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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失去了神智,被什麼操控著一般。
似曾相識的畫面,卻想不起具體在哪裡發生過。方子墨怔楞的看著黑毛團所在地方生出了一股熟悉的黑色霧氣,其籠罩範圍卻比平日裡亓官不夏轉換人形還要大上許多,幾乎能包裹住那邊的巨型蜘蛛。
他這是要做什麼?
不由自主緊張起來,待霧氣消失,方子墨便看見了一直巨大的犬類出現在眼前。
方子墨:……
是嫌太小一隻不好發揮麼?
有時候覺得亓官不夏十分可靠,有時候又覺得這個人十分幼稚,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眼前仍然是狗和蜘蛛的對峙,只不過有了體型的變化,現在狗的體型差不多是蜘蛛的兩倍,僅此而已。
體型跟力量某種程度上確實成正比,現在的『小黑』確實有了成年妖獸的可怖模樣,實現了幼獸到猛獸的轉變,不再是從前任由方圓的一團。尖牙外露,體型見狀,自嘴中發出的嘶嘶威脅聲也不同了。
……
輕而易舉的將蜘蛛的後爪卸下,沒有任何懸念,接二連三的緊張心情又接二連三的放鬆,偏偏在往時的黑毛團要切斷蜘蛛腦袋時又一次出現了逆轉。
體型的放大、力量的飆升,就註定了移動速度和靈活性的降低。使方子墨動彈不得、無計可施的藤條又一次緊緊纏住了亓官不夏,而對方對於這越扯越緊的束縛也毫無辦法。
其實……變身回去不就好了?
不同於方子墨,亓官不夏有能力的多。難道是因為在狗的狀態,所以失去了人的思考?
指尖再次幻化出那條長鞭,方子墨蹙眉凝重了神態,輕點腳尖打算訓讀靠攏到被困鎖的亓官不夏身邊,卻忽然收穫了白念臣的聲音:「方子墨。」
自知從未放鬆警惕,卻對白念臣何時靠近、何時出現的都沒有絲毫察覺,方子墨只覺得後頸一陣鈍痛,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倒在了那個懷抱中,也十分狗血的失去了全部意識。
49.第 49 章
徹底喪失對身體的掌控前, 模糊的視線掃向了不遠處被牢牢纏。繞、無法脫身的亓官不夏。
方子墨怎麼都不會想到, 他有一天會被白念臣『暗算』, 還是接二連三的。
這,根本沒有理由啊……兩人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更沒有情仇恩怨, 原文中甚至還是相親相愛的官方主cp。昔日的小白蓮為什麼要這麼做,方子墨也不知道,更沒有時間去思考。
再一次恢復意識, 後頸仍舊持續著鈍痛。
方子墨艱難的睜開眼睛,清醒的意識讓身體更明顯感受到所處之地的寒涼,視線未來得及恢復清晰, 就狠狠打了個寒戰。
「師兄醒了?很冷吧,也是,這一次我準備的實在是太倉促了些。」嘆息聲近在耳畔, 方子墨卻什麼都看不見, 片刻才遲鈍發覺眼前有布料遮擋。
「白師弟, 為什麼要這樣做?」稍微偏側了腦袋,眼前布料沒有絲毫挪動的痕跡。方子墨下意識想伸手出去,卻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
不僅僅是右手,四肢都被拴的很緊, 方子墨手腳被分開在四角。觸感粗糙, 似乎又是藤蔓一類的捆綁物, 即便有一定彈。性, 也做不出出太大動作, 只能老實躺著。
「白……念臣?」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後脊一片陰涼,卻也深擰了眉頭,「師兄好像很生氣,都喊我名字了。」
輕挑的聲音似乎並未發覺事情的嚴重性,被遮擋雙眼的方子墨因白念臣無謂的語調相當憤怒,也十分擔心替自己解圍、反被困住的亓官不夏,「我自然生氣,你先放開我。」
「再過一會兒,再過一會我自然會放開師兄。」
依舊是輕柔的語調,沿著臉龐下滑、觸碰唇。瓣的手指卻讓方子墨極不好受:「白念臣!」
動作戛然而止,好像白念臣終於察覺到了他的憤怒,方子墨也因此恢復了視線。遮擋雙眼的布料被一把扯下,太狠的動作擦得眼部細嫩的皮膚微痛。
眨兩下眼睛,仔細辨認著所處環境。濕氣瀰漫,有水滴低落岩石的空靈聲響,安靜又陰暗的環境明顯是某個洞穴,方子墨被綁在一塊寬大平坦的石頭上,身下墊有柔軟的獸類皮毛,而白念臣,就坐在他身邊。
「我喜歡師兄訓斥我,說啊,師兄還想說些什麼?」手指又一次勾勒起方子墨臉龐,白念臣一襲白衣,黑髮柔順的散落在肩頭,清秀的容貌有些妖冶,嘴角微翹、似笑非笑,詭異的場景,惹得他一身雞皮疙瘩:「師兄怎麼不說話了。」
小白花成長,似乎蛻化成了一朵食人花?
眉頭鎖的更深,方子墨費力將頭瞥向一旁,不願意與身側的人對視。「師兄怎麼都不看我?」
什麼鬼狀況?我看你才有鬼……
「師兄……」白念臣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將方子墨頭上整齊理好的髮髻解下,讓長發散落下來,再用那淺藍色的綁住自己的頭髮。而後,用手指撥弄著方子墨額前細軟的碎發:「還是說師兄更喜歡亓前輩那張臉?如果是這樣,我把他的臉貼在我的臉上好不好?師兄是不是就會多看我一眼了?」
方子墨身子一僵,善於腦補的人腦海里瞬間閃過一系列的血腥場面,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在這裡停留了多長時間,總覺得現在在他面前的白念臣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我……我的小黑呢?先放開我。」
明顯察覺主角受情況不對,不好的預感持續圍繞,又說不清,方子墨實在不知道白念臣到底怎麼了。
「師兄可真是善變,時而話多,時而話少,不過只要是你,怎樣都無所謂。」白念臣不緊不慢的一點點解釋,笑的溫和,眼底卻滿滿的危險:「我帶師兄來這裡,自然是想要『占有』師兄的。」
占有?
聽到這兩個字,終於對於當前的局面明白了大半。通俗來講,這便是當下最為流行的題材之一,主角黑化。
可是,一般來說黑化的不應該是主角攻麼?白念臣再怎麼也是純良的主角受,實在不應該跟那兩個字沾染關係,何況在他的看管下,小白花一直根正苗紅,怎麼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師兄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也應該一直是我的,不是嗎?」舌尖輕輕滑過殷紅。唇。瓣,那笑意像是捕獲了食物的狐狸,靈動卻也狡黠:「之前我還在想,那隻靈獸可能是之前前輩的愛寵,所以師兄才會如此珍愛,現在,兩者根本相同吧?為了接近師兄而化身成那模樣,真是處心積慮。」
不,你誤會了。
「他……現在在哪?別鬧了,先放開我,有些事情實在不方便告訴給你知道,事已至此,讓我先唔……」
「事已至此,師兄還要去關心一個外人?」性情忽變,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白念臣的情緒忽然暴躁了起來,伸手直接捂住了方子墨的嘴,不允他出聲:「果然,再不『占下』師兄,師兄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麼?」
緊張滑動喉結,方子墨晃不開白念臣手掌,被捂住的口鼻片刻後剛接觸到濕潤的空氣,下一秒卻又被濕熱的唇。瓣所侵占。
瞪大雙眼,實在太出乎意料,甚至一瞬間忘記了反抗。
為什麼他會吻他?明明一切都不一樣,明明劇情早就被改寫,明明他將他看做親弟弟對待……
白念臣的吻極其纏。綿,卻讓方子墨心底發毛,回過神後立刻掙紮起來。額頭、下顎分別被按住,雙手的束縛下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被動的承受這個滿是強迫意味的吻。
太過安靜的洞穴又陰暗的可怕,清晰的聽見那令人羞恥的嘖嘖水聲。不止是濕熱的舌。頭,牙關被撬開的同時,也感受到白念臣懲罰一般的探入了手指,這個吻,比起表達什麼愛意,更像是一種玩。弄。
「唔……」
唇。瓣被白念臣輕輕咬住,制止出現傷口、溢出鮮血才堪堪鬆口,艷紅的血液染上嘴角,口腔中蔓延過一陣血腥氣。趁著方子墨喘息的功夫,白念臣也舔過自己的下唇,冷笑一聲,道:「師兄唇上有別人的氣息,我不喜歡,怎麼辦?」
怎麼辦?呵呵。
並不想理會『性情大變』的白念臣,只側開腦袋、偏過頭,費力將被束縛的身體遠離身邊那人,「師兄怎麼又不說話了?既然這樣,讓師兄身體內外滿滿都是我的味道,完完全全取代他怎麼樣?」
「白念臣!」喘著粗氣,怒喝一聲,方子墨從來沒生過這麼大的火:「你是不是瘋了!你有病吧?你他。媽放開我!」
試問,黑化之後還能有什麼劇情走向?
心底蔓延過一陣恐慌,即便沒多大用處也費力掙紮起來,就算摩。擦使裸露的手腕生了擦痕,方子墨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只可惜,不顧形象的謾罵反倒讓昔日的小白花更有興趣。白念臣笑了笑,在方子墨掙扎的同時,用微涼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他的脖頸,沿著曲線一點點向下延伸:「我說過,師兄訓斥我。」
「其實,我有一萬種方式得到師兄,也能讓師兄心甘情願的屈服與我。可我更想讓師兄親眼看著,並且,牢牢地記住,一輩子忘不掉。」
白念臣笑容依舊純良,語調卻愈發陰厲。
開什麼玩笑?眼前的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無害的白念臣,是他自這個世界醒來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一直當做親弟弟照料的白念臣!
「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師兄真的不明白麼?」
這下,對於白念臣,方子墨是徹底死心了。
「師兄罵歸罵,最好乖一些,我不想讓師兄生氣,師兄也別讓我生氣,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做些什麼,反正你已經逃不掉了,師兄從來、也只能是我的。」
再多的話也沒有了溫度,動彈不得的身體,怎麼反抗都是疲勞的。持續的暴躁憤怒過後終於冷靜下來,感受到那隻手沿著腰腹下滑,他也不再說話,只抬眼盯住白念臣。
「師兄的手可是疼了,本來就有擦傷,現在又磨出血來了。」三兩下解開腰封,白念臣嘴角還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而後,直接解開了方子墨右手的束縛。
看似冷靜,實際內心波動雜亂、一直在尋找等待機會的方子墨自然要趁這個間隙徹底逃脫禁錮,他屏息凝神,想要調動體內靈力、匯集在掌心,將白念臣一掌拍暈,卻驚訝發現即使自己可以匯聚靈力,也無法反抗白念臣。
明明身體可以動,明明一切都正常,為什麼右手就是打不下去?
「嘶……」似乎看破了方子墨的意圖,白念臣微微低頭、咬住方子墨手腕處細嫩的皮膚,尖銳齒間輕易將其割破,在細小擦傷附近留下了最大的傷口。
很疼。
溫熱的唇舌吸吮著傷口,汲取了外淌的血液,別樣的痛覺十分壓抑,想要掙脫竟渾身無力。