏟子往周邊鏟了鏟,油開始冒煙,把剛才盛盤的肥肉倒進鍋里,翻炒,就見不大的肉塊在火力下,慢慢開始變色,發黃,刺拉拉的開始變小,鏟子勤快的翻攪,滿屋子油脂香,鍋里靠出好多豬油,看著差不多了,把用豬肉炒成的脂渣用笊籬撈出來,拿了個乾淨盤子成盤子裡,撒了把細鹽上面,趁著熱拿手捏了一塊吹吹給陳重塞嘴裡。
“好吃。”陳重憨憨的笑,“好吃一會多吃點。”盤子放桌上,拿勺子把鍋里油舀出一些來,油受熱開始冒煙,我腳不停的拿著鹹菜盆子到鍋台前放好,用手攥出鹹菜里的水分扔鍋里,嗤啦啦熱油遇冷,連著熱氣帶著油煙都起了,我拿著鍋鏟趕緊翻炒,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加了醬油醋跟香油調味,自己撈了一根嘗嘗,又拿鍋鏟鏟了一根給陳重,陳重吃完點頭示意說挺好的,我拿盤子盛了一盤出來,剩下的盛進陳重要擺攤的桶里。
盛出鹹菜,鍋里油汪汪的,剛才舀出的油少舀了一點撒鍋里,捏了個干辣椒進去翻了幾下,泡著的土豆絲擠了擠水,一股腦的鍋里,翻攪著看著變色了,倒了醋,陳重架著大火,酸辣味撲鼻。
我咽咽口水,陳重看我這小動作,笑的停不下來,起來看了下饅頭,灶台里火自己燒著,他留出我們吃的,饅頭都裝了起來。“光留早上的醒了,中午我們吃麵條好不好?”我翻著菜問他。
“行啊,你做啥我都愛吃。”陳重連猶豫的都沒有,“愈髮油嘴滑舌。”我看看菜差不多了,笑著盛菜。
“倒盆水進來。”盛出菜來,一刻不耽誤的陳重倒了盆清水進來,我把之前的大骨頭連骨帶湯的都倒進鍋里,攪了下,又加了木柴,蓋了鍋蓋讓他自己燒著。
跟陳重重新洗了手準備落座吃飯,拿了饅頭遞給他,自己也掰了半咬了一口,今天湯做的晚了,第一口咬的時候覺著有點干,這個時候沒暖瓶什麼的真不方便啊。
夾了菜放饅頭上,詢問陳重,“陳重,我們冬天怎麼取暖啊?”陳重咽下去回我:“用炭盆子啊。”“自己燒炭麼?”以前最早時候用過蜂窩煤,不知道跟這個炭盆子有沒有相似的地方。
“恩,自己燒,這兩天砍樹的話,砍下來樹頭我就去窖里燒炭,借著這個方便,不用自己上山砍樹了。”我把脂渣盤子往他眼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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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賊入室
?“這個挺費事把?”想起以前上學時候學的賣炭翁,“你多吃點,”心疼他,“恩,你也吃,沒事,以前冬天我還會燒炭賣,今年要是砍樹串下來的樹頭多,估計也有好多家撿著去燒炭,到時候看看我跟他們搭伴。”一個饅頭陳重幾口就下去了,沒有湯,這個時候也沒熱水不方便,我生怕他噎著。
鍋沿開始往外冒熱氣,我咬了一口饅頭,想了想跟陳重說,“陳重,咱能不能做個鐵桶那樣的,底部是鐵網的,燒完的碳渣能樓下去的東西,跟炭盆一樣能取暖,然後上面口小,能墩個盆子上面,燒個水什麼的,以後早上晚上用水就不用現燒了。唔,要是火大說不定還能炒菜呢,我想著現代燒烤也是用這個碳烤的啊,說不定能一舉好幾得。”
陳重停了筷子想了想,“我今天回來就搗鼓試試,說不定能成呢,你想的都是能用的,看咱院裡你弄得那個小灶台就很好用”我紅紅臉,“都是你做的好,我本來想讓你給我院裡在理個灶台,可是夏天用還成,冬天要是下雪就用不了不說,燒那些火還不如廚房裡暖和炕了,這個小的臨時用用,還蠻方便的。”
撇頭看見湯鍋冒著熱氣,放下自己手裡的饅頭,碗櫃裡拿碗,先給陳重舀了一碗湯,“涼涼再喝,哎,你別動,再燙著”陳重要伸手接,我怕燙著他。
給他舀完了又給自己舀了一碗,吹吹,三菜一湯吃的飽飽的,嘿嘿。我起身站灶台用笊籬把骨頭撈出來。剩下湯水,之前的白菜切了葉子,切成細絲放進鍋里,攪了攪,侍弄了下灶台,火苗大大的,又按照比例添了醬油醋跟鹽,攪勻了嘗嘗味道,覺著可以蓋上鍋蓋,忙完回頭一瞅,陳重都把飯桌收拾好了。
兩人對視一笑,“傻樂什麼呀。”我嗔他一聲,放下鍋鏟蓋上鍋蓋跟他一起裝車,搬搬抬抬陳重一點都不用我,我就旁邊跟著遞個繩子。
只剩下湯了,回廚房,我開了鍋,鍋里水花翻滾,骨頭湯上面飄著油花,用舀子盛在桶里,陳重提著放車上。栓好車。
“你再回去睡,今天起得太早了,昨晚又累的厲害。”陳重趕我回去睡覺,“沒事沒事,我送你出門再回來睡。”我攥著他衣袖撒嬌,妄想先送走他再說。
“今天時候早,往常這個時候都還剛起做饅頭呢,你快去睡,我看著你睡再走,聽話。”陳重看破我意圖,“我不送走你怎麼鎖院門啊,沒事,我一會就自己休息了。”接著試圖說服他
陳重想了下,”你月事剛過,一直也沒閒下來,早上接連早起做饅頭的,今天我出去外鎖著門就行了,中午就回來了,你踏踏實實在家睡。”看著陳重一臉認真沒得商量,只能皺皺鼻子權當反抗的說“那我也要先洗刷了再睡。”
回頭瞅了他好幾眼,看他也沒鬆口,只是笑著看著我,無奈的只能洗刷完畢了脫了衣服重新鋪被鑽被窩裡,還朝他碎碎念,“讓我睡覺還疊被子,分明就是你臨時起意,哼。”“是呀是呀,我臨時改主意了呀。”陳重給我掖掖被角,拿手颳了我好幾下鼻子。
“呀,我還沒餵大黃花花跟大黑。”說著就要起身,“我一會都就餵了,我看著你,快睡。”說著不困的我,貼著枕頭,陳重一下一下像看小孩子一樣,給我順頭髮,我就貼著枕頭自己睡了過去,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覺睡得香甜,再醒來,日頭都升上去老大一塊,心裡有些老不厚道的想,幸虧我是跟獨自一人的陳重在一起,否則誰家要一個回籠覺睡到日中天的兒媳啊,自己想著吐吐舌頭。棉花被捂著臉,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
難得的半日閒,不愛起床,院子裡蓬蓬幾聲,跟著就是大黑呲牙咧嘴的汪汪聲,陳重走的時候明明跟我說走的時候已經外鎖著門了啊。
不安的感覺瞬間電過全身,我急溜溜的把衣服穿好,提上鞋子沒急著出門,臥室里看了下也沒有趁手東西,撈了炕桌在手裡,舉高過臉,臥室門開著,舉著桌子筆在臥室門上,斜著身子正好能看見屋外頭一些,外面還看到裡面。
我大驚!這是家裡進人了啊,簌簌幾聲響,腳步不重,隱約看著身子骨是個女人,說實話我長舒一口氣,這院門鎖著,要是來的是男人我真還沒把握能逃了。
女人就好辦了,要是拿院裡的東西我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她走了就好,要是進屋的話我身子骨雖然不大,可是她進門我先砸她個沒防備,再加上一直幹活,還又把子力氣,再有就是做賊的都心虛,說不定我還吃不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